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呀？”医生来火了，指着丁一桦说，“我想医闹是不是？给我出去！”
急诊室门口围过来一些人看热闹。
丁一桦真想一拳打爆这个傲慢医生白净的脸，可他知道这是不对的，就强忍住怒火，把妈妈扶出去，扶到外面走廊里的一张长椅上坐下。
他含着眼泪说：“妈，你坚持一会，我让吉晓雯帮我把针盒送过来，先给你止痛，我再去找院长讲理，这种医生太没有人性了。”
“啊呀，痛死我啦。”妈妈痛得像羊叫，脸色惨白，要昏迷过去。
丁一桦急得直跺脚，但他没有办法，只能拿出手机给吉晓雯电话：“晓雯，我妈胆囊炎发了，痛得要昏过去，你赶紧帮我把针盒送过来。在大卧室里，小床边的床头柜上。”
打完电话，他想去找院长讲理。可妈妈一个人在这里，他怎么能走开？
情急之下，他只好打110打警：“你好，我要报警。市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室一个医生态度冷漠，病人要痛死，也不肯作人性化处理，请求你们出警处理。”
接警人员说：“这个，不属于我们处理的范围。”
丁一桦提高声音说：“我搞医闹，你们才肯处理是不是？”
电话里出现了沉默。
丁一桦挂了电话，走进急诊室，抬手就揙了冷医生一个耳光：“不打你这个冷血动物，他们不会出警。”
冷漠医生正好姓冷。
“你敢打我。”冷医生站起来要还手，被丁一桦轻轻一推，就跌在墙角里。
“快报警，有人医闹。”冷医生狼狈地躺在地上，嘶声大叫。
“冷医生，你怎么啦？”有个医生走进来问。
“他打我，快让保安来，把他抓进去。”
那个医生拿出手机说：“让保安来把他抓起来，再押到派出所去。”
他一打电话，马上就有四个保安冲上来。
“谁在医闹？”保安头身材高大，高嗓大调地喊着，大大咧咧地冲在最前面。
“我。”丁一桦挺身而出，“但我这不是医闹，而是怒不可遏，教训这个冷漠医生。”
“你打我们医生，还是不医闹？走！到派出所去。”
丁一桦说：“去派出所可以，先给我妈止痛。请你们院长来，我要向他反映情况，跟他讲理。”
保安头来火了，呜呜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想见我们院长。哼，我看你是没吃痛拳头。”
他说着就挥拳朝丁一桦脸上打来，丁一桦见看的人太多，在医院走廊里不便开打，就闪身躲过他的拳头，再伸手捉他粗壮的胳膊，轻轻一拧，将他的身子反拧过来。
“哎呀呀，痛死我了，快放开我。”保安头对另外三名保安大喊，“给我打，打死他！”
两个保安朝丁一桦扑上来，丁一桦拧着保安头的身体往他们身上推去。保安头的身体扑跌出去，把两个保安撞得连连后退，仰倒在走廊里。
走廊里的人惊叫着四散跑开。
丁一桦指着三个保安说：“我可以踩断你们的狗腿，但我要跟你们院长讲理，给我妈止痛治病。快把你们院长请来，否则我踩断他的小腿。”
他上前踩住保安头的右小腿，用了一点力，保安头就痛得嚎叫起来。
“真打的话，你们再来十个保安，也不是我对手。”丁一桦指着四个保安说。
围观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
“这个小伙子没有错，是那个医生太冷漠。”
“这不是医闹，这是合理诉求。”
不一会，一个六十左右的白大褂走过来，看着丁一桦说：“我是院长，姓林。怎么回事？”
丁一桦走上去说：“林院长你好，我叫丁一桦。我妈患急性胆囊炎，痛得要昏迷，我求吴医生先给她开几片止痛药，冷医生态度冷漠，一定要先做透视，再住院开刀。”
丁一桦朝身后的妈妈看去，妈妈却躺在椅子上，脸色灰白，口吐白沫。
“啊，妈妈，你怎么啦？”丁一桦奔过去，蹲下来看妈妈，冲林院长喊，“林院长，我妈痛昏过去了。”
林院子走过来一看，对站在旁边的一个医生说：“快抢救她，打杜冷丁止痛。”
丁一桦抓住妈妈两只手的点心穴，对医生说：“我能救醒妈妈，你们给她打止痛针。”
“你是医生？”
林院长很惊讶。
“我不是医生，但我能看病。”丁一桦边用力掐着妈妈两手的点心穴，边说，“我知道急性胆囊炎，痛起来是要人命，没想到冷医生傲慢冷漠，一点人性也没有。”
