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死冥之地,由水墨铸成山川之巅上,黑发披肩的男子独自驻足许久,一站便是三天光阴。
在此期间,他就像一座屹立在山巅上的石像泥塑,始终不曾动过分毫。
随着时间流转,那双曾如上苍般淡漠凉薄的平静渊眸深处,情感渐生交织,终是漾起了几分鲜活神采。
从纯粹的“道”之化身,悄然唤醒了几分属于人的温度。
“呼——”
不见他胸口有任何明显起伏,一气呵出却如鲸吐云海,绵长不绝卷起狂涛怒飓。
吹散了周遭的阴冥死气,硬生生将其逼退至视野尽头,徒留一方绵延三千里的无暇净土。
随着最后一分人性逐渐回归,那属于本我自我超我三位一体的意识正式苏醒,彻底宣告着此世名为“陆安”的独特个体,正式迈入彼岸至强之境!
“我观观音观自在,我见真武见真我……”
他一声似叹轻吟落定,周遭三千里净土竟随其意志翻涌变幻,天地间似有大道呼应。
茫茫云气流转不定,时而凝作宝相庄严的千手观音,衣袂翩跹玉净垂柳,时而又化身为真武大帝,披甲执剑神威凛然。
但最后的最后,二者神像尽皆崩碎,万缕云气如游丝般交织缠绕,最终重构成了他自身的模样——
眉眼间凝着道韵,周身却又泛着不近仙神般飘然浩渺的蛮荒凡气,恰似远古洪荒中那肆意张扬的祖巫!
“一朝悟道见真我,何惧昔日旧枷锁。”
千里山河图落入卷轴,万千水墨尽归画卷,最终凝聚成一册内含无穷止境的图录,悄然烙入他的心口。
此时,因千里山河图消逝,游离世间的阴冥死气骤然卷土重来。
大地剧烈震颤,腐土层层崩裂,没了上苍天劫的镇压,冥俑死地的阴煞之气瞬间失控肆虐。
一尊百丈高的巨型冥俑随大地震动破土而出,相较于漫山遍野的古旧冥俑,它不仅体型悬殊,样貌亦有明显差异。
其面容酷似狸猫,眉眼神态间却透着几分佛性,嘴角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诡笑。
乍一看俨然是一尊泥塑死物,可莫名地,竟隐隐透着几分活物生气。
不过是片刻分神,再凝神细看时,这尊巨型冥俑脸上的诡笑已又隐隐翘起了几分。
不仅如此,它那张形似狸猫的脸庞竟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多了几分人样,眉眼间的轮廓正朝着陆安的模样缓缓变化。
仿佛在玩一二三木头人,只要注意力不在它身上,那张脸便会趁此间隙,一点一滴悄然扭曲变化。
谁也无法预料,当它扭曲的面容变得完全一致之际,究竟会引发何等恐怖的变故。
可在禁忌冥域这般凶险之地,任谁心里都清楚,这里的任何一丝变化,大抵都不会是正向的结果。
“嗯?”
如此诡谲的情况呈现眼前,陆安终于发出了自己苏醒之后的第一道音节。
过往的记忆渐渐清晰,望着这尊诡异冥俑,他不禁联想到了远在妖魔圣界的神泣幽境古址。
更准确点说,是那些类似规则怪谈显化的不可言说之诡异。
“是同一种类型的凶物吗?”
冥冥之中,陆安能隐隐感应到从这尊冥俑之上散发出了某种东西,像是一条看不见的透明丝线跨越虚空,强行锁定了自己。
这是一种凌驾于法则之上的力量,用修士的说法讲就是残缺的道痕。
但更准确点说,乃是独属于佛狸冥俑的规则之力。
道韵天成,万虚皆空!
心头一念起,陆安便仿佛觉醒了佛家的天眼通,开启了未来视,一瞬便洞悉了佛狸冥俑的根底真伪,以及那藏在冥冥之中锁定自己的无形规则。
当面容彻底完善,冥俑将变成自己。
而他,则会成为新的冥俑!
一念至此,冥俑绝地的形成之谜至此解开了一部分。
至少有那么一部分冥俑,其前身应该都是误闯此地的无辜生灵。
因为无法洞悉规则,最终尽皆埋葬于此。
“天鹤流·落云掌。”
仍是不曾有半分举动,心潮渐起的刹那,一道纯由云气凝成的流云巨掌已猛地从天顶轰鸣倾轧而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佛狸冥俑镇压而去,那磅礴力道之大,直教大地都应声塌陷。
没有半分预兆,没有任何施法前摇,一切都是那么突然。
从凝形到掌落,均在刹那之中!
