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流浪者话说得硬气——但是此时，他感觉被紧紧缠住的人，是他。
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他都被勾的舍不得离开一点。
“哈......”
流浪者直起腰，一把扯下了挂在小臂上，在此时略显碍事的外衣，一双好看的紫眸微狭，带着极浓的占有欲，一寸寸地用眼睛，去掠夺过身下人的肌肤。
这是极其直白的，不加以任何掩饰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原始兽性的眼神，像是无可避免的夜幕，正在一点点地咀嚼着白天。
“......嗯？”
少女对上流浪者的视线，并不觉得冒犯，反而是略带些风情地将散在身前的白发拨到肩头，面上勾起了略带些玩味的笑意，将自己的肩胛展开，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身体展示出来。
“嘶——”
面对少女大大方方的态度，流浪者恍惚间落入了下风。
他的瞳孔微缩，视线在少女的身上呆了一瞬，随即就如梦初醒般地挪开了视线，一只手想也没想就拢住了少女的重要部位，轻笑了一声：
“哈......怎么，流氓小姐完全不会害臊吗？”
“嗯——古板先生先把手拿开可能会比较有说服力。”
少女笑着，将流浪者按在她胸口的手拿开：
“这是我的身体，我很爱它，所以，我也认为它很美。”
少女抬手，动作温柔地将流浪者的脸掰正：
“于是，我也很乐意，将它展示给我爱的人看。”
“......”
流浪者垂下眼眸，指尖轻轻按在她的肩头，顺着她锁骨的走势，慢慢划到少女的胸口，最后停在她胸腔的中央：
“这里——是胎记？”
是一块粉红的四棱形的痕迹，此时正被流浪者的指尖细细摩挲着，带来一些丝丝密密的痒意。
流浪者似乎发现了不对劲，皱了皱眉：
“不对——是伤疤？”
说完，流浪者自己都愣住了：
“谁伤的你？能让你的自愈能力失效？”
“啊——这个，是我自己。”
流浪者显然不打算将这个话题匆匆揭过，那双好看的眸色，虽然还翻涌着情欲，但是此时却是冷静占了上风：
“你每次处理淤积也是你自己弄的伤口吧？”
“那个时候......有些不开心.....生了点病——别问了......”
少女双手环过了流浪者的脖子，将他缓缓压下来，勾起脖子，细细绵绵地吻上流浪者的唇。
“唔，”流浪者的眼神迷乱了一瞬，但是立马恢复了清明，态度有些强硬地让两人分开，“是要瞒着我的意思？”
流浪者的眼神暗了暗——这个想法只是冒出来，就让他酸水止不住得流。
她过去的故事——有别的人在参与，有别的人在推动，甚至有人一直贯穿全程。
而他，却连知晓的权利都没有。
“哈，也是，毕竟我们救世主小姐的事情，我一个罪人哪里配——”
“不是！”少女捂住了流浪者的嘴，阻止他将话说完，“不是什么特别了不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开心的回忆。”
“而且那个时候的我——有些太娇气了......这个世界上受苦的人很多——唔呃！？”
“哈~”
流浪者看着少女的反应，满意地笑了出来，软了神情，低头一下下地吻到了少女的脸颊唇角，安抚她刚刚那一瞬有些失控的表情：
“你看，你现在也很娇气，那么点动静都要——唔......”
唇被比手更加柔软的东西堵上，大约是某人终于羞臊了的杰作。
好吧好吧——那就暂时，放她一马吧。
他们都是，也都将是长生甚至是永生的东西。
凡尘过往，不过一刹，如何抵得过这日月交替的当下。
“啊，流氓小姐真是野蛮啊——”
流浪者拉着身上被撕扯得有些松松垮垮的黑色紧身衣，后背上还有隐隐约约的痛意，不用想就知道“凶手”是谁，不过这几道抓痕应该算是很浅的痕迹了。
毕竟有好几次把她惹急了，她可是毫不犹豫地就咬下去了。
但是他也没少咬就是了。
流浪者伸手按在少女的脖颈上，顺着留下的淤青，一点一点地在少女的肌肤上游走着。
“这个......会在你身上留很久吧？”
流浪者盘腿坐在一边，撑着脑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一直到下次，都还会在，然后留下新的痕迹——”
“嗯？”少女原本半合着的眼在听到流浪者的话时强撑着张开来了，软绵绵地握住了流浪者在她身上游走的手，“下次？”
少女的声音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有意为之，听起来像是带了小钩子似得，又软又酥：
“古板先生才刚结束就想下次了吗？”
“嗯？”
流浪者将少女的手反握，在手心中细细摩挲揉捏，一贯来富有攻击性的语气，在此时缠绕着暧昧和缱绻：
“流氓小姐有兴致的话，现在就可以是‘下次’。”
“哈~”少女打了个哈欠，“现在真是分不清谁才是真正的流氓呢。”
“哼，”流浪者抬手扯好了少女身上的被子，“好好休息吧，我......守着你。”
“不要......你守着我，”少女的眼睛已经控制不住地合上了，只是手上竟然还有力气，能将流浪者的身体拉低，“要你陪我。”
“......粘人。”
于是某个嘴上说着粘人，但是实际上脸都要笑烂了的某人乖乖躺进了少女的被窝：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嗯？什么？”
“就是娇气——”
“那个啊，”少女将自己的脸贴到了流浪者的胸口，“这个世界上的苦难太多了，仔细想想，或许我的经历并不算什么，但是我那时候还一直——”
回忆起了不好的东西，少女整个人都不自觉地绷紧，下意识就往身边人的怀中钻了钻，流浪者敏锐地察觉到了少女这出于生理本能的反应，于是用手托住了她的背脊，及时打断了少女的回忆：
“休息吧，早安，也是晚安。”
“还有——”
流浪者低头吻了少女的额头：
“娇气一点，没有关系。”
“苦难从来不分什么大小，所以——”
“哪怕是救世主，也是有资格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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