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生不如死，麻子直接吓个半死，瘫在地上瑟瑟发抖。
瞧他这幅模样，李渔这才满意点头。
“那就给你个机会，把你怎么得到青瓷蛋的从头说一说吧！”
麻子怔了怔，才明白是冲着手里这些什么太空鹅蛋来的，顿时苦涩不已，开始原原本本把事情说了一遍。
这家伙是镇上的老混子了，游手好闲又是个赌棍，为了钱也没少干缺德事，再加上跟镇上什么人都熟，门路算比较广。
前些时候赶上集市，他碰见了别的乡镇上的老混子朋友，才知道有青瓷蛋这东西，而且说的神乎其神。
当时就给那些人放出话去，说有机会的话也想做一做，虽然不好卖，可随便卖出点那就是暴利，毕竟每一颗都好几百块呢，赚头很大。
也就那之后不久，就有个陌生电话找他，说是朋友介绍的，上来就问要不要青瓷蛋。
麻子一听这是否极泰来啊，前段时间刚因为郝永刚的事吓的不敢出门，这发财的机会就找上门了，哪能拒绝。
不过他也不傻，借了一千块钱还是带着人跑去约定地点的，以防万一。
结果他发现想多了，事情很顺利，到杆子乡的土地庙，人还真在，双方隔着破幔帐进行交易，一千块换了二十颗。
这也就是大前天才发生的事，他来了还没开张呢，就被李渔找上了门，简直郁闷个半死。
“这么交易你就没起疑心，一千块就这么扔出去了？”李渔耐心听完，有些好奇。
“当然还是很担心的，不过见到蛋我就踏实了。”
麻子弱弱道：“集市的时候我见过别人手里的，一模一样，而且这玩意一看就漂亮，哪是寻常的蛋啊，这才相信的啊！”
李渔微微点头，笑吟吟道：“交货的时候，对方跟你说了什么？”
“也没说啥，就说这玩意叫青瓷蛋，是从县里费劲弄来的，到处都抢着买呢，抢他奶奶个腿，我听说人家都能买到六七百，可我回来定三百都没人买！”
麻子越说越郁闷，小心翼翼道：“李哥，这到底咋回事，该不会是偷的你的蛋吧？”
“偷的你的蛋，你特么有二十颗蛋啊！”李渔笑骂。
麻子缩缩脖子不敢吭声，旁边刘黑虎上前踢他一脚道：“别废话，那人还说了什么，要是敢隐瞒，以后你就不用说话了。”
“别别，让我想想，我想想啊！”麻子赶忙求饶，努力想了想道：“哦哦还有，他说这蛋不能便宜了卖，只能高价，要是有人找茬，就让去县里找店里去！”
“找什么店？”刘黑虎再次瞪眼追问。
“没说啊，我这几年不去一次县里，哪知道啊，说是去打听就能知道，虎哥你不知道？”麻子到现在还没明白过来怎回事，不知道李渔和刘黑虎到底来干嘛的。
“屁话，我当然知道！”刘黑虎没好气的怼了句，跟着道：“渔哥你看这事……”
李渔沉吟着，半晌才微微摇头道：“对方够小心的，不过也不是无迹可寻。”
刘黑虎的目光亮起，麻子愣了愣，才明白过来这俩恶人不是冲他，是冲卖蛋的人！
这让他松口气，赶忙道的：“李哥，你们是要找那混蛋是吧？嘿，巧了这不是，我也正想找他退货呢，啥玩意啊，一颗都卖不出，白瞎我一千块啊！”
李渔笑道：“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帮我揪出这个人来，我补上你这一千块，当然，这些蛋就没收了。”
麻子顿时满脸苦涩，合着他非但一分赚不赚，还得帮着找人才能回本。
“咋滴，渔哥的安排你还不乐意？”刘黑虎瞪眼，神色不善。
“没有没有，哪能呢！”麻子连连摆手，为难道：“可我不知道从哪找啊！”