大地之上响起令人牙酸的刺耳声响,一掌之威竟让佛狸冥俑毫无反抗之力,偌大的躯体在那至高无上的落云真意碾压下四分五裂,化作漫天散落的小冥俑。
企图通过这种化整为零的方式规避掉伤害。
与此同时,因为散落的小冥俑数量过多,最终有一部分落入视野死角。
趁此期间,这些小号的佛狸冥俑面庞急剧蠕动扭曲,飞快朝陆安的五官变化。
但也正是此时,一声轻笑陡然响起,却见他颇为随意地举起双拳,一左一右同时发力,轰碎了自己正中央的头颅。
“万法诸武尽天魔,无形无相亦归我!”
失去了头颅,他的身体好似也被抽去了浑身骨头,转瞬化为了一团虚幻的漆黑液体。
与立时失去目标卡壳宕机的佛狸冥俑不一样,它迎风而涨,遇物则吞,凡是被他扫过的冥俑,包括那沉积了万古的阴冥死气在内,尽皆被其碾碎吞噬。
所过之处,一道又一道拳印巨掌伴随刀光剑影相继闪过,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再次荡出一片净土。
阴冥死气也好,无形规则也罢。
凡触及之物尽皆横推,诠释一力破万法之极谛!
可怜佛狸冥俑刚刚从土中钻出来,尚未来得及显威,便被人以不讲道理的蛮横之势碾成齑粉。
连自身执掌的诡异规则都与寄宿体一起被轰杀粉碎。
席卷全场的无形黑风时而化作狰狞巨兽肆虐四方,时而凝为诡异魔脸鲸吞八荒,直至漫天乱象尽数消散,才终于重新凝聚成他原来的本体。
看似轻盈地足尖落地,可从那下塌的地面便可得见,这具肉身实际上隐藏着连大地都无法承受的万钧之重!
随手轰杀佛狸冥俑,天魔化形归来的陆安愣愣站在原地发呆了良久,继续陷入思考。
半晌之后,他才手中发劲,化出一面光镜映照出自己的模样。
长发披肩,直垂于膝,满脸胡茬好似独自一人不修边幅度过了悠久岁月,绝非一朝一夕所能蓄成。
“这是过了多久……”
陆安仔细回忆了一番,眼中不由浮出一抹茫然。
他还记得渡劫时的经历。
上苍之劫来势汹汹,即便是他借劫罚锻体登临彼岸也显得极为吃力。
犹记得在第一道劫雷落下的刹那,整个世界都骤然寂静了下来,那一瞬,他感觉自己连肉身包括灵魂在内,都被卷入了世界诞生之初包含一切的混乱熔炉。
以一种蛮横近乎惊涛的宣告冲刷着身体每一个细胞,眼中所呈现的不再是暗沉压抑的世界,而是扭曲闪烁、来自精神世界撕裂物质空间表象的幻象!
随着他以八大天柱化桥做舟,一步一步登临彼岸,身体内那些千锤百炼的技艺以一种更为狂野粗暴的本能,在看似漫长却又无比短促的时间内将其重新锻打成型。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肌肉在剧烈的痉挛颤抖中涌现过载般的灼热痛苦深入灵魂,直到他的武道法·武神图录在境界推动中质变,每一种技艺都化为独特的个体融入山川画卷,而他也的意识也划分万千,成为了每一种武道技艺本身。
生命本质的跃迁、武道极致的传承,都在以高效迅捷的方式进化迭代。
直到咆哮的洪流迎来尾声,在名为“陆安”的个体身上留下一道永不磨灭的刻痕,他方才从心神化道的形态中苏醒,从武道奔流不息的长河中归来。
事实上,他并未感受到多少来自劫罚的痛苦,因为那时的他,心神早已融入武道的怀抱当中,失去了一切痛觉。
就像自我沉睡,在梦中睡很长的一觉。
一梦黄粱,醒来已是万劫消退,而自己也成功掌握了以力为主,诸武皆辅的至高之理!将其刻入身体每一处,形成举手投足皆为“道”的本能!
