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下。
回到休息区的李栎对迎上来，准备第二个要上场的任欢悦说了一句。
“没问题吧？”
任欢悦对着天空翻了个白眼：对手就剩那么点血，居然还这么问？
“有问题。”她鼓了鼓腮帮，故意唱反调。
“有问题也不行。一定要拿下，”李栎说着，又拿起他看了一半的直播，头也不抬地挥挥手，“快去吧。”
“……”
耳机一插上，李栎喜滋滋，果然，没白赶时间，还能看见清风对极光的组队擂台赛尾巴。
双方都拼到最后一个队员了，极光战队那边是他们的队长梁夏，清风则是林原。
林原的水平，可是李荔亲自盖章过的“甲级水准”，而梁夏，则是乙级倒着数的，这场对决几乎没有什么悬念。
李栎看时，梁夏就只剩12%的血量了，结果差不多还剩6%时，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抬头一看，任欢悦站在他面前。
“完事了？”李栎些微惊讶，算上上场下场的时间，任欢悦的动作居然比林原还快上几拍？
果真是进步了。
组队擂台赛告一段落，李栎立刻收起观看直播的手机，起身说道：“准备团战。”
……
团战的结果是，李栎还能来得及看完林原他们那边的比赛。令他高兴的是，清风战队和幻海战队一样，取得了杯赛第三轮的胜利。
作为业余战队，没有什么记者会采访，但由于前身青锋的缘故，也有些人在默默关心。赛后，林原便以直播的形式向关注他们的少量粉丝们报喜。
“我们运气比较好，赢下了这轮比赛，但估计这届杯赛就到这里了。”
林原说着，神色丝毫不见气馁，“等到明年，或许会有一番新天地。”
“感谢清风的‘赞助商’们，没有你们，也没有今天的胜利……”
“李栎。”
徐飞有些无奈，这个新人技术挺好的，态度不太端正啊，一直捧着手机，从休息区一路看到后台，活活地网瘾少年。
“准备开记者会了，你跟我一起去。”
“……一定要去吗？”李栎不是很情愿，直播还没看完的说，但眼见队长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他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就来。”
开赛两周半，接连失利的幻海战队终于在这一轮的杯赛中取得了胜利。虽然他们面对的对手实力较弱，但赢就是赢。而且赢得干脆利落，总算有了点强队的样子。
赛后的记者会上，徐飞和本场的大功臣李栎一起，代表全队出席。
徐飞很开心，二队赢了比赛，让他心态一下子轻松了些许，出席记者会的他与前两周沉默不语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谁知道，这场记者招待会和他想象得一点也不一样。
开场循规蹈矩的恭喜胜利不见了，“对这场比赛怎么看”的常规问题也没有了，一上来，记者连看都没看徐飞一眼，迫不及待地去找李栎了。
今天的比赛，李栎的表现着实可圈可点，完全不像一个没有丝毫职业赛场经验的新秀。可他优秀的表现并非记者们感兴趣的点，相反，他的其他行为倒成了所有人都关注的重点。
记者对李栎问出一个问题。
“请问你在场上比赛的时候，为什么要对着主场观众做出让他们‘闭嘴’的手势？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对于你的行为，你怎么看待？”
徐飞：“！！！”
他在一边听着，整个背都僵了，心里不停暗骂：妈蛋，还怎么看待？问“始作俑者”怎么看待自己作下的“错误”？
在他心里打鼓时，他身边的李栎施施然地开口了。
“其实不是‘闭嘴’，”李栎很是认真地解释道，“是‘安静’。”
记者：“……”
有区别吗？
“至于说怎么看待……”
李栎微笑着说，“希望比赛区的隔音设施能越来越好。免得观众看得太投入，太吵闹，影响选手的发挥。”
“太……吵闹？影响……发挥？”提问的记者更惊讶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李栎不但没有丝毫局促，反而倒打一耙？
幻海的新闻官在后面听得快疯了，只能一直狂咳，拼命提醒着徐飞赶快帮衬着新人，把这个坎儿度过去。
“各位，李栎选手新入联盟，还没有完全转换身份，”徐飞绞尽脑汁，帮李栎找了块言辞略微温和的遮羞布，“还是玩家思维……他绝对没有任何对观众不尊重的意思。”
记者们听到这，目光投向李栎。
李栎微笑着点点头：“没错。”
“但是，幻海对于任何选手的任何举措都很在意，不可能放任选手的错误，我们刚刚内部开会讨论决定，接下来的两周比赛，让李栎选手暂时不要上场了，好好反省一下。”
徐飞睁着眼睛说瞎话，把什么“开会讨论”说得煞有介事的。
台下记者感想不一，但不得不承认，幻海抢先一步“批评”，可以很好地堵住外界批评的声浪，对于这个新人也不失为一种保护了。
只有幻海队员们知道，接下来的两周，联赛一周双赛，身为专门负责打杯赛和亚俱杯的二队队员，李栎本来也没有机会上场。
这个惩罚，形同虚设。
……
“不是说了，要你低调吗？”
晚上回到俱乐部后，幻海经理专门找李栎谈了次话。
“拜托你注意一点。我明白，年轻人耐不住寂寞，再坚持坚持，等到亚洲杯报名结束，你绝对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刘经理意味深长地说。
李栎：“？？？”
“我都已经改用剑侠了，也不用琴师了，也没有一挑三，还不够低调吗？”他反问道。
“……”
刘经理语塞。这么听起来，好像是挺低调的。
可能是他对于低调的理解比较“狭隘”的缘故吧，他以为的“低调”是“故意打得比较一般”，没想到李栎还是半个全才，不止本职业玄甲用的好，剑侠用的也很好。
靠着转型低调？靠着不把人赶尽杀绝低调？以前从没听过这种做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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