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观澜好声好气：“想吃什么？”
阮馥想也没想：“火锅。”
她本以为江观澜会立刻掉头，要么自己擅自换一家，要么就此回家不吃了。
没想到他点点下巴，不一会就开到了一家很热闹的火锅店。
阮馥：“……”
阮馥坐在车里，看着外面热火朝天，觉得意兴阑珊。
“咚咚”两声，男人在敲车窗，“到了，还不下车？”
阮馥：“突然又不想吃了。”
她耷拉着眼，坐在车里，皮肤白的像瓷一样。
江观澜忍不住心动，看她那模样，有点回到从前，说出来的话却让他又爱又恨的，又咬牙，威胁似的。
“下来。”
钥匙还在他手里，阮馥要趁这时候跑也不可能，她解开安全带，下车看着他，清亮清亮的眼眸里戏谑不减：“我真的奇了怪了，江总不是生平最讨厌火锅味吗？”
“不奇怪，人是会变的。”江观澜说，“就像阮小姐，说不爱不就还是立马不爱了？”
阮馥点头，鲜少同意：“这倒是。”
江观澜轻哼，就算她承认了不爱，心里也还是不死心。
走进店里，员工指路就座，江观澜要包厢，对方回复包厢已经满了。
店员拿着菜单过来，两份，阮馥想着反正他请客就点了挺多，江观澜手里那份就被他画了一道红糖糍粑。
阮馥瞥了：“江总吃个饭这么省的。”
菜单上的江观澜都看过了，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吃火锅，知道自己肠胃肯定受不了，所以没点，他笑，却说：“要养家。”
阮馥闭了嘴。
别以为他就扳回一局。
很快，服务员就端了锅底进来，现炒。有吸烟设备，但江观澜还是被浓油呛红了点，阮馥捏着鼻子，倒是还好，看得挺开心的。
“江总挺会选店的。”她说。
江观澜看她一眼，扇了扇这呛死人的味，忍住，说：“点评榜上，火锅店第一名。”
他看了的。
店员边炒边听到这话，来劲了：“先生好眼光，确实是。”
“……”但这烟，江观澜服了。
五分钟后，店员道：“菜已经上完，两位慢用。”
阮馥百无聊赖地涮牛肉，江观澜看了，问：“不喜欢？看你没怎么吃，要不要再点点别的？”
阮馥掀起眼皮：“不用了，是人不喜欢。”
江观澜举起来的手一顿，冷笑：“那也辛苦阮小姐受着。”
阮馥：“呵。”
“您好。”服务员上前。
江观澜：“麻烦你再上份牛肉。”
“好的，请稍等，马上给您送。”
“谢谢。”
伸出筷子，敲了敲她的碗，“你点的，都吃完。”
真是令人无语又霸道至极，阮馥吃了几筷子，放下。
江观澜抬抬下巴，示意她碗里还有。
行呗，他要跟她打太极，阮馥就跟他耗，阮馥扫一眼江观澜，抬起手，从一旁慢条斯理地拿起一瓶果酒，反正待会不用她开车，她可以肆意。吃火锅吃到一半，手机里传来阮铂正的问候。
阮铂正：【没出什么大事儿吧？】
阮铂正：【他走了没有？】
阮馥冷着脸：【没有。】
江观澜看着她红润的嘴唇。
又看她的眼睛。
他很少这么细致地看一个女人。
或者应该说专注。
京都江少从小到大都不缺女人喜欢，一直以来，都是别人迎合他。江观澜也没有像严潮誉那样暗恋过一个女人，还暗恋那么长时间。
他连以前的女朋友都没仔细看过几眼。
火锅店门外，林易道：“死心了吧？”
林敏淑就坐在林易的副驾驶，一路跟着他们来到这里，林敏淑始终不肯走，说是最后一次。
即使是上次在水岸林邸被江观澜那么伤，林敏淑也控制不住自己追随那个男人的脚步。合约被毁，林敏淑现在都不敢上前靠近他。
“哥，你看他。”
林敏淑可笑地说：“他看阮馥真的看得都疯魔了似的，我看了都觉得心惊。”
“刚刚他还在桌子上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她夹菜。”
“以前他可从来没有给女人夹过菜，连杯水都没给女人倒过。”
林易瞅过去，他们两一个吃，一个看，没什么可看的。
倒是林敏淑，他现在觉得应该注意，让人挺担心地。
过去，江观澜提起女朋友，一直都是不上心的，尤其是江观澜跟阮馥临近分手的前一段时间，看到那些他跟阮馥要结婚的传闻，江观澜态度就立刻冷了下来。
没过多久果然就分手了。
林易当时也以为阮馥会跟江观澜的所有前女友一样，淹没在茫茫人海之中。
但……
“但现在是在做什么呢？既然已经分手了，为什么还要纠缠不清。”林敏淑蓦地道。
她的观澜哥不是这样的人，对待感情既不决绝也不清醒。
“我上次就有预感，他陷进去了。”林敏淑收回视线，冷冷道：“没想到，都是真的。”
林易看她没再纠结了，也不怕跟她说：“是啊，他自己也承认了。”
林敏淑一愣。
“他自己都承认了？”林敏淑笑了下，觉得可笑。
真可笑。
听见他哥的话，林敏淑终于明白，如今局势渐渐明朗，事实真相也就跟着浮出水面。
什么花心，都是托辞和假象。
要是在他心里一旦有了人，那别的女人跟她一比，连渣都不剩。
-
江观澜在看阮馥吃东西的时候，有个电话打了进来。
江观澜以为还是陈筑，因为自从他在学术会上跑出来找人后，陈筑就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
怕他真有什么急事，江观澜还是接了这通，并放狠话道：“我希望这通电话打过来的你，最好不是因为没眼色。”
那边沉默了一下，传出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说什么？”
他愣怔，这才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竟是江东。
“爸。”他喊。
江东：“我很幸庆你还知道我是你爸，你刚刚那句话，我希望你最好不是真的要跟我说的。”
江观澜：“……”
“您有什么事？”
他们父子关系不算亲密，江东也不常主动打电话给他，一是因为小时候他爸的事情生了很大隔阂，二是因为长大了各自都有很忙的工作。
除了在家里，不常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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