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开口——
“哎，沈杳，你之所以会这么惨，沦为这个地步，只是因为你是沈杳而已。”
这话说的诡异。沈杳表情平静的很，“说完了，说完了就走？”
“还没说完。”张云峥面色又沉静下来，道，“如果按照你曾经表现来看，你应该会被你的徒弟亲手杀掉。目前看来……”
沈杳的瞳孔微微一震，她皱眉，心下和系统紧急交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系统也慌了，【宿主你别急，我这就去查……】
这，倒像是上一世的安排。
“你什么意思？”沈杳开口，声音平静不动声色，“别说莫名其妙的疯话。”
“我说了，你会这么惨，只是因为你是沈杳，哈哈，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对你没什么敌意啊。”张云峥笑了，把面前的茶一饮而尽，“告辞。”
等张云峥走了，容景笙便进来了，他面色沉静，声音稳定的不像话，沈杳一瞬间以为这更像之前那位。直到他开口，沈杳才叹息一声，还真是那位。
“我之前杀沈杳，是因为他们？”之前的容景笙皱着眉语气不佳，他自然是知晓如今的沈杳和之前的沈杳的差距的，说话便也直来直去，他皱着眉，“竟是算计了我。但是沈杳也该死。”
“你这样当着我面说，会让我很跳戏。”沈杳面无表情喝茶，“目前看来确实是的，不过你也没杀错人，毕竟那人从骨子里就是坏的。”
等洛煜一走，沈杳才唤了系统提出质疑，这是剧情应当出现的吗？
【不知道…但是这确实不合常理。】系统挠了挠头，【可是导师没给我说世界有难度增加啊。】
“因为已经是增加难度过的。”沈杳对于自己蠢系统的智商感到怜悯，叹了口气，“目前剧情的衍生你没看出来吗，这些莫名其妙的增加。最大的问题其实还是，目前很多人的性格都变了啊，你明白吗？”
啊？
“名门正派会为了所谓的补天让一个人牺牲是正常的，但是怂恿另一个人为了他自己的苟活而放弃另一个人，这正常吗？”
【唔。】系统挠了挠头，【不知道，导师没讲。】
“……”沈杳啪的一下拉黑了系统，和它讲一点用都没有，简直是对牛弹琴。
关键人物的性格骤变，这才是最大的变化，沈杳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她的心很慌，像是一种无声的危机预警，啃食着她的心脏。
容景笙进来的时候动静有点大，不小心撞到了门边，可就算这动静都没唤醒沈杳，他定睛一看，看到沈杳脸上清晰的忧虑，他微微一叹，不知道沈杳为什么这般忧虑，犹豫了一下才问道，“师尊，可是洛煜那厮说了什么惹到您了？”
“确实。”说让我把你给送去补天，有点阻碍我的好心情了，不过不能说这么明白，得换一个说法，于是沈杳慢吞吞的开口，“如果有一天你我天人一方会如何？”
当然，是你死我活。
于是容景笙面色一变，声音冷然道，“不会有那天的，这种事不会出现第二次。”
下次说不会有第三次吧，毕竟事不过三呢。沈杳看他黑化值又涨了，连忙开始顺毛，“你急什么，又不是真的。”
“有一丝一毫的可能都不行。”容景笙摇头，看着沈杳语气非常认真，“如果师尊再离开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了。不可以发生这种事的，绝不允许。”
停，你先别黑化。
沈杳对于这并没有做出承诺，她并不打算留在这，对于给容景笙永不分离的希望太残忍了，她已经伤害过了，就没必要再伤害一次。她叹口气，示意容景笙低下头，她摸了摸她容景笙的头顶，“好啦，开玩笑。你去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出游吧。”
“师尊。如果有事，你不要瞒着我。”容景笙目前不吃这套的样子，神色非常认真，“我可以保护你的，就算我死师尊也得活。你相信我。”
他没有用“您”，而是用的“你”。沈杳被他的眼神烫的心颤了一下，扭过头，难得不知道怎么回复，只闷声道，“说什么傻话？”
“不是傻话…”容景笙对着沈杳微微一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师尊多信任我一点就好了。”
“哪里不信任你了。”沈杳转头瞅他，“怎么自己心里乱想的罪名还要安在我头上？”
“是我的错。”容景笙应了一声，把话题转回去一开始，“师尊想多久出游我们便多久出游可好？”
“嗯。”沈杳点了点头，系统给她脑海里响了提醒，张云峥那货又要来了，便笑着催容景笙离开，“你去忙你的事。”
“好，只是师尊这么匆忙是为什么？”容景笙点头，对上沈杳的眼神，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慢吞吞走出去正巧碰到张云峥，他的眼神落在容景笙身上，似笑非笑的样子，慢慢开口道，“景笙这是要出去？”
“……你来是何事？”容景笙的语气不好，带了些不满，张云峥闻言笑出声，慢吞吞开口，声音里十足的笑意，“来看看你师尊，去忙你的吧，与你无关。还有，以后别把怒气表现得太明显，如今还不至于闹那么难看。”
他踱步走进去，容景笙眼神微微暗，假装出了院子又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和身影，蹲在旁边开始听沈杳和容景笙交谈，方才沈杳便是示意他听。
“沈峰主，是青玄峰不够好了还是玄清宗待着不适了，总是想着出去云游。”张云峥笑着走进来，声音仍旧是笑的，但是语气却不那么友善，带着轻微的警告之意，“您什么都知道了，想离开也没那么容易的啊。”
“唔，那确实是青玄峰无聊。”沈杳静静地看着崩人设的掌门发疯，表情平静甚至还有心情喝茶，用茶盖把茶沫撇下去，慢慢开口，一字一顿，“我当然知道走不出去，那你又在怕什么，没日没夜监视着这？”
“掌门才是最害怕的那个呢。”
张云峥愣了愣，片刻后笑起来，“出游，明天就可以走的。沈峰主何必对我敌意这么大，其实目前您最该担忧的不该是您的徒弟么，啊，我忘了，您如今……”
“哎。”沈杳看他说话，似乎就是想搞她心态说她不能修炼之类，“养了我这工具这么久，突然发现用不了了，是什么心情？”
“我只是没想到你真能为了容景笙做到这种地步。”掌门叹了口气带着笑意，有问有答的，“那么……的人，也会因为这么低劣的血而愿意奉献自己么。真是令人惊讶。”
“……”废话，因为不是我干的，是系统干的啊。沈杳摇了摇头，“养出那么个精神不稳定的疯子，突然发现她正常起来了，让你们很失望？”
“确实。”张云峥又开始笑，莫名其妙的，在沈杳眼里看着就和疯子没什么两样，他慢慢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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