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大姐姐，你可以去厕所帮帮董老师吗？”
上厕所能帮到什么忙呢？
苏青鱼弯下腰：“小妹妹，董老师在厕所里做什么呀？”
小雪的眼尾处泛红：“有个女孩子被拽着头发带到厕所里欺负了，那些坏学生把那个女孩子的口风琴扔进了厕所里，还用凉水去泼那个可怜的女孩子，有人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董老师，董老师得去帮助她。
但是董老师是外面来的，那些坏学生并不怎么尊敬董老师。他们还传董老师是花痴，和同学的爸爸谈恋爱，不要脸，没有师德。”
苏青鱼的口袋里，正躺着那个湿漉漉的口风琴。
董老师早就成为启明星集团实验的牺牲品。
厕所里，即使有，也不是人类。
“我知道了，我让我的助理联系保卫科的人，让他们过去看看吧。”苏青鱼宽慰她，“你不用担心，董老师是成年人，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你先专心表演呀。”
小雪乖巧地说了声谢谢，然后上台唱歌。
朝夕孤儿院的小孩子们表演的曲目叫做《妹妹背着洋娃娃》。
小孩子们齐刷刷唱着歌。
童真又稚嫩的声音，唱着残忍的歌词，有一种诡异又另类的美感。
表演爸爸的小演员，拿着斧头，把表演妈妈的演员脑袋砍了下来，那脑袋咕噜咕噜滚到小雪的脚边，小雪抱着头颅唱歌。
观众席里，有人听到了这首歌趴在桌子上一直哭。
歌舞表演结束后，苏青鱼继续鼓掌。
这些表演看得她快要精神污染了。
董老师的事情，苏青鱼让吴裘打了个电话给保卫科，吴裘问苏青鱼，需不需要他亲自去看看，苏青鱼摇头，示意他别乱跑。
后续的表演，几乎每一场都在死人。
因为不涉及到苏青鱼的室友，苏青鱼没有横加干预。
等到表演结束之后，苏青鱼揉了揉眼睛，试图把脑海里的血腥场景全部撵走。
余波一共就看了前几场表演，后面的表演他直接趴在桌面上睡觉。
一直睡到所有表演结束。
主持人上台，握着漆黑的话筒：“各位，今天的联谊舞会到这里就结束了。
明天，我们为各位准备了很多趣味小游戏，还请各位准时参加呀。”
苏青鱼站起来的时候，碰到了桌子。
桌子晃动，余波刚睡醒，他扭了扭自己的脖子，两只手往上伸了个懒腰，然后打着哈欠说道：“哎呀，这么快就结束了呀？”
“是你睡得太沉。”苏青鱼怀念自己当年的睡眠质量。
以前，她也可以像余波一样，趴在那里，眼一闭，就可以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散了散了，咱们明天继续。”余波站起身，抓了一把瓜子塞进自己的口袋里，扬长而去。
走之前，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过身，对苏青鱼说道：“你回去好好练练跳舞，明天不要再踩我的鞋子啦。”
“知道喽。”
苏青鱼知道，但她不改。
众人散场之后。
苏青鱼看见莉子还留在会场里，便要和她一起回员工宿舍。
来来往往的人中，莉子握着手机站在原地，脸色非常的难看。
“你怎么了？”苏青鱼往四周看了看，“薇薇呢？我们三个一起回去吧。”
莉子抬起头，看着苏青鱼，拿着手机的手慢慢垂下，表情复杂地说道：“我刚刚看见薇薇发的短信了，她说她的肚子疼得厉害，今天晚上不能参加表演，让我叫备用演员上场。”
“嗯？”苏青鱼清晰的记得，薇薇在第一场表演中，正常上场，表演了那名被该隐爱慕的平民少女，“也就是说，今天晚上和我们一起表演的，不是薇薇。”
“对。”莉子越想越是后怕，“如果薇薇在宿舍里没有出来，那今天晚上和我们一起表演的又是谁？”
“管她是谁呢？你对照你的规则仔细看看，只要是不违反规则，你就没有致命的危机。”苏青鱼拍了拍莉子的肩膀，示意她放宽心。
“嗯。”莉子忧心忡忡的。
苏青鱼想帮她分析一下规则，但莉子的戒心比较重，与苏青鱼也没有太多的交情，所以，即使莉子手中的规则是【以诺城】副本里的，和苏青鱼所在的启明星集团关系不大，她也不会把那些规则告诉苏青鱼。
两人回到职工宿舍。
薇薇哼哼唧唧躺在床上，叫着肚子疼。
莉子帮她带了一些瓜果点心回来。
苏青鱼多交代了一句，让她肚子疼的话晚上就不要洗澡。
薇薇答应下来。
苏青鱼回到自己的卧室休息。
今天晚上，苏青鱼还是把鞋尖朝内，然后只在床头点燃一支白色的蜡烛。
等到蝴蝶停留在玻璃罩上的时候，苏青鱼闭上眼睛睡觉。
接近凌晨的时候，同样被冻醒。
苏青鱼往床尾看去，那里没有坐着庄晓蝶的身影。
床中和床头处也没有。
人呢？
床边少个人，苏青鱼还不自在。
她知道，如果按照另外一条规则，把鞋尖朝外，床头和床尾各点一支蜡烛，也能安稳地睡上一晚。
但她想让庄晓蝶的影子陪伴着自己。
一如过去。
她还在身边的时候。
怎么会不见了呢？
苏青鱼有些低落地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在屋子里寻找庄晓蝶的身影。
她发现，床边虽然没有人，但是，床的内侧，躺着黑暗的身影，枯萎的蝴蝶趴在她的头发上，有逐渐成灰的迹象。
她没走。
她在她身边。
黑色的发丝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安静又美好。
那道身影背对着苏青鱼躺着，一言不发。
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
苏青鱼又躺了回去，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她平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脑海里，睡意全无。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星星……”
苏青鱼睡不着。
规则里说，所有像庄晓蝶的，都不是庄晓蝶。
所以，苏青鱼没有直接和那道身影对话，而是唱着那首儿时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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