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云舒也不知道这菜谱能值多少钱，虽然自己也是借前人智慧，但太便宜了肯定不行。
“沈小姐，这个方子你心中有价格吗？”
金齐天当然是想着越便宜越好，但也担心哪天陆家少爷又联系上这姑娘，问到了价格，那不是打自己脸吗。
“金掌柜，也不瞒您说，这菜能有这么好吃，除了做法主要还是依靠调料。”
沈云舒这番话倒是引起了金掌柜的注意，他早就发现了那个小罐罐中的调味粉，只是不知道对方卖不卖这调味粉的方子。
见金齐天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沈云舒也不卖关子，“菜谱重要，但只有靠这个调味粉才能有画龙点睛的作用。”
“和在肉里能够让肉能快速入味，不会出现肉都柴了还没味道的情况。在炒菜出锅的时候撒上一点，能够让香味能浓郁；卤菜里面更是能够让味道提升两个档次……”
沈云舒一个个举例，炒菜怎么用，卤菜怎么用，说得详细让人垂涎欲滴。
“这么金贵的调味粉，想必价格要在菜谱之上吧。”金齐天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其实他也被沈云舒这番话说得心动，但生意人不能喜形于色。
“金掌柜，那些菜谱的方子我可以让您买断，但是这调味粉我也不好定价，要不咱们打个商量？”
沈云舒正色的模样让金齐天有些惊讶，这脸上还透着稚嫩的小女孩到底是受过怎样的教导，明明穿得就很是破旧，但言语间的神色一点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做农活的孩子……
“沈姑娘，你但说无妨。”
“我想合作，这调味粉我不卖方子，只卖成品。”
此话一出，金齐天脸上平静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他自然是知道这方子有多值钱，只卖调味粉的话自己盈利肯定会受影响。
“沈姑娘……”
“真的不好意思金掌柜，容我打断一下，”沈云舒彬彬有礼，“其实这个主意也是为您好。”
在金齐天有些好奇的目光里，沈云舒再次缓缓开口，“现在您只知道这调味粉好，但也没赚到钱，要是买断的话，便宜了我肯定是舍不得，贵了您也会觉得我这是狮子大开口。”
“不如您先买上一点试试，若是生意好了，咱们可以再谈买断的事情。”
见沈云舒有条不紊分析利弊，金齐天是真的有些不淡定了，这面前看上去就十岁左右的孩子，怎么知道这么多生意经。暂且不说家中是否有人经商，就算是耳濡目染也做不到条理如此清晰，除非……难道说这沈姑娘另有身份？
将金齐天脸上复杂的情绪尽收眼底，沈云舒也不着急，反而是慢慢喝起了茶。她知道自己的表现早已超过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水平，心中也是不免紧张，但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
前一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活了那么久，这种场面还算是应付得来。
“沈姑娘，你的这个主意确实可行，还问姑娘心中有没有一个价格。”
金齐天也不是什么暴发户，自己这个金裕楼一直被福满楼压一头，不管自己在装修上还是菜式上怎么讲究，好像总是超越不过去。
刚刚尝了沈云舒的手艺，好像是恍惚间抓住了什么，那个滋味别说这小小的康安镇，哪怕是自己上京安也是从来没吃过的口味。
说不定这是一个机会呢？说不定这个机缘真的就是一股东风呢？
听到掌柜的已经初步同意，沈云舒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但是这定价……也着实有些为难自己。
沈云舒刚来这个时代，不清楚酒楼定价和盈利，甚至对银子也没有太多概念股。
不想让自己吃亏，但是又担心自己狮子大开口黄了这桩生意。
“金掌柜的，不如这样。咱们先拟个书契，先约定第一个月的价格和用量，我每周一次给您供货，”见对方明显皱起了眉头，沈云舒也不着急，“还是那句话，若是好用我们必然会再次合作，若是不好用您也不吃亏。”
“哈哈哈哈，好，你倒是我见过最有趣的一个生意人，嘴里说着不让我吃亏，实际上是自己不想吃一点亏。”
金齐天大半辈子都在做生意，沈云舒这话一出来他就听明白了，不就是想看看第一个月的效果，后面好有理有据涨价。
相反，他不讨厌这样的人。
如果是做一次性的生意，才叫他小心谨慎，沈云舒这番话倒是显得对那调味粉格外有信心，也是让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
“金掌柜抬爱了。”沈云舒站起来微微欠身，脸上也挂上了温和谦逊的笑容，只是比起一开始多了几分真挚。
“就按你说的这么办，那我也不喝你拐弯抹角了，一两调味粉五两银子，我这酒楼虽说生意不及福满楼，但也够你换身衣服了。”
金齐天半认真半开玩笑，眼神里带着一丝凌厉。自己开的这个价格不高，但是对于沈云舒来说也绝不少了，他希望眼前这个小姑娘的聪明劲不是一时的，可别想着一口吃个胖子。
“那就谢谢金掌柜拟书契了。”书契就是现代的合同，无论哪个年代都讲究白纸黑字红手印，有凭有据。
其实这个价格已经超过沈云舒的预期了，毕竟她对于这个时代的货币真的没有什么太强的概念，十两银子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那就是一大笔财富。
用现代的话来说，月薪两千的人根本不懂九千万和一个亿的区别，都是遥不可及的世界。
金齐天一边感叹这小姑娘的严谨，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开口，“你这调味粉还卖给福满楼吗？”
“金掌柜您多虑了，第一个月我不卖二家。”沈云舒这话说得很俏皮，意思就是第二个月你要是给的价格我不满意，那就不好说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果然是个人精。”这话的潜台词怎么可能满过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金齐天，他现在倒是真的有点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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