一言一行,甚至只是一个念头,都可以引动不可思议的现象。
记忆到此结束。
陆安只记得在渡劫之时,自己所能听到的唯一一个声音,便来自小辅助。
哪怕最后神游三千念,魂入武中界,亦是它在耳边喋喋不休,让他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而非在武道的长河中遗忘本身,忘却自我,彻底成为道的一部分。
“小辅助,过去了多久。”
他抬起右手在脸上轻轻一抹,掌锋如剃刀般扫过,瞬间抹去那狂野生长、尽显不修边幅的满面胡须。
随后抬手一抓,顺势攥住垂至膝间的长发,利落剪去一截,稍微修整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清爽许多方才满意颔首。
以他那浑浑噩噩的时感判断,此番渡劫似乎已经过去了数年岁月,这些长发与胡须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在此之前他已考虑到了这一点,事先就和小辅助说过。
如有必要的话,就消耗源能加速周遭的时间流动,欠费也没关系,先赊账也一样。
反正源能没了可以慢慢赚,可如果自己渡劫耗费的时间长了,事情就大条了。
圣树苏醒可以暂且不谈,但妖魔圣界那边可拖不得。
无论如何,他给自己定的底线是坚决不能超过一个月。
“嘭”的一声,白毛红瞳的小鬼萝莉从半空浮现,轻飘飘嘿咻一声落到地上。
“根据本辅助的计算,宿主这次渡劫总计用时三年零七个月,其中大部分时间都在沉睡!”
此言一出,陆安心中猛地一沉。
这跨度也太离谱了,自打修行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渡劫耗时如此之久!
修行无岁月,古人诚不欺我。
“当然这是禁忌冥域里的时间,外面的世界不多不少,才刚刚过了一星期噢!”
小辅助自顾自掏出一根蜜桃味的棒棒糖,伸出粉嫩小舌头舔了两口。
“源能消耗多少?”
“没消耗源能!”出乎意料的,小辅助竟然摇了摇头:“受那片死寂葬土的影响,宿主所在的这片区域也产生了时空错乱现象,紊乱而不稳定。”
“而宿主走了狗屎运,正好碰到了加速期,直到现在也没出现波动太大的变化,让本辅助白白亏了一大笔源能。”
才一个星期多一点点?那也还好。
闻言陆安心中大定,正当他开口打算问一问在他渡劫期间有无什么情况发生之时,小辅助却是先一步预判了他,抢先一步把棒棒糖塞进他嘴里。
“宿主的下一句话是——我渡劫的时候外面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对吧?”
“放心好了,本辅助的托管费不是白交的,宿主渡劫的时候没发生什么大事,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宿主养的野萝莉已经到地方了。”
好吧,这下子陆安没什么好问的了。
下意识握了握拳,随着他心中念头起,又是一种近乎于道的武道绝学在至高之理的加持之下自行衍化。
远方响彻轰鸣,群峦叠嶂高耸挺立。
此乃武技·重山镇!
正如他的马甲号血肉魔剑一样,宇宙至强这个境界的标志,便是概念化的规则之力。
此乃凌驾法则之上的力量,亦是仙神权能的雏形,仙道修士称之为道痕。
而用武修的说法,此乃武道之理!
武理这个词,原本是泛指某些武艺技巧的奥妙之处。
但显而易见,此武理非彼武理。
通俗易懂地讲,就是对规则的利用。
像裂空彗星,所执掌的便是天空概念之规则,更进一步便是属于神明才能司掌的天之大权。
更简单粗暴的例子便是他的马甲号。
最为纯粹的斩击,无物不斩无所不断的必中斩击,要么以同层次的规则之力相抗衡,要么就只能靠神性力量豁免。
而他所掌握的,便是由至高圣脉结合武神图录衍化而来的至高武道之理!
效果同样继承了至高圣脉的简单粗暴。
一力破万法,一念诸武生。
就像现在这样,无需按照特定路线气走经脉,按照特定方式聚气发力,只需一个念头便可令武学神异自现。
有点类似于口含天宪言出法随,但实际上还是有区别的。
因为每一道武学,均是他的气念衍化。
心中三千念起,便是三千种技近乎道的武学迸发而出。
总而言之,成功登临彼岸后,不仅是生命本质全方位进化后所带来的崭新体验与视角,陆安更是感觉自己道心通明。
心境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澄澈纯粹。
最直观的例子。
如果现在给他一本从未修习过的崭新武学,在至高武理的加持之下,他恐怕能在短短几分钟内直接越过入门一举登临大成境界,而后一步一青云,登峰造极臻至化境!
他……就是武道的化身!
陆安尝试性接引几缕阴冥死气落到身上,相比之前被溶解皮肉腐朽骨头的惨状,此时的阴冥死气却是再难寸进分毫。
这便是至高武理融入骨血,所产生的万法不侵!
当然,如果阴冥死气的量多起来,以量变产生质变,那么他大概还是会受伤的。
同样得益于道心通明的效果,虽说登临彼岸,位列寰宇巨头同等层次的至强之境,但陆安心中并未有太大波动,更不见半点膨胀。
无需再来一杆破命王枪戒骄戒躁,他自己便能对自己有个清晰认知。
成就至强,并不代表举世无敌。
何况这里还是禁忌冥域,连神明都会迷失陨落,更何况一个连神明都不是的小小至强。
真一七大阶,他可是一步都不曾迈出。
因此,放平心态、精进自身方为大道求索之正途!
