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曜寒…”
季暖暖呼吸急急的，她抓住他衣服，额头蹭蹭他脸。
云曜寒一愣，抬手摸她额头。
这么烫？
他迅速起身给她整理好衣服，抱着她出了房间。
季暖暖眼冒金星，她的身体好烫，就像燃烧了一样。
“云曜寒…”
她不安分的动了动身子，却被他一把给按住。
“在医院的路上，很快就到了。”他少有的耐心，低下头亲吻她鼻尖。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占我便宜…”季暖暖别扭的偏过头。
云曜寒迎迎微笑，“看来也不是太严重。”
季暖暖窝在他怀里，她的脸很红，不知是因为发烧引起的，还是因为此刻的气氛。
“其实我身体一直都很好的，也很少生病，就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
季暖暖眼睛涩涩的，那时候全家都围着她转，那时候她还是千金小姐。
那时候…他还在…
风斯城这个名字在她心里是有份量的，她生病的期间，他翘课在医院陪她待了半个月，要知道他从来都是三好学生。
出院的时候，他比自己这个病人都还激动。
云曜寒没说话，季暖暖的小时候，丰衣足食，刁蛮任性。
她可能想起了她以前的奢侈。
“我从学校回去的时候家基本就已经空了，什么都没留给我，我去接小晨的时候，他虚弱的都快站不起来了…”
那段时间是她的灰暗，从安欣华手里接过小晨后，他们就开始了各个城市的奔波。
“我还记得我以前特别喜欢欺负一个小男孩儿，他长得黑不溜秋的，虽然五官不差，可我就是喜欢欺负他。”
季暖暖闭上眼睛，好像所有回忆都钻进了脑子。
云曜寒眼眸深处荡起一波涟漪，“为什么欺负他？”
季暖暖想了想，“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对我就与别人不一样，别人都对我奉承就他没有，我那时候骄傲，容不得这样…”
云曜寒将她推开，眼里藏着冰，“这就是你欺负他的理由？”
季暖暖脑袋撞到了车顶，她皱起眉，“疼…”
云曜寒转过头，她的脸有些红，眼睛迷迷糊糊的没完全睁开，她揉着脑袋，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他心里的一块地方此刻隐隐感到不快，云曜寒揽过她腰，重新把她抱进怀里。
我真是欠了你的！
“哼，不是我想欺负他的，是有必须要欺负他的理由…”
季暖暖说到这停住了，她没有那么坏，没有那么过份的。
在别人看来他太骄傲，许多小朋友要联合欺负他。
她是第一个欺负她的，但她没有动手动脚，只是说话比较难听。
她其实也是为了维护她，自从她欺负他过后，别的小朋友对他都不敢动那个心思了。
因为当时她在一堆小朋友里是老大，小男孩儿只能被她欺负，别人不行。
至于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别人谁都不可以欺负他的原因是因为…
她喜欢被别人奉承的感觉，所以她不能单独一枝绿，她就算家境再好，也是懂得从众的。
既然不能保护他，那就让他只能被自己欺负。
虽然有的时候有点过份…
但她不是有心的，她只是做样子给别人看…
好几次他都被书包里的癞蛤蟆给吓哭了…
她很抱歉，所以就往他书柜里塞过好多零食和礼包…
可别人都说那是他偷来的…
云曜寒冷眼扫她，“必须欺负的理由？”
这可不是个好借口，欺负就欺负，还来个必须欺负？
以为他没脑子的么？
还有，她会不会形容？
什么叫黑不溜秋的！他一点都不黑好吧？
只不过与她比起来显的不是那么白，怎么到她嘴里就成黑的了？
季暖暖摇摇头，“我脑袋好乱，好多好多事情，我不想回忆。”
她整个人晕乎乎的，闭上眼后认识的全部人都涌进了脑海。
“如果有下一次，你还会欺负他么？”
云曜寒认真看着她。
“会。”季暖暖坚定不移。
云曜寒彻底黑了脸。
车子很快驶进医院，云曜寒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并没有进去。
“啧，你什么时候捞了个极品？”
男人边说边关上门，他穿着白大褂，戴着一副金丝镶边眼睛。
云曜寒没出声，似乎在想什么。
“不进去看她？她在叫你名字。”男人说完也坐下来。
云曜寒没表情，“我为什么要去看她？”
她又不是他的什么。
男人诧异的抬抬眼，“我可没见过你送女人来医院的，这次准备独宠一位？”
云曜寒缓缓起身，走到窗户口，她已经睡着了。
“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小时候在京都被人欺负的事情么？”
他的眼透着凉意，她的回答令他很生气。
必须欺负？
在当时的她看来，自己就是个供她欺负的玩物吧？
他被她嘲笑，被她吓得精神恍惚。
她却只是一句话带过。
男人淡淡微笑，“云三少开始回忆起悲惨的童年了？”
云曜寒转过身，眉眼淡漠，“现在她就在我身边。”
男人恍然大悟，“就是她？”
云曜寒沉默。
男人笑道：“要不来个过往不咎重新开始。”
“你可以滚了。”云曜寒扭动锁把进去。
然后男人就华丽丽的撤了…
明明只是一场小感冒而已，但她就像生了场大病似的，脸色苍白，嘴唇干裂。
云曜寒坐下来，他说不清是什么情绪，他也不止一次想过那个问题，他在想她为什么欺负他。
原来是一句她的‘必须欺负’。
她还真是任性，任性的无可救药。
“妈…”
季暖暖身体缩动，她突然握住他手，整个人颤颤巍巍的。
“我怕…”
她使劲摇头，全身心戒备。
云曜寒覆盖住她手，“你怕什么？”
她天不怕地不怕吧？
季暖暖苍白的脸浮现出委屈，她哽咽，“妈你不要走好不好…爸爸不要我们了…我带着小晨东躲西藏…他们总是能找到我们…”
“你说的话我一直都记住的…可我怕我做不到…我知道我要保护小晨我应该当起姐姐的样子…可是我也会害怕…”
她闭着眼没有哭，只是可怜的吸了吸鼻子。
云曜寒躺下来，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她后背，“现在就不怕了。”
“那你现在心里想到的还有谁？”
云曜寒想套她的话。
季暖暖抓住他衣服，“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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