成白观望战局，赞同道：“这厮表面用杀手装模作样，实则偷偷发动有相无形攻势，被视觉欺骗者就要惨遭乱爪凌迟。翟爷识破虚伪，以有形无相连续快攻全面压制！”
人皮碎片漫天乱舞不甘失败，涌动间猛然重聚组合成一个巨大兽影，摇头摆尾带着血腥杀意噬咬向翟栩飞。
高悬着的妖异灯笼九张兽脸全数张开血盆大口，各吐出一道灰暗阴沉的黑光，凝集为一只九指巨爪朝翟栩飞拘摄而去。
“九曲狂风！”翟栩飞低沉咆哮，九个脑袋同时喷吐出九道旋风，呼啸盘旋汇合成一股恐怖长龙，裹挟着恐怖的毁灭力量逆袭卷过。
人皮兽影力不能敌，瞬间被龙卷风撕碎消散。狂风去势不停迎向鬼影爪，两强轰然相撞，劲力四溢。整座楼在这一刻剧烈颤抖，发出“咯吱咯吱”痛苦哀鸣，幸好并未倒塌。
龙卷风以所向披靡之姿迅速撕裂九指巨爪，乘势而上紧紧笼罩住九面兽灯笼，疯狂肆虐中强硬将它旋转扭曲了不知多少圈。
顷刻九面兽灯笼再也坚持不住，传出凄厉惨嚎：“嗬啊啊……”
紧接着，骨裂肉碎的爆裂声激荡回响。偌大灯笼从天花板坠落，砸在地板“哐当”一声巨响，松散的干枯血肉飞溅化为灰败碎片，残留一摊黑不黑、黄不黄的腥臭肉浆。
玟瑾撇了撇嘴，评头论足道：“用两招，这劣货还支撑挺久。”
翟栩飞不想辩驳九面兽其实比前两个尸傀强很多，干笑自嘲道：“本大爷招数略有生疏！诸位见笑。哈哈哈……”
消灭掉敌人，取宝再无阻碍。众人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各自收拾黄白财物。
成白麻溜儿将空的亢木钱柜也全收走，盘算道：“亢木用作防虫效果极佳，前次一截树枝烧得精光，将来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队伍继续往下来到第二层，眼见殿堂愈发宽广。陈设在此的三十六套巨型书柜皆为青檀精制，材质相比上层低廉多了。
“一股浓浓书臭味儿。”钱卜掇低声嘟囔却不敢大意，转头看看天花板，又仔细瞅瞅地板，生怕某个角落爬出未知鬼怪。
二楼静静悬挂着成排月莹石灯笼，柔和光芒洒落一片祥和气氛，良久别无异状。
俐童窃喜道：“真是个宝地！书柜肯定藏有好书，也许能找到难得奇珍！”
成白不紧不慢抽出几本典籍翻阅，颇为遗憾道：“都是各类杂学纪实或图谱，涉猎范围涵盖各行各业，可惜没看到武功秘笈。”
凝香推测道：“毕竟迥别于藏经阁。杂类图样寄存这座楼里，想必是为了与秘笈经卷区分开。”
大多数人对繁杂多样的图谱不感兴趣，除非正好有相关需求。只有成白兴致勃勃在书架间来回穿梭看了个遍，精挑细选出一本又一本稀有图书，交给俐童“嘎吱嘎吱”吞掉。
紫璇笑嘻嘻揶揄道：“怪不得当成宝贝奇珍，原来是个吃书虫呢。”
成白手脚利索，很快找到一本《上真飞甲图谱》，欣喜道：“这是闵无双身着宝甲的炼制法门，属天品灵器珍本，算不错了。”
俐童张嘴啃食图谱，兴奋道：“飞甲比同阶常规法衣宝甲强！今日要管饱哦。”
“还有更好的。瞧！就是嫌有些残缺。”成白又寻出一册《高真飞甲图谱》残本，翻了翻递给传承魔方，略感惋惜，“难怪闵无双没穿上，不过以前研究过这种飞甲，花点儿心思应该能补全。”
俐童品尝着嬉笑道：“我详细记录了那次重置过程，方便补全残缺处，将来有十足把握让你升级装备。”
凝香也东挑西拣查阅几本，看得一头雾水，无奈将书丢回原位。
