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雅芝，给赵老安排个座位。”
挥了挥手，孙山明答应了赵永吉的要求。
赵永吉专门跑到这里，背后发生了什么，孙山明也不想管。
他只知道自己多了个帮手。
有了赵永吉，他们礼部的工作也能好做一些。
“赵老。”
孙雅芝恭敬的搬了一把椅子，赵永吉坐在桌前，开始审阅起了这些卷宗。
看了两眼就直接选定了放在最中间的题目。
“就这张吧！”
“啊？”
孙山明愣神，诧异的看着赵永吉。
这老东西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本以为他过来是协助，却没有想到他跑来却是厚着脸皮拍板定卷呢！
“赵老，您先别急嘛，我看两眼再说。”
尽管心中满是疑惑，还带了几分不满。
可赵永吉的身份摆在这里，孙山明也只能先赔了个笑脸。
暂缓对方行动的同时，也大眼扫了过去。
可看到的第一眼，他就愣住了。
“赵老，您这选的也太难了吧！”
这张卷子，是他们最开始拟定的两个题目。
一个是平定西南匪患的策论。
另一个则是风景诗文。
风景诗文还算是好的。
但是这个西南匪患，已经是多年积累的老问题了，内部有着诸多牵扯。
朝廷中很多位高权重，经验丰富的大臣提出的对策，都难以起到遏制效果。
让一个十几岁的黄毛小子写，那不闹吗！
“有何不妥？”
赵永吉似乎还没有感觉自己选择的试卷有什么问题，抬眼反问道。
“这是我们最先想出来的题目，后面已经修改了好几版了，为的就是将题目拆分细化，最好是降低一些难度，您也知道这年末太子的考试，是需要把握好的题目难度的……”
孙山明话只说了一半。
他相信赵永吉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可今天的赵永吉却像是没带脑子一样。
“难度？难道给太子考试，还需要考量难度的问题？你是在小看陛下的血脉和教导吗？”
“这……！我怎么敢啊！”
孙山明愣住了。
今天的赵永吉，怎么这么怪。
他不知道年末殿下考试的内情？
不自己先衡量好难度，到时候太子考得不好，大家都要遭殃。
但赵永吉丝毫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
“既然不质疑陛下，也相信太子的水平，那就这张卷子吧。”
“不行！”
孙山明吓到了，赶忙用身体护住卷子。
赵永吉神经了吗！
“我去交，就说是我推荐你选的。”
赵永吉怎么可能不知道考试的内情。
但他跟齐天已经有了不少恩怨。
现在只想早点报复他。
至于选题的事情，陛下和张皇后那边，是没什么问题的。
他们两人虽也有文采，却不像是这些出题官员一样，能清晰的感觉到题目的难度。
赵永吉提出了自己交上去，就是不想让孙山明阻拦，自己愿意承担所有责罚。
就是出了事，他这种老臣，梁帝也不会动。
“那行，您请便吧。”
孙山明眼看拗不过他，顿感头疼。
办不成，就不办了。
反正有你这老家伙替礼部抗！
“好。”
赵永吉点点头，扶起趴在卷子上的孙山明，拿起他身下的卷子转头就走。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孙雅芝咕咚一声，咽了个口水。
“爹，赵老今天是怎么了？看着已经快气疯了啊。”
“鬼知道！死老头子不知道想的什么，随便他搅吧！”
在他走后，当着礼部的几名官员的面，孙山明直接开骂！
要不是顾及对方身份，孙山明早就让人将其轰出去了。
哪里还有后面选卷子的事情发生！
真是蹬鼻子上脸！
“孙大人，那咱们……？”
几个礼部官员走上前。
“各自回去忙吧，都好好感谢人家赵老爷子，帮咱们省下来这么多的功夫！”
孙山明摆了摆手。
众人见他满脸怒气，也不敢多言，转身从此处离去。
……
张静之是在傍晚的时候敲响了杜府院门的。
“老杜！”
走进书房，他满脸神秘的来到了杜涛面前。
杜涛看这他这幅样子，就知道今天能得知一些重要消息了，便开口道：
“怎么了？”
“我今天去和陛下商讨赈灾的事，看见齐天了。”
“这小畜生又怎么了？”
杜涛今天是跟齐天打了照面的。
自然知晓齐天去见梁帝的事情。
“你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吗？”
“不知道。”
“送钱！送大把的钱！我看了看，估摸着有十几万两银子呢！！”
张静之兴奋的手舞足蹈。
“这么有钱？怪不得陛下那么喜欢他，他从哪里搞来的？”
杜涛也震惊了。
怪不得梁帝那么喜欢看见齐天。
这隔一段时间就能给朝廷送来这么多的银子。
搁谁谁不喜欢啊！
关键齐天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我查了，他手上就两个产业，第一个是四海书斋，第二个就是东宫酒楼，你觉得是哪个？”
“四海书斋？”
“对啊！最近齐天一直在跟谢家做买卖，成天几千几百本书的往北方运，你难道就不奇怪，齐天是怎么弄了那么多书的？”
张静之颇为神秘的开口。
能爬到户部尚书的位置，他很聪明。
看了两眼利害关系，就推测出了一件事。
“他啊……有一种可以大批量抄书的手段！我感觉成本应该很低！”
“什么？！”
杜涛顿悟了一切！
“怪不得，怪不得啊！”
齐天能大量的将书弄出来，卖出去，甚至还有谢锦溪他们家作为依托。
这赚钱就能赚很多了。
“能不能搞来？”
咽了个口水，杜涛贪婪地开口。
马上过年，杜涛也急的火急火燎，急需钱财来供养自己的府邸。
“当然，我已经安排了不少人去寻觅踪迹，齐天那边有很多帮工，随便收买一个，用处就大了去了！”
张静之嘿嘿一笑，对杜涛道。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感到了一丝激动之色！
“但这是陛下的产业，动了朝廷的蛋糕，可能要触怒陛下，最近你先别急，打听清楚了，咱们偷偷的做。”
思索片刻，杜涛对张静之告诫起来。
他办事向来都是滴水不漏的。
就算是有巨大的利益摆在面前，他也会将自己放在最安全的位置上，再去伸手。
这也是他能在朝廷中安稳存在多年的原因。
“没问题，我先把他们的做法打听来，然后你办！”
张静之阴阴的笑了笑，和他打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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