林院长的眉头拧起来。
“我的针盒没带在身边，否则，我用六合神针，也能减轻我妈的疼痛，但效果没有止痛药好。”
丁一桦开始给妈妈做胸部按压，他边按压边说：“我妈的胆囊炎，是胆结石引发的，只有把胆结石开掉，才能根治胆囊炎。开刀需要手术室，否则我自已都能治，不求你们医院。”
林院长的脸阴得很难看，也有些紧张。
“你这样能救醒你妈？还是弄到急救室去抢救吧。”那个医生好意地提醒。
丁一桦自信地说：“我能救醒她，你们快给她打止痛针。”
丁一桦一压一放用力按着，又按了十几下，她妈妈灰白色的脸上泛起血色，心脏恢复跳动。但她还是眉头紧皱，痛得呻吟起来。
“我妈醒了，杜冷丁呢？”丁一桦焦急地大喊。
“来了，来了。”一个护士来给他妈注射杜冷丁。
林院长转身走进急诊室，严厉地对冷医生说：“冷桂生，这是你的不对，你态度冷漠，医德极差，已经有好几个病人家属来反映了。你给我去给他们母子俩赔礼道歉。”
冷桂生说：“他打我，搞医闹，还要我给他赔礼道歉？”
林院长提高声音说：“这不是医闹，这是你医德差造成的。你不去赔礼道歉，马上停职检查。”
吴桂生只好站起来，一头黑线地走到丁一桦母子俩面前，难堪地扭着脸皮说：“对不起，是我态度不好，请你们原谅。”
妈妈的疼痛轻多了。
丁一桦说：“冷医生，你的态度很勉强。你这种冷漠态度不改的话，迟早就会出问题的。”
林院长上前握住丁一桦的手说：“小伙子，不好意思，发生这样的医冷事件，我这个当院长的，也有责任，我向你赔礼道歉。”
丁一桦说：“林院长，你这样说，我心里就感到很温暖。我有个要求，不知能不能说？”
“你说吧。”
“给我妈开刀取胆结石，我要参加。我有些不放心，所以要见证这个过程。不是怕你们报复，而是怕医生刀术不过关。”
林院长有些为难地说：“这个，恐怕。”
“或者这样行不行？林院长，我问你们借一下手术室，我来为我妈开刀取胆结石。”
“你会开刀？”林医院和几个医生都惊讶不已。
丁一桦想到自已没钱给妈住院开刀，万一华曼倩不肯借钱给他，他不要出洋相吗？就说：“但你们要免收我妈的手术费，我们只出药费，你看行不行？”
林院长和几个医生面面相觑，惊愕不已。他们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碰到这样的事。
“并不是我手术有多高明，而是我能看到我妈胆管里的结石有多大，在什么位置。”丁一桦解释说。
他越解释，院长和医生越惊讶。
“你会透视？”一个医生怀疑地问。
这时，吉晓雯急匆匆赶到了。丁一桦接过她手里的针盒。对她说：“谢谢你帮我送来，我妈打了杜冷丁，疼痛好多了。”
林院长看着他手里的针盒，问：“你想用针灸，给你妈减痛？”
“对，实在没办法，我只能这样做。”
林院长说：“看来你真的会医术，行，就让你亲自动手术。手术费，可以免收。”
“谢谢林院长。”丁一桦愉快地说。
要开刀取胆结石，就必须先消除胆囊的炎症，得住院吊水。
丁一桦让吉晓雯照看他妈，他拿了医生开的单子，到收费去缴费。排队排到窗口前，他把单子递进去，收费员一算，抬头对他说：
“总共5896元，你是扫微信，还是用支付宝？”
丁一桦窘迫地说：“我没有这么多钱。”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后面就有人不耐烦了：“这点小钱都没有，来看什么病啊？”
“快让开，我们要紧缴费。”
丁一桦尴尬地让开，站在那里发呆。
发了一会呆，他只得给华曼倩打电话。手机通了，却一直不接。丁一桦就给她发微信：
曼倩，我妈突发胆囊炎，要住院开刀，你给我打两万元钱，算是我问你借的。很急，要快，谢谢！
发出后，华曼倩迟迟没有回复。
丁一桦急得团团转，妈妈在那里等着住院吊水，怎么办啊？他再次深刻体会到没钱的痛苦。
没办法，他只得再次去向吉晓雯开口。丁一桦走到妈妈的椅子前，有些难堪地搔着头发说：“晓雯，再问你借六千元钱，你有吗？”
吉晓雯一愣，说：“你问我姐要啊，怎么问我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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