李渔起身踱步，沉吟一番笑道：“其实也简单，你应该知道那人是谁！”
麻子顿时变色，举起手道：“对天发誓啊李哥，我真不知道，我要知道他是谁，肯定直接跟您说啊，我还想着回本呢！”
“不，你知道！”李渔笑道：“我说你知道你就知道！”
刘黑虎不解，麻子却差点哭出来，可这时李渔才接着道：“再说说赶集碰见的别的乡镇老混混怎么回事。”
麻子愣了下赶紧道：“就是一帮老熟人，都是周边乡镇的，这么些年大家都熟悉，自从听说瞎豹莫名其妙倒台之后，他们都想来分一杯羹。”
“其实就想在这边弄几个场子收敛些人手，可都摸不准情况啊，就跑来跟我碰头，打听这事来着。”
“不过李哥你放心，我已经很严肃的警告他们了，明说了如今葫芦镇是你李大魔……额李哥的天下，谁来谁找死，还是缩着点好！”
见李渔没生气，还点头示意他继续，他才接着道：“虽然我被他们挤兑了一顿，不过也没怎么着，后来吃饭才说起的青瓷蛋的事。”
“你跟他们都熟？”李渔微微点头，挑眉问道。
“也谈不上，真正算熟的就那么几个，李哥你可能不知道，这各乡镇虽然没多少油水，可争斗却不少，都经常旧人换新人，所以有些只是见过，甚至都没说过话。”
刘黑虎很不解，不明白李渔突然又绕到这上面了来了，很是狐疑。
李渔却沉吟一番，才再次开口道：“这样的话，那你可得好好想想了。”
“仔细想想，那天在场的人里，有没有说话声音，跟交货的人很像的？”
“嗯？”麻子愣了下，嘀咕道：“交货那天搞的跟警匪片似的，弄的我很紧张，当时还真没太注意，让我想想，想想哈！”
李渔微微点头，倒是很有耐心，这货刚在门外的是，就认出他声音来，说明记性真不错，可能就是对人声敏锐，这是暂时能想到的唯一突破口。
麻子想了很半天，开始满脸纠结，可后来就开始目光闪烁。
“需要想这么久？老子警告你，别耍花样啊！”刘黑虎也发现异常，瞪眼警告。
麻子赔笑道：“两位面前哪敢耍花样啊，只不过这事他没那么容易想啊！”
李渔顿时乐了，摆手道：“先给他五百块钱，帮他加把劲，这样应该就能想起来了对吧？”
“嘿嘿，李哥瞧你说的，我也不是那种人啊！”麻子赔笑说着，可却满脸期待。
刘黑虎咬牙切齿想动手，可也明白李渔的意思，现在还真得用着这货，于是点了五百块甩他脸上。
麻子被砸的那叫一个舒坦，眉开眼笑的把钱捡起来，跟着就乐道：“哎呀还在很就想起来了，原本我还没注意，听李哥一说，我才发现，交货那人的说话声，有点像是石牛乡的那家伙，那人我不知道叫什么，但是石牛乡的没错！”
李渔径直起身道：“走吧，去石牛乡。”
“哎，李哥，那我呢？”麻子还惦记着他剩下那五百块本钱呢。
“你当然是跟着去指认啊，放心，找到人立马给你结账。”李渔乐道：“要是收获大的话，说不定还有奖励。”
麻子一听大喜，颠颠的爬起来赶紧跟上。
出门赵东听说要去石牛乡，立刻要点人头跟着去，当然是为了表忠心。
不过李渔拒绝了，人太多了倒容易打草惊蛇，再说有他跟刘黑虎在，也用不着旁人。
车子风驰电掣的朝石牛乡赶，李渔努力想了想，记得这石牛乡好像是红云县最偏的一个乡镇了，这么说，倒真有可能是个窝点。
不管怎样，也一定是有关的，去看看能不能顺藤摸出瓜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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