直到她拿到一本《五残山史记》翻看几页，疑惑不解道：“这里面说，屠悯会起始之初为守护五残山而讨生计，然则山中深藏凶戾杀气，从此世世代代借助杀戮之道宣泄内心杀意。为何坚持在荒野繁衍生息，根源在哪里呢？”
书籍很厚不易查找答案。俐童眼巴巴凑过去，流着口水道：“给我吃了吧，立马便能检索出结果。”
凝香见它萌态可掬，果真将《五残山史记》递给传承魔方咀嚼吞食。
“嘿嘿……”俐童吃完咂巴咂巴嘴，表情转向严肃道：“……书中藏着大秘密呀！”
成白问道：“有何奥秘说来听听。”
俐童捋顺思路，正色道：“一万个轮回纪前，白莲尊者在北凛大荒与毕生宿敌展开一场惊世决战，持续整整七七四十九天！濒临油尽灯枯之际，他终于覆灭这位自古堪称凶神之首的强敌。”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有的保持怀疑态度，更多的却是一脸满不在乎。
玟瑾随口道：“在九重渊从未听说过白莲尊者名号，肯定不是哪路强大仙神。何况要交手多日才分胜负，想必本领稀疏平常，不足挂齿。”
成白暗暗称奇：“九重渊势力怎会不知白莲尊者？浮冰之城地宫壁画还记载着相关事迹。”
紫璇懒洋洋道：“白莲尊者在大须弥山一带可谓赫赫有名，网罗万古学问擅长炼器造物，对后世影响极大。我家祖先却避而不谈，兴许是人妖殊途、世态炎凉缘故。世人最喜欢遗忘陈年老账，谈何秘密可言？”
钱卜掇关注其他方面：“有记载留下宝藏么？”
俐童继续道：“我尚未说完呢！此妖神凶傲无德极易感染他人，且难于彻底击杀。白莲尊者不惜断去一只手掌，化为五残山将妖神尸骸镇压山底，布置阵法命屠、闵二童子严加看管后返回洞府。”
金莲插话道：“白莲尊者乃世尊教首位圣子，流传名号颇多……这屠、闵二位就是屠悯会的鼻祖么？”
俐童确认道：“正是。他们经过漫长岁月逐步发展村庄，融合了外来的利、刁两族血裔繁衍多年，最终成为庞大组织。”
凝香豁然道：“原来田宁村是这般辗转由来。”
成白思索少顷，心中悸动：“凶神之首，比穷奇古皇还厉害么？”他不禁探问道：“白莲尊者回归公馆后，再也不曾重临此地了？”
俐童如实道：“书里记载有的清晰，有的模糊。站在所见内容的村人角度，一万个轮回纪不见白莲尊者现身，必已坐化仙逝。”
成白沉吟道：“屠悯会出自世尊教俗家分支，谁能料到后来转变为杀手大派。世尊祝福真相竟然是这样，传扬出去世人都不敢置信。”
贝廷君无所谓道：“对历史而言确实算一桩秘辛，但在今人看来只是一件尘封往事。即使有人当作八卦讲述，也显得无关重轻，毕竟过去太久！”
成白却纠葛于细枝末节，疑惑道：“为何此书不叫《屠悯会史记》或者《田宁村史记》，偏偏要叫作《五残山史记》？在他们眼里，难不成五残山远比门派、村落更重要？”
翟栩飞插嘴道：“按照历史描述背景，五残山相当于那位妖神强者大墓。若有阴森不详令人忌惮，倒是能解释得通存疑。”
成白追问道：“那妖神叫什么名号，究竟何方来历？”
俐童无奈道：“此书发现佚失几页主要内容，似是人为撕毁，缺少相应记叙。”
夸娥炰笑着戏谑道：“关键时候总是丢三落四，多半哪个村人出恭撕了应急用。”
成白心底愈感奇怪：“藏珍楼存书自当是紧要文件，谁敢损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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