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苗这边，可说是叫苦不迭。
了解清楚荥阳的情况后，更是在内心怒骂了秦羽一万遍。
倒是曹操，对秦羽这个人更加的欣赏，而袁绍则是对秦羽愈发的忌惮了起来。
“秦将军竟然要以民心，拖延我们大军的行进速度，妙啊，果真是妙！”
曹操与袁绍，此刻正在中牟县城的县府内，对坐酌酒。
荥阳与中牟，同时上演了两出相似的大戏。
何苗虽然不愿意被秦羽就这么坑走粮食，但在不愿得罪秦羽的袁绍，还有态度暧昧的曹操助攻下，何苗还是决定最低限度的放粥赈济灾民。
虽然，这样也能让民众内心的怨气减低，但变相让秦羽在民众心中的形象变得伟岸，而何苗这代表着朝廷的将军，却让他们心生厌恶。
或许，这就是人性吧，都是发粥，不过一个带肉，一个不带罢了，结果却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同时，由于行军缓慢，他们想追上逃离的乱民队伍已是不可能。
战场胜负的一切，都交在秦羽手上了。
“孟德，你猜到秦羽的用意了？”
袁绍也对饮一杯酒，与曹操笑谈道。
“哈！这等计谋，阳谋层面就是收拢民心，拖延我们的进军速度，他好立下大功不是。但阴谋层面..秦将军智谋深远，怕是难以猜测咯！”
曹操喝的越来越尽兴，袁绍却是越喝越担忧。
“孟德！你自幼就比我要聪慧，要是猜到了秦羽的目的，为何不告知于我呢？我们可是一起长大的！”
曹操无奈一笑，给袁绍满上一杯，也给自己斟满独酌。
“啊，这酒总是差了点味道。”
曹操放下酒杯，盯着袁绍。
“本初，你我垂髫之谊，操又怎么不会如实相告呢？秦将军的目的，不就是救出乱世沉沦的百姓，让这个白骨露於野的世界，少几个无辜冤魂罢了！你我就等着秦将军毕其功于一役，躺着拿战功就好咯！”
袁绍不满的哼了哼，以为曹操这是喝大了，陪他喝了最后一杯。
军中，本就不可饮酒。不过他们现在连流民的踪迹都不知道去哪，只知道逃亡了东南，无奈才在此停留。
等到确定了乱贼的所在，再离开中牟。
袁绍见曹操醉的趴倒在案桌之上，无奈的给他披上披肩后独自离去。
眼看袁绍离去，曹操不再装醉，脱下袁绍给他的披肩。
默默地斟酒，对空独酌。
脑海里，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志向。
“呵，故汉征西将军曹操之墓？可悲，可笑啊！”
...
袁本初走到外头，看着皎洁的明月，内心百般交杂。
他不知道，曹操其实已经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秦羽的目的早就蕴含其中。
只是，目前的他悟不透，也参不着。
“公子！”
忽地，一名亲信从侧旁躬身靠近，抱拳说道。
“公子，渤海老家传来家书，您之前宠幸的婢女，诞下一男婴，请公子为其取名。”
袁绍眉头一皱，自己怎么在这时搞出个庶子来。
“生不逢时的孩子..此刻我正在寻觅改天幻日的良方，如此..
就叫袁方吧！让我的夫人好生看管，毕竟也是我的子嗣，不可对其亏待。”
“诺！”
袁绍微微颔首，抚须问道。
“其余的事情办的如何，筹备的物资，还有名单上的人物，都找的怎么样了？”
亲卫的头一直都未抬起来，继续禀报道。
“按照公子的吩咐，高门大族，托人送上了拜帖，无一例外皆被婉拒。其余人等，踪迹已经确定，不过可能需要公子您亲自去请他们才行，这些人都是不好惹的主，凭属下等人的身份，难以让他们遵从号令。”
袁绍满意的点了点头，拿出一块随身携带的金饼，丢给了亲卫。
“牵招，干得不错，这是我给你的。至于你师傅乐隐那里，会将你收为嫡传弟子，让你仕途更进一步的！”
牵招接过金饼，当即下跪谢恩。
“谢公子赏赐！招为公子家臣，永世不敢逾越！”
袁绍对这个刚满18的好苗子甚是满意，多加培养的话，未来定是自己的一大帮手。
“好了，起来吧。你既然选择拜入我袁家门下，我自然不会亏待你。让你去打探的军情，探查的怎样了？”
牵招被袁绍扶起，神色担忧的回复道。
“公子，那些流民，竟然已经流窜到了沛国谯县，听说梁国刚被他们掠夺一空，他们打听到秦羽大军赶到，头也不回的就往沛国奔逃而去。
至于沛国那边的军情，还得等探马回报才知晓。”
袁绍侧过身子，问道：“那秦羽呢？又如同中牟荥阳那般，在梁国各地施舍了个遍吗？”
牵招显然没料到袁绍回问这个，愣了楞神，见袁绍转过身来盯着自己才回复道。
“回公子的话，那秦羽..那秦羽并没有在梁国过多停留，反而是直奔沛国而去！”
“什么！？”
袁绍稍是诧异，他与曹操都以为，秦羽在梁国各县是要故技重施一遍，再追向流民大军。
“公子，属下所言属实，皆是探马的准确禀报啊！”
牵招也不清楚，为什么袁绍会对友军的行程那么上心，但自己也是如实禀报的，这公子怎么发火了呢。
莫非，真如坊间传言那般，袁家与秦羽有大仇？
袁绍双手按着太阳穴，好一会才反应了过来。
转过身来，怒视着身后的破屋。
“好你个曹阿瞒！秦羽怎么可能又那么多粮草施舍给十数万难民，你不提醒我！”
袁绍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对策。
身上的逆雄特性，竟然再次发动了起来。
“秦羽..竟然没有选择救济梁国的十数万难民，而是直扑流民乱贼，那肯定是要与对方展开决战了。
就算明日我们追上去..以秦羽一路以来的战绩，怕是早就收拾完那群流民了。
牵招，明日你向何苗汇报军情的时候，先汇报秦羽南下追击，流民一路南逃劫掠，暂时在沛国。
多余的细节情报，都不要透露，知道吗！”
“是，属下遵命！”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诺，公子也早些歇息，不要熬坏了身子。”
袁绍点了点头，看着牵招渐行渐远。
这个人才，也没算白收，不过自己就是要多费点力调教，让他做的更好了。
等等，人？
袁绍瞳孔一震，嘴巴微张。
“莫非..那秦羽。
就是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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