“既然来了,那就好好看看吧,顺便插个眼什么的。”
佛狸冥俑的出现,让陆安隐隐意识到了禁忌冥域的不简单,似乎与神泣幽境古址有点相似。
但更可能自己所见到的这些诡谲,只是冥域的冰山一角。
不管如何,事先了解一番准无错。
手中随时捏着脱离的钥匙,但凡情况不对,他完全可以脱身而出,离开这片鬼地方。
连世界隔阂都拦不住他,他不信禁忌冥域的防火墙比位面晶壁还要牛逼。
怀揣着这份念头,陆安定了定心神,一步迈出,缩地成寸眨眼便已在千里之外。
禁忌冥域,本质上乃是一片被誉为生命禁区浩瀚星空,其面积无法估算,严格意义上讲,它也能归入暗宇宙的一部分。
只是随着一代又一代星空万族的探索,冥域地图正在被逐步开荒解锁罢了。
然而,冥域内的情况也并非一成不变的,很多时候祖上所传下来的手绘地图只能起到个参考作用。
真要无脑信,小命迟早交代在这里面。
但凡是有点经验的老辈子,在传授探索禁忌冥域的经验时,经常都会重复一个词。
那就是随机应变!
一个灵活的头脑,才可以帮你在冥域待得更久,探索得更远!
至于蛮力?你如果自信你比神明还要厉害,那么大可以尝试大力出奇迹,只是死了别怨其他人就好。
对此陆安同样赞同,只是他不习惯用脑子。
反正可以强制脱离,莽就莽一点呗。
情况不对自己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这里的诡异还能强留他不成?
然而……
“有点不对劲……”
半小时后,陆安驻足停留原地,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冥俑以及那浓得化不开、宛若雾霾的阴冥死气,脸色添了几分凝重。
这半小时以来,他一直以缩地成寸大神通朝正北方位前进,可始终看不到尽头。
这完全不合理。
哪怕是现如今天地回归的蓝星,以他这种行进效率恐怕也已经走穿了。
但这冥俑绝地,却是始终望不到尽头。
“鬼打墙么?”
陆安略一思忖,身形再度动了起来。
既然沿平面移动看不到尽头,那就向Z轴上方突破!
他目光锁定在天际尽头那三轮残缺的暗月,以其为目标,足尖连连蹬空,朝着高空掠去。
可不多时,诡异的一幕再次发生。
无论陆安如何登高远眺,死寂星穹上那轮残缺暗月始终与他隔着一段恒定的距离,任他拼力攀升,也始终触不到分毫。
仿佛冥月有灵,刻意与他拉开距离。
他每向上踏出一步,那轮暗月便如有感应般自行后退寸许,始终将距离拿捏得分毫不差。
看似触手可及,可永远无法抵达那高悬月亮上的彼方!
直到这时,陆安若是还察觉不出端倪,那就是真正的煞笔了。
“时空错乱?”
仔细感受到了一番周遭的风吹草动,陆安终于确信了这一点。
冥俑绝地所处的区域,乃是一方独立的时空。
而那三轮残缺暗月却存于另一重时空之中。
二者看似接壤相连,浑然一体,可若寻不到正确的破壁之法,终究无法踏出这片死局。
一念至此,陆安果断递出一拳,三千武学凝于拳锋,催发力破万法之能,狠狠凿向虚空。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拳锋似是穿透了物质的表象直达空间本质,重重撞在某样坚硬固体之上。
紧接着,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宛若厚重玻璃板被生生震裂。
大块浑浊紊乱的空间碎片簌簌脱落,边缘还裹着细碎乱流,坠向下方的冥俑群,溅起漫天虚无的烟尘。
透过这道缺口,陆安一眼望见了外面真实的星空。
死寂天幕下,一团扭曲浮动的苍白光晕正徘徊游荡,光晕之中,竟裹着一方惨白世界。
那里万千骨树拔地而起、高耸林立,层层拱卫着中央那具只剩皑皑白骨的通天龙骨,森然之气扑面而来。
暗月高悬于死寂穹顶,一道泛着幽光的死河自月轮垂落,在星空中蜿蜒流淌。
其中一股支流倾泻而入龙骨所在的时空残片,河流深处竟催生出成群的龙骸尸兽。
它们以白骨为躯、朽土为肉,在惨白天地间漫无目的地徘徊游荡,直至身躯彻底腐朽崩解,重新化为一捧尘土融入死河,静候新一轮的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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