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涂一边打嗝一边哭，接过不知道是谁递过来的一杯温水，递到嘴边又停住。
她一脸严肃地对递水的人说：“实验室，嗝，不能吃东西，嗝。”
“……”
实验室里一阵沉默，大家都默默地看着白涂不说话。
然后白涂发现自己不再打嗝了，感谢过递水的大哥，又揪着白世杰的衣角。
其余人心照不宣地离开，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将这一片小空间留给父女俩说悄悄话。
白涂看着白世杰疲惫却仍面带微笑的脸，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那样呆呆地看着他，将他的脸牢牢地记在脑海中。
“涂涂啊，有人欺负你就告诉爸爸啊。”
白涂乖巧地点点头，“嗯。”
白世杰轻声细语地安慰了白涂一阵，看见她没再要哭，笑道：“爸爸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研究有了进展，实验已经进入到了下一阶段，我们从陨石提取物中发现了一种蛋白质……”
当白涂听到“陨石”的时，目光不自觉地放到了玻璃圆柱里那块漆黑的石头上，心在颤抖。
那就是白世杰口中的陨石。
“利用这种蛋白质制了生物制剂，现在还在已经准备开展活体实验，正在向学校申请小白鼠。”
“涂涂，这么多年了，爸爸一定能救你。”
白涂在听见“生物制剂”时心脏紧缩，在听见“活体实验”的时候，惊恐地瞪大了眼。
她想要开口阻止白世杰，却发现嘴好像黏在了一起，张也张不开。
白世杰见她紧抿着唇，以为她是太过激动说不出话，拍拍她的肩膀将她带到保温箱前。
“这个，就是我们利用那种蛋白质制造出的生物制剂，粉红色的，是不是害有点好看。”白世杰打开了冰箱，露出了里面那支密封在玻璃管里的粉红色透明试剂。
白涂后退了一步，手放在了口袋上，捏紧了突出来的圆柱体。
白世杰发现白涂的表现不对，担忧问：“涂涂，怎么了？”
白涂苍白着脸，发现自己终于可以开口：“爸爸，我们把它销毁吧。”
白世杰震怒，握着白涂肩膀摇晃，“为什么？！涂涂你难道还要继续这样生活吗，这是能救你命的药剂！马上就是活体实验了，很快我们就能找到让你变回正常人的方法。涂涂，十几年都过来了，难道我们走到这一步全部放弃吗？”
“不……”再继续下去会出事的，不能进行活体实验，不可以！
白涂发现自己又说不了话了，只能对震惊又恼怒的白世杰拼命摇头。
然而这并没有用，白世杰的力道越来越大，像铁钳一样捏着她的肩膀，她吃痛，伸手去摆。
这时意外发生，她的口袋不知为何破了个洞，与保温箱里的生物制剂一模一样的粉红色透明试剂滑下来，与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试剂滚到了白世杰的脚下，他眼睛后发红的双眼透出迷茫，弯下腰捡起了试剂。
“不！”
白涂扑过去要阻止他，画面却被拉远，刚刚还与亲切说话的人和她之间突然隔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膜。
不管她怎么喊他们都听不见，怎么样也触碰不到。
她眼睁睁看着白世杰用她从水池深处拿到的粉色试剂进行小白鼠的活体实验。
再次见证悲剧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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