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1日早上8点，何欣就到了财政局的会议室。外面已经很冷了，会议室的温度并不算高，估计是窗子多，房间比较空旷，暖气效果不太好的原因。何欣没在意，她今天来是做后勤辅助的，今天是培训班学员考试日，只考上午半天，下午讲卷子，还有一个简短的结训仪式。
何欣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开始搬桌子，会议室有四十多套桌椅，而参加考试的学员只有二十二个人，要把多余的桌椅都摞起来放在后面一排，考试的人要分开一定距离。
虽然何欣知道，这次考试只是为了测试学员们的学习效果，并不是真的要淘汰谁，但学员不知道啊。严谨的考试环境会给他们更真实的感觉。
何欣布置完桌椅的时候，已经8点半了，会议室门外已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学员，大家都和何欣打招呼，何欣也笑着回应，请大家进来坐。
考试从9点开始，12点结束，连续三个小时。考试开始没几分钟，财政局的一名工作人员就对何欣说，“你去休息室吧，何老师找你呢。”
何欣赶紧就往休息室走，不知道爸爸找自己啥事，今天上午考试，其实他可以12点再来，赶上改卷子，下午讲试卷就行，没想到还是这么早就来了。
敲门进到休息室，就见何姥爷和财政局的几名工作人员都在，何欣有些讶异地看着何姥爷，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何姥爷朝她笑着说，“来，我这还留了一套卷子，你也跟着一起做一下，这跟着上了几个月课了，也检验一下吧。”
何欣伸手接过卷子，有些懵。
“就在这儿写吧，带笔了吧？”
“呃，带了。”
“带了就赶紧开始吧，现在是九点零七分，十二点一到，准时收卷子哟。”
何欣就这样开始答题了，坐在沙发上侧身趴在小茶几上写字并不是很舒服，何姥爷帮她将小茶几放在沙发前面的位置，虽说坐着的高度还是有些别扭，可比刚才那样扭着身体好多了。
何欣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开始做题了，不过看了题目之后何欣的心思就放在试卷上了。
一直到12点的时候，何姥爷伸手抽出了何欣手里的卷子，开始看起来，何欣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地已经写了三个小时了，腰酸脖子也痛。何欣抬头，才发现之前在的其他人都不在了，就自己父女俩。
何欣赶紧站起来开始活动身体，还有自己僵硬的手指。
“叩叩！”
“请进！”
两个工作人员进来，手上拿着一沓试卷，看来会议室的学员们也答完题了。
很快休息室里又来了几位老师，这都是踩着时间来改卷子的。到吃午饭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几个老师一起，二十多份卷子很快就能判完。
何欣收敛了自己的动作，让自己缩小存在感，悄悄站在何姥爷后面看何姥爷判自己的卷子。何姥爷没有用红笔在何欣的卷子上做什么勾画，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看得出，看的很认真。
何欣又偷偷瞄一眼其他老师判卷子，其他老师倒是不是很严肃，时不时说笑两句，或者指着某张卷子说，“这个想法不错，”“这个回答怕是，灵性不够啊。”
差不多1点半的时候，几位老师交换了一下手里判出的特别的卷子，或者是答的有亮点，或者是答的不太好的。
等乔秘书过来的时候，几位老师中年龄最大的赵老师先开了口，“整体来看，学的不错，他们本来就是有经验的，这十次上课下来，也算是有收获。”
乔秘书高兴地点头，“几位老师辛苦了，这都要感谢几位老师分享自己的宝贵经验啊。既然都改完了，我们就一起去吃个饭吧，中午我们曲局也来，现在我们过去，估计局长已经要到了。”
几位老师都站了起来，何欣意识到这次吃饭自己不合适去，往后退了几步，想等大家走了之后，自己再悄悄出去吃饭。
乔秘书一眼就看到了何欣，“小何，一起去，你这段时间给各位老师服务，帮了我们不少忙，也是功臣呢，怎么能不去。”
何欣看了一眼何姥爷，她不能判断乔秘书是客气还是真的邀请自己，何姥爷微笑着点了点头，赵老师也笑着说，“是啊，小何，走，一起去，你是我们大家的助手，怎么能不去。”
何欣忙笑着回答，“好，谢谢乔秘书，赵老师。”
中午吃饭的地点还是财政局的食堂包间里，不过今天的菜明显比之前中午的工作餐好了很多，何欣也第一次看到了财政局的曲局长，曲局长和几位老师明显都很熟悉，几人之间并不是纯粹的客气，倒有几分朋友的感觉。
何欣一直都笑眯眯地坐在角落里静静吃饭，饭菜是真的不错，何欣边吃边听，一不小心差点儿吃撑了。
午饭结束时，曲局主动说，结训仪式会过来，稍后大家再见，就和各位告辞走了。
等曲局走了，大家都慢慢往休息室走去的时候，何欣和何姥爷逐渐就走在了最后，“爸，这曲局和几位老师都很熟的样子啊。”
“嗯，他以前是赵老的弟子，和其他几位老师也都打过交道，自然熟悉了。”
“咦？那几位老师都是在企业工作的，曲局——”何欣没说完的话，何姥爷自然也明白了。
“都是国家的单位，借调，互换，都是正常的，你爸我原来也不是在现在的单位里。”何姥爷轻声说。“曲局原来就是财会出身，懂业务，开始是调去做办事员，之后一步步走上来的。”
“哦哦哦，明白了。”何欣有点儿佩服，从办事员走到现在位置，曲局很厉害啊，毕竟曲局看起来也还不到五十岁。
“我今天考的怎么样？”何欣终于将自己忐忑了半天的问题问了出来。
“你自己觉得呢？”
“我，我其实觉得还不错，这要是在培训前看到这些题目，我可能连三分之一都答不出来，现在，我至少能写出一大半，就算是不太会的，也能写出自己的想法。还有，今天时间不太够，我都还有一些想法都没写上去。”何欣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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