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川的手已经抄到她的膝盖窝了，整个人顿时被喝止了。
也许是错觉，也许是光线问题，他的耳根居然红了。
秦子川会脸红？
说不出去有没有人信林静不知道，但她是绝对不信的。
眼花，光线问题，但他的脸这么近，他的耳朵就在自己眼前，怎么可能看错。
老天啊，老心脏跳动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
怎么能有这么不合情理的反应？
林静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她今天就不该起床。
她是病患，就该在床上好好躺着，多休息脑子才够用，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你……”
“我……”秦子川整个人都有些无措，想做什么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
“我要上厕所！”林静的理智终于被生理本能给控制住了，浆糊硬化语气也硬了几分，“你快点给我让开！”
“你的腿能站起来吗？”秦子川没有马上让开，不放心的问道。
“我有拐杖。”林静都要疯掉了，她想上厕所你在这里杵着脑子没病我也会有病的，她就算是腿断了也还有一条好的啊。
秦子川展开帮她打开厕所门，好一会儿林静才进去，又出来。
其实她是想躲在厕所里清净的，她不出现那些人肯定会走的。
但是里面似乎没暖气，她又没穿外套，坐在里面很快就瑟瑟发抖，根本待不住。
老天啊，就不能让她优雅的安静会儿吗？
事情还没有开始谈，外面的人自然还在等她，好不容易够用的杯子这会儿又不够用了，匡志军又去借了杯子。
过年还没出节，大伙都要招待上门拜年的亲戚，想要借杯子也不方便，但匡志军还是借到了。
“所以，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林静觉得自己头痛，想这个年代究竟有没有一次性杯子，自己是不是要囤点。
秦子川回答了一个名字林静没听懂，秦子川又解释道：“你不是想认识懂发动机的人吗？”
她是谁？
她究竟是做什么的？她个发动机有关机吗？
“我什么时候想认识懂发动机的人了？”林静很怀疑他语文阅读理解的能力，牙齿都快要咬断了，“我是说那件事情可以请懂行的人一起去，说不定能把发动机的图纸给带回来！”
“不是我要认识懂的人，认识了我就能懂吗？！”
秦子川平静的摇头。
“啊！”林静用力的拽着秦子川的衣袖，恶狠狠的道：“他们来做什么？我对发动机可是一无所知，若是问我专业问题，我可一概不知。”
秦子川点头：“我知道。”
华国语言博大精深，林静问：“你知道什么？”
“你是知道我不知道还是知道发动机？”
秦子川认真的想了想，“我都知道。”
林静……
我就不该为美色迷惑想着带他去赚个小目标。
色字头上一把刀，随时都能砍一刀，她的老心脏跳得更厉害了。
但她很肯定，这次的跳跃与刚才的不同。
不过那位苏老似乎跟袁老不一样，没问她任何专业问题，还帮她把袁老劝走了。
好人啊，林静发自肺腑的感慨。
苏老不但把袁老劝走了，还顺便把匡志军几人也赶了出去，然后才笑眯眯的看着林静道：“林静同学，我们来聊聊发动机的事情吧。”
林静……
我头疼，我想休息，我什么都不想管。
苏老没问她专业问题，比起汽车制造，华国的飞机制造更加艰难，但与燃油车向新能车过渡还需要思想斗争相比，去苏国弄图纸与他的传统想法没有任何冲突。
只要能弄到，什么都好说。
那表情简直就是，能把图纸弄到手，把林静当领导都行。
世界上能造汽车的国家多，但是能造飞机的很少，苏国的发动机技术对华国来说真的很有借鉴意义。
苏老来的目的自然不可能是探讨学术研究，就是想问成功的几率。
“一成。”林静想都没想说了个最低的，不要对姐抱有太大的希望，我就只是脑子一热随便想想的。
在几率上看一成和九成的差距悬殊，但实际也只有成功和失败两种结局。
她有把握的是低价买飞机，发动机图纸就只是万一可能实现的梦想罢了。
真的。
知道对方的身份后，林静对自己的定位都混乱了，按照她以前的工作经验，所谓懂行的人一般也就是对方技术部的员工或者万能助理，连普通的技术部主管都不会亲临。
这种一上门就是“顶流”的操作模式，她压力真的好大。
就连想解压剥几颗花生，发现家里只有花生壳了。
“有一成？”苏老有点激动。
瞬间，林静觉得自己应该说万分之一，这种国家级机密一般都是重点保护对象，对外销售的可能性极低。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苏老问道。
林静不太懂飞机，但懂人情世故啊，看袁老刚才的态度就知道这个人的分量肯定不轻，看年纪肯定也六十有多了，诧异的问道：“你去吗？”
苏老脸上笑容不减，“是。”
“你不能去。”林静马上给他浇冷水。
苏老：“你放心，我在苏国留学过，我会苏国话的。”
林静不懂苏国话，但脑子还在，问道：“老师，你在苏国留学认识很多相关的人吧？”
苏老点头，脸色沉重道：“是还有几个联系的人，不过我的老师们大多已经不在了。”
林静又问道：“那你去苏国的话会不会被认出来？会不会一去别人就知道你是去干什么的了？”
这种技术林静哪怕脑洞开得再大也没想过用用几车皮物资就能换回来的。
不过是趁着人家又乱又缺钱，想去捞一笔。
若是个年轻点的人，给个红包，送点好东西说不定悄悄的事情就成了。
“你不去我还有一成的把握，你去了就只能说是万分之一了。”林静不说多了解这些人的崇高理想，但大雨天烧图纸的专家可遇不可求啊。
苏老听明白了，半年不恼怒反而笑呵呵的道：“放心，我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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