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族长，您说的恢复天地法则是什么意思？”沈万三谨慎问道。
姜无沉吟了一下，明白对方对自己并不信任。
他声音突然变得沧桑：“阁下何必明知故问？
玄天大陆修仙者无法突破到合体境的原因，不正是经贵铺之口传遍天下的么？”
沈万三微微点头，确实是经过他的授意，再加上万物杂货铺的宣传。
所有人都知道玄天大陆法则缺失，无法领悟法则就无法突破到合体境。
而万象域这一特殊存在，天地法则完整，让所有卡在分神境巅峰的修仙者，都有机会突破桎梏。
这也正是吸引姜无这个古老家族族长前来的原因。
姜无继续说道：“十万年的那场大战，我们的世界...受伤了...”
沈万三瞳孔微缩，这个说法与主人曾经的猜测不谋而合，而且这一点他并未对外宣扬过。
不过他心里略微还是有点怀疑，老者姜无确实看着白发苍苍，但怎么也不可能是活了十万年的老怪物，分神境可没有这么长的寿命。
他疑惑问道：“姜族长的修为似乎还是分神境巅峰吧，怎么会知晓那么久远的事情？”
姜无似乎看穿了沈万三的疑虑，苍老的面容浮现出一丝苦笑。
“老朽自然不是十万年前的亲历者，但姜族世代守护着上古流传下来的秘典，其中明确记载了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当年灵界与玄天大陆的决战，导致玄天大陆本源受损，天地法则随即出现裂痕。”
“那场大战中，玄天大陆的强者们为了抵御灵界入侵，不惜以自身为祭，引动天地本源之力。”
“虽然最终击退了灵界，但也导致玄天大陆法则支离破碎。”
沈万三眉头紧锁，追问道：“那为何没有将与灵界之间的跨界传送阵一并毁去？
若是那样一来，玄天大陆和灵界将再无关系，也不用担心灵界卷土重来。”
姜无叹息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凉：“上古时期的强者们对跨界传送阵，并非不想毁去，而是无法摧毁。
当年玄天大陆的强者们确实尝试过，但跨界传送阵与两界本源相连，强行摧毁只会加速玄天大陆崩溃。
相信你们应该已经发现了，玄天大陆乍然涌动的天地灵气，其实全部都是从灵界汲取而来。
正是因为跨界传送阵每万年开启一次，灵界的灵气就会倒灌进玄天大陆，这才保证了玄天大陆能一直存在下去。”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当时玄天大陆的强者们还抱有一线希望。
希望后世能有人修复天地法则，让玄天大陆重现辉煌。
若彻底断绝与灵界的联系，就等于断绝了最后的希望，玄天大陆将再也无法诞生出合体境强者，也永远无法再反攻灵界。
而且在过往的十万年当中，有无数惊才绝艳的前辈。
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想尽各种办法潜入灵界，有的舍命强行闯入，有的不惜背负骂名投靠灵界。
但他们的目的，无一不是为了去领悟天地法则，以求突破到更高的境界，为玄天大陆谋求一条生路。”
沈万三若有所思点点头，姜无讲述的情况，与他们了解到的很多情况不谋而合。
他已经确定姜无所说的一切不似作假，但此刻陈泽真的在闭关修炼。
想要见陈泽，只能等他们出关之后。
他突然问道：“姜族长，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不解。”
姜无点头，示意请讲。
沈万三说道：“灵界派使者到玄天大陆，表面上是给玄天大陆机缘。
实则是为了监视玄天大陆的情况，防止有人修复天地法则。
可为何灵界派到玄天大陆的使者，修为最高的只是合体境后期？
按理来说，灵界天地法则完整，而且还战胜过玄天大陆，灵界应该不缺合体境之上的强者。
他们若是让合体境之上的强者降临玄天大陆，或者来了就不走了，岂不是早就能统治玄天大陆了？”
姜无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缓缓解释道：“这正是灵界最大的限制所在，也是上古前辈留给玄天大陆最后的护身符。
玄天大陆的天地法则残缺，不仅限制了本土修仙者突破，同样也对外来强者形成了压制。
灵界的高阶修仙者，尤其是合体境之上的存在，若强行降临玄天大陆，会因法则冲突而遭受到反噬。
轻则境界跌落，重则身死道消。
因此，灵界只能派遣合体境及以下的修仙者下界。
即便如此，等跨界传送阵关闭的时候，他们也不得不返回灵界。
不然，他们同样会受到玄天大陆残缺法则的侵蚀，修为逐渐退化。”
沈万三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如此，所以灵界才会在跨界传送开启时，过来大肆掠夺一番，最后又草草收场。”
“正是。”姜无点头：“他们利用‘飞升灵界’的诱惑，筛选出天赋卓绝的修仙者。
要么吸纳为灵界所用，要么暗中除掉，以防有人领悟法则，修复天地法则。
一旦天地法则修复，玄天大陆的修仙者将不再受制于灵界，甚至可能反攻灵界。”
沈万三沉吟片刻，“姜族长，您刚才提到恢复天地法则，难道姜族秘典中记载了解决办法？”
姜无深吸一口气，万象域的出现，是他觉得最有机会让玄天大陆脱离苦海的一次。
但他必须要亲眼见到陈泽，确定这不是灵界的阴谋，他才能放心。
他苍老的面容浮现出一丝决然：“不错，老朽此来，就是想要将姜族世代守护的秘典献给万象域域主。
还请阁下让我与万象域主见一面，我所知晓的一切，定当全盘托出。”
沈万三闻言，心中隐隐猜到姜无的想法。
他郑重说道：“姜族长，此事关系重大，不如您同我一起前往万象域。
而且您的修为正好是分神境巅峰，这段时间刚好可以在万象域领悟法则。
待主人出关，您再亲自与他详谈如何？”
姜无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坚定取代。
他缓缓点头，眼中略有期待：“好，老朽便随你走一趟。”
“十万年都等了，玄天大陆也不差这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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