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不到一分钟。
叮咚——
“谁啊?烦死了?”
冷小青边嘀咕边点开微信。
哎呀妈呀,是老板。
她赶紧坐了起来。
欧厉成:安顿好了?
冷小青:好了,谢谢欧总。
欧厉成:满意吗?
冷小青:太奢华了,让公司破费了。您放心,我会更加努力地工作。
欧厉成:有点良心。
冷小青撇撇嘴。没办法,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周一。
快下班时,冷小青的电话响了。
“翁叔,有事吗?”
“小青啊,饭已经好了,下班了就赶紧回来哈。阿成在不在啊?将他一起带回来。”
冷小青看看里面,欧厉成正低头忙着。
“翁叔,我还得加班呢,您先吃吧。”
“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加班也得吃饭啊。这样,回来吃了再去加班。”
冷小青听出翁叔有点些失落和生气,心一软,“翁叔,您稍等。”
她举着手机,站在欧厉成门口,“欧总。”
欧厉成抬头看着他。
“翁叔让我们回去吃饭。”她为难地说。
“走,不吃白不吃。”欧厉成站了起来。
冷小青诧异地看着欧厉成,他什么时候对吃这么上心了?
“那行,翁叔,我们一会就回来。”
“好嘞。赶紧的,我等你们啊。”那头传来翁叔高兴的声音。
挂了电话,冷小青说:“欧总,我等下还要加班。”
欧厉成边走边说:“我今天也要晚点走,明天要带老爷子去上海复查。这样,不开车了,吃完走回来,正好消化一下。”
“好的。老欧总最近,还好吗?”冷小青问。
“精神还可以,就是瘦了不少。”
“明天您放心去,有事我会联系您。”
欧厉成点点头。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走在一条长长的林荫道上。落日余晖透过叶片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迷离的光。
十来分钟后,他们就走到了欧家老宅。
翁叔看到他们来了,笑容满面地招呼着,“快点快点,洗手吃饭。”
饭桌上,冷小青边吃边说:“太幸福了,回来就有饭吃。翁叔,我总不能一直这样白吃白喝吧?要不,我每个月给您伙食费。”
“也行。”翁叔说。
“啊?翁叔,我还以为您会客气两句呢。”冷小青笑嘻嘻地说。
“不过不用你给,要这小子给。”翁叔看着欧厉成。
欧厉成大叫:“凭什么?翁叔,您也太没原则了,就因为某些人嘴巴甜?”
“嘿嘿,凭什么?你这小子也太抠了吧,给自己女朋友出点饭钱都不舍得?”
冷小青脸一红,欲哭无泪,“翁叔,都给您说过了,别再乱点鸳鸯谱了,行不行?以后,您能别再提这个话题了吗?”
欧厉成神色淡然地吃着饭,仿佛与他无关。
“欧总,您也解释一下啊。”冷小青歪着头,小声说。
“清者自清。”欧厉成继续吃饭。
“唉,也是,也不知哪家的小子才能配得上小青这么好的姑娘哦。”翁叔感叹道。
“是啊,翁叔,我可配不上。”
翁叔举起筷子,“小子,你就不能争口气吗?都三十的人了。”
欧厉成头一歪,嬉皮笑脸,“翁叔,我还没满28。”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像你这么大,孩子都上小学了。你再这么混下去,就等着打光棍吧你。”
“翁叔,这样,您去催小欢,她比我大,过几年就成高龄产妇了。”
翁叔摇摇头,“你们两个,都是我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我就当自己孩子一样。结果,一个都不省心。你爸妈年纪也不轻了,你们……唉。”
欧厉成和冷小青突然都沉默了。欧振华的病,还瞒着翁叔,怕他受不了刺激。
“你爸最近身体怎么样?老早就听说他有点不舒服,去医院检查了吗?”翁叔突然问。
欧厉成和冷小青对视了一眼。
“我爸还是老样子,去医院看了,没什么大问题,多休养休养就好了。”
听了欧厉成的话,翁叔点点头,“那就好。我啊,跟了你爸大半辈子,就见他忙碌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就希望他能享享清福,平安健康,子孙满堂。”
欧厉成和冷小青几乎同时放下了碗筷。
“你们就吃这点?”翁叔问。
“翁叔,我们已经吃饱了。”冷小青说。
翁叔边收碗筷边摇头,“怪不得一个个都长这么瘦,跟竹竿似的。”
冷小青说:“辛苦翁叔了。”
“这有什么好辛苦的?你们去转转吧。”
冷小青站了起来,“欧总,到楼上露台去坐坐吧?”
欧厉成没反对。
他们来到三楼露台。
冷小青指指摇椅,“欧总,您先躺会儿。”
她自己则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她用托盘端来了一壶茶和两个茶杯,放在摇椅旁的小圆桌上。
胳膊上还搭着一张薄毯。
“天凉了。”冷小青将毯子盖在欧厉成的肚子上。
欧厉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她倒了两杯茶,“欧总,喝点茶吧,去燥安神的。”
她自己端起一杯,坐到旁边的秋千上。
欧厉成端起茶杯,喝了两口,终于吐出了两个字:“谢谢。”
这时,天已经黑透了。
昏黄的灯光下,他们就这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各怀心思。
秋天的夜空,显得特别高远深邃,干净清冷。
冷小青发现,欧厉成突然皱了皱眉,好像有些难受。
“欧总,您头疼?是不是夜里没睡好?”
“嗯。”他轻轻地哼了一声。
冷小青站了起来,将茶杯放到桌上,搬过一张椅子,坐到欧厉成旁边。
“欧总,我给您按按摩吧?”
欧厉成看着她:“你还会按摩?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冷小青笑笑,“会的再多,也没您会的多呀,您可是干过360行的人。刚认识那会儿,您一天能换几件马甲。”
她打开手机,放在桌上。空气中立刻流淌出轻柔动人的音乐。
她伸出双手,轻轻地按着欧厉成的太阳穴和额头。
欧厉成闭上了眼睛。
按了一会,冷小青轻声问:“舒服吗?力度合适吗?”
“嗯。”
很快,欧厉成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冷小青摇摇头。这人,也太辛苦了,随时随地都能睡着。
她又按了一会,手酸了,便住了手,悄悄地站了起来。
突然,欧厉成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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