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这菜量大，她要是买的贵的话……我回头问问卖我菜那大姐，看他们能不能给便宜点儿，能帮嫂子省点是点儿。】
她还没斟酌好，耳边忽然传来江艳红满含关怀的心声。
【我记得她那黄瓜是几分钱一斤来着……】
樊清一心头一暖，眼底噙着笑意，等江艳红在心声里报完菜价，把自己的菜价略降了一点点。
“……买够十斤会再便宜一分，算下来比市面上的更便宜……”
江艳红算了下，确实比她那边拿菜的价钱更便宜一点点。
“这价钱确实公道。”
宋有为那边也收拾好了，推着架子车来这边汇合。
“嫂子，我们先送你回去。”
江艳红瞥了眼斜对面。
对面摊上还剩两人，一个与被带走的摊主年龄差不多的年轻媳妇，一个起初煽风点火的中年人。
两人怨毒的看着樊清一这边。
江艳红上前一步，挡住他们的视线。
两人同时抬头，与江艳红对视。
江艳红下巴微抬，朝一旁啐了声。
什么人呐！
明明是他们先抢嫂子生意，卖剩饭剩菜害人闹肚子。
紧跟着花钱让人闹事想砸嫂子的摊子，现在又做出这副模样，好像做坏事的是她嫂子一样！
呸！
真是活久见！
中年人拉了那媳妇一下，“别看了，回去想办法先把人捞出来。”
妇人眼睛发红。
“咱们平头小百姓，能有什么办法？”
说完，狠狠瞪着樊清一，“这个贱人， 居然报警让公安把我男人抓走！我不会放过她的！”
这话说的，只许他们能害别人，不许别人反击。
给江艳红听到，又得啐她一口。
“行了，你怎么不放过她？”
中年男人眉头拧成川字，声音又冷又烦躁，“她上面有人，你没看出来吗？”
“那两个公安认识姓樊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不给咱们反驳自证的机会，就认定了是咱们的错，全程都在讨好樊寡妇……”
他咬了咬牙，很是生气的质问女人，“你们做这些事情前，就没有提前打听清楚吗？”
“不可能！”
妇人摇头，“我们一块儿在这摆了这么长时间的摊子，根本没见她那摊子上有什么厉害的人物去捧场……”
“卖个饭摆个摊，谁会把自己的底牌直接晾出来？”
男人斜瞪了妇人一眼，叹气，“说到底也是咱们自家饭菜不行，走吧，先回去凑钱，看能不能拿钱把人救出来。”
“我们这才赚几天钱……”
妇人红着眼小声嘟囔，明显是不舍，又气愤又憋屈，“就不该让她们报警，直接把她摊子砸了，人撵走，看她还拿什么跟我们抢生意……”
“你脑子里都是浆糊吗？说半天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男人冷下脸，没好气的破口大骂，“蠢货！ 她上面有人！有人！你该庆幸没酿成大错，否则，咱们三个都得进去！”
听到自己也可能被抓紧去，妇人才露出几分害怕。
“走！”
男人推着架子车离开，妇人追了两步。
忽地停下回头，狠狠剜了樊清一 一眼，朝地上啐了口唾沫，“臭婊子！”
“你骂谁呢？你给我站住，别跑。”
江艳红气的抬腿要去追，妇人看了她一眼，一溜烟儿跑远了。
“……别让我逮着你，逮着你我给你嘴撕烂！”
江艳红都想跳脚了，什么人呐这是！
樊清一安慰了她几句，江艳红执意把她送回去，才跟宋有为离开。
他们一离开，没走的摊贩你看我我看你，都聚拢在一块儿。
小声议论，“你们听见那谁说了吧？这樊寡妇上面有人！”
“听着了，我说那俩公安怎么认识樊寡妇，乖乖……”
“上头有人好办事啊，怪不得牛二两口子抢她生意，她没搭理，估计就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嘶……给你这么一说，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说，明天牛家还出来摆摊吗？”
众人面面相觑。
还摆什么摊啊，摊主还在里面呢，当然是先捞人。
但商机一瞬即逝，第二天，对面牛家摊果然没来，他们的摊位立刻被人顶了。
周遭一如既往的热闹。
樊清一的生意经过这一次陷害风波，反而得到了很多人的肯定。
不少人就认准了她的摊子。
饭菜干净卫生不说，价钱便宜，量大味道好吃，买的越多不要钱送的东西越多，不少人一打铃就往她这冲。
连纺织厂厂门口那几家的生意都受到了冲击。
更多人排了老长队伍，到跟前卖完了。
“怎么又卖完了？我已经连着排三天了……”
“我这都第四天了！”
“……我明天铃声一响就往外冲，我还不信这个邪了。”
“樊嫂子，你这瓦罐太小了，得换大的啊……”
樊清一不好意思道歉，她这架子车就这么大小，已经可着装了。
恰好到周末，李琉璃与李珍珠把会员制的饭票画出来了。
樊清一趁机拿出来，问他们有没有要预定的。
“三天起订，预定三天午饭的，额外送两个菜；预定满七天的，免费送一天午饭，再加一盅老母鸡参汤……”
一群年轻工人立刻就沸腾了，眼里放着绿光。
“樊嫂子，我定个七天的！真的免费送一天午饭？”
樊清一微笑点头。
那人搓搓手，立刻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过去，“给，多退少补！”
“……好。”
樊清一本来想把菜单拿出来，给他们看看，定一下每天吃什么菜之后再算钱，但仔细一琢磨，多退少补这个方法对这些工人来说，可能更方便。
吃多少扣多少。
有第一个报名的，就有第二个，不一会儿，就订出去七八个。
樊清一收了钱，挨个给人发会员卡，上面还写着星期几，背面写着会员卡制度。
会员优先。
凭卡每天来消费，集满七张卡片，免费送一顿午饭，加一盅老母鸡参汤。
集满三张卡片，免费送两个菜，荤素不限。
卡片可转让。
有人拿着卡片问樊清一，“樊嫂子，这个会员优先意思是不是我们不用排队，来了可以直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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