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人行邪法，邪法亦正。
君子欺之以方。
叶川不明白这个陌生的老人，为何要来取自己的性命。可世事就是这样，总有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找上你。
不管你是坏人变老了，还是老人变坏了，只要你要害我，那我就得先搞你。
于是，他开始试图和这老人搭话了：“天快亮了，你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哼，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还有多少匕首，况且她最多只能撑个一两刻而已。”老人满不在乎的说。
“哦，有种你上来啊。”
“有种你下来。”
“呵，还江湖高手呢，一点道义都没有。”
“老夫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道义。”
“屁的道义，说得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钱？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
叶川见这老杀手胸口开始起伏了，就知道一定是动了肝火。看他体型就知道大概率有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一类的毛病，说不定还有血栓呢。
老人有这类毛病，最忌动怒。任你武功再高强，也逃不脱肉体凡胎，该病一样要病。
胡洁抓着叶川手臂的手，一个劲的用力。
这小子搞什么，怎么还老刺激他啊，再来几次冲杀自己可不一定顶得住啊。
叶川看了她一眼，示意没事。继续骂道：“瞧你吃得膘肥体胖的，一定没少昧着良心搞钱。哎，果然是坏人变老了，不，是无耻之人变成老无耻之人了。”
老杀手脸色开始变得潮红，他是衮家受人尊敬的供奉，吃穿用度肯定是予取予求。年纪大了，新陈代谢变慢了，但山珍海味摄入的营养并未减少，人胖了是事实。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你这是人身攻击啊。
他气急之下也只得反驳：“胡说，钱算什么？老夫一生光明磊落，怎么会为了钱做事。”
“光明磊落怎么会偷偷摸摸跑到这石灰窑里来？不为了钱？你行走江湖靠什么吃喝拉撒啊？看来你不仅无耻，还虚伪啊！”
厚颜、无耻、贪财、虚伪，这他娘的不妥妥的小人么。
老杀手只觉血气上涌，混了一辈子，第一次被个小青年这样骂。
“胡说八道。”
“哟，还不服气，难道错怪你了，你是好人？”
“那是当然。”老杀人觉得没毛病，自己就是个仗义疏财，义字当头的侠士。
“好人还杀人？”
“额。。。。。。”
老杀手无语，又被绕进去了，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口才和思维有关，老杀手岂是叶川的对手。他本就强在身体手脚，嘴巴仅仅只能不算愚笨。
上帝给你关上了门，就一定会给你开一扇窗。
手脚麻利的，往往嘴都不太行；而嘴行的，大多不太习惯勤动手。
“你看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却要来杀我，这是滥杀，不仁。这样丧尽天良的行为，给祖宗蒙羞，他们若泉下有知，你棺材板都压不住，这是不孝。。。。。。”
一番即兴发言，慷慨激昂。
叶川硬生生将下面这老逼登说成是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无耻小人。
然而论点正确，逻辑严密。
胡洁无奈又好笑，好端端一场生死相杀，硬生生给整成了骂街大会。
老杀手怒气冲天，无名之火烧得他极其难受，一定要将上面那小子搞死搞残才能顺过这口气。
手持砍柴刀，再一次冲上窑层。
只是这次无论是气势还是跳跃的高度，都和上一次相差甚远，胡洁甚至都没有任何的抵挡动作。
练武，外练筋骨内练气。
一旦那股气乱了，战斗力也急剧下滑。
老杀手颓然落地后，只觉头昏脑涨，胸口闷得厉害，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叶川此刻断定，这老逼登一定患有三高，只是可能从来都没体检过不知道而已。
一旦受到外界强烈的刺激，反应会相当的大。
阿弥陀佛，我这也是紧急避险，属于正当自卫吧。
他再一次幸灾乐祸的说：“来啊，上来砍我啊。怎么，我这样的要求，你一辈子都没遇见过吧。”
“无。。。无耻小儿。”
老杀手盯着叶川的眼神，似乎要喷出火来，只是自己此刻的状态奈何不了他。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老头，抱孩子都费劲，还来当什么杀手。讲真的，在公交车上遇见你，我都得给你让座。”
“你。。。。。。”
老杀手手捧胸，佝偻着背，似乎一下又苍老了很多。
一代高手受此屈辱，就连是对手的胡洁，脸色都有些戚戚。
叶川见状，心中暗骂：搞什么名堂，胡洁你个疯婆子，自身都难保了还同情对手。专业点行不，这样的素质难怪你们团队会灭亡啊。
叶川望了望渐渐明亮的天色，现在有离开的时机，用眼神询问她状态如何。
胡洁看了看下面的老杀手，犹豫着点了点头。
还犹豫，那就是没把握了。
搞飞机啊，老子搁这骂了一大早晨，削弱了他大部分战斗力，怎么还是不能稳赢啊？
只是想起替她取子弹时出的血，还有此刻她极度苍白的脸色，才想起她能撑到现在已算是奇迹了。
哎，他本还想在胡洁的保护下，直接跳下窑层，走到老杀手面前耀武扬威一番的。杀人诛心，再给他来个暴击。
现在看来，还是稳妥为上，事关性命从来都是最大的事。
况且，兵不厌诈，也不能完全排除这老逼登不是装的。
毕竟，凡事皆有例外。
不过，叶川觉得这样的例外并不可能出现，“三高”可不是闹着玩的。除非他学了什么九阳神功、易筋经之类的绝世神功，能让身体脱胎换骨，洗髓易经。
这太魔幻了，灵气还没复苏，不允许有这么牛逼的存在。
天色已经初亮，叶川用手靠了靠胡洁道：“嗳。。。。。。”
“干什么？”
“你闭上眼，我要撒尿了。”
胡洁立即又羞又怒，苍白的脸上闪过几丝红润，生气地说：“你能斯文点嘛。”
要的就是这丝红润，她的状态越好，老杀手越不敢动。
叶川手指下方的老杀手说：“要斯文也行，那你打他。”
话音刚落，“倏”的一声，匕首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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