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青笑眯眯地追问：“老板，宿舍在哪？”
“到时就知道了。”欧厉成说。
“是不是其他部门的助理都有？”
欧厉成一愣，“想多了。我只管自己的助理。”
“这样，不太……公平吧？”
“又不是没给他们发房补。”
“我也有啊。”
“你怎么不说，你工资是别人的几倍，不公平。要不，你主动要求降薪，跟别人一样？”
冷小青吓得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多劳多得嘛。”
欧厉成轻哼：“驰名双标。”
回到公司楼下，欧厉成再次交代冷小青：“以后，如果林深那条疯狗再找你麻烦，立刻给我打电话，不要逞强斗狠，你只有一条命，听见没有？”
“好的老板，我记住了。谢谢您的晚餐和……橘子。老板，再见。”
冷小青走下车，跟欧厉成道别。
“冷小青。”
“老板，请问还有何指示？”
欧厉成将手伸出窗户，勾勾指头，“过来。”
冷小青走了过去。
“再近一点。”
冷小青弯腰低头，身体前倾，疑惑地看着他。
欧厉成伸出长臂，一把勾住她的后颈，往前一拉，冷小青就贴在车门上了。
“老板老板，您想干什么？这可是在公司楼下，如果被人看到，我的清白就毁了……”
欧厉成邪魅地看着她，“想得美。我还不至于……”
“啊？”冷小青以为他要说“不分场合”，耳边却传来：
“饥不择食。”
冷小青幽怨地瞪着他，这话也太侮辱人了。
“喜欢吃橘子是吧？要不，冷助安排一下，以后每天给每个员工发两个橘子？”
“不用……了吧？”冷小青无助地看着欧厉成。
“你不是喜欢吃吗？”
“就……那样吧。”
“那刚才为何还要提橘子？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却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冷小青扭扭脖子，“啊，好疼，脖子要断了。老板，我错了，快放手。”
欧厉成的脸跟她近在咫尺，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眼底那熊熊燃烧的火焰。
“老板，我真的认真反省过了，今天我不该冒犯您。”
“还有呢？”
“污蔑您。”
“哼。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真是恼火，离我远点！”
冷小青抬手指指她脑后，咳嗽两声，“老板，您先松手，我才能离远点。”
“以后，老实点，再出幺蛾子试试。”
欧厉成用另一只手的指关节敲了敲她的额头，松开了手。
冷小青揉着被敲疼的额头，连连后退，“老板再见，老板一路平安。”
欧厉成一脚油门，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冷小青这才去找自己车，回家。
想起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她也觉得有点过分。
她也不知今天中了什么邪，胆大包天，以下犯上。
一路上，她进行了深刻的反省和自我批评，发誓以后一定要摆正自己的位置，端正自己的态度，做好自己的本分。
想到欧厉成说要给她提供免费员工宿舍，冷小青开心地哼起了歌。
她盘算着，这样，每个月可以省下好几千的房租，还能节约不少通勤时间。
这样算来，她这个炮灰当得还挺值。
林狗不会再找她麻烦了，她还得到了公司的补偿，美哉。
***
灿烂酒吧。
“阿嚏——”
“林哥，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打了一天的喷嚏。”
黄小为给林深递上一张纸巾，关心地问。
林深接过纸巾，“老子怎么知道？今天真是邪了门。不知哪个龟孙子在骂老子，要是被我知道了，整死他。”
“林哥想多了，谁敢骂你？除非不想活了。大家对你，既崇拜，又敬仰。”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仇家还少？老子虽然坏，但不笨。对我是真心还是假意，一清二楚。”
林深喝口酒，又吸口烟，眯起眼睛吞云吐雾。
“林哥英明。”黄小为将烟灰缸往他面前推了推。
“对了，林哥，下周一有场慈善捐款，我们要不要参加？”
“查查都有些什么人参加。”林深慵懒地说。
“别的不清楚，我只知道Zx会去。”
黄小为看了看林深的脸色，迟疑片刻。
“像这种抛头露脸给公司拉好感的机会，一般都是老板跟助理去。”
林深斜了黄小为一眼，“你想去就直说。”
“没有没有，我去不去无所谓，冷小姐肯定会去。”
黄小为还不知道林深已经跟冷小青决裂了。
“你吃饱了撑的？管别人去不去，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跟我是没关系，我还不是为了……”
黄小为突然发现林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转换话题。
“为了咱们公司的形象。你如果同意，我就报名了。”
“随便。”林深哼道。
黄小为朝林深一举大拇指，“林哥有大爱，人间有真情。”
“切，少拍马屁。老子是钱多得花不完，反正也带不进坟墓，就当给子孙后代积点德。”
林深继续吞云吐雾。
“林哥，你已经三十了。”黄小为突然说。
“老子又没老年痴呆，要你提醒？”林深睨了黄小为一眼。
“所以，你该抓抓紧了。”
“抓紧什么？臭小子，再说半截，小心废了你。”林深拍了黄小为脑袋一掌。
黄小为捂着脑袋，“抓紧给子女找妈，给孙子找奶奶……”
说完，他立刻往后退了退，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深。
“过来。”林深朝黄小为招招手。
黄小为摇摇头。
“我不打你。”
黄小为还是摇摇头。
“瞧你那点出息。我看，你比我爹妈操的心都多，还管起我的终身大事来了。”
“为林哥分忧，是我的职责。”
“除了这句，你还会啥？什么叫分忧？你解释一下。老子是找不到老婆还是不能生育？嗯？”
看到林深真的生气了，黄小为吓得瑟瑟发抖，但还是勇敢地走上前去。
“林哥，我错了，你打我吧。”
“哼，懒得费力气。”林深捏着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按，使劲一捻。
黄小为仿佛听到：你若再多管闲事，下场就跟着烟屁股一样。
他赶紧闭嘴。他总觉得，林深今天不对劲。
以前，只要他提到冷小青，林深虽然故作清高，但可以看出，其实很高兴。
但今天，林深是真不开心，根本不愿多提冷小青一句。
黄小为在心底感叹：林哥心，海底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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