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教练，我看啊，你们先回去吧。!这次真正是项目限定了！”周斌看着聂方平开口，微微摇了摇头。
毕竟是事先确定好的事情，总不能因为突然冒出一个参加的队员，突然进行变动。
况且，地方的队员，实话他们即便了解得再少，但能冒头出成绩的基本那么几个，而且都是有留档，随时可以拣拔进了国家队或者国家青年队的。
像2002年的全国学生运动会的200米冠军景科，今年已经进入了燕京大学，这种是已经挂了号的，顺利的话，这一两年有不错的表现，进入国家队是稳稳的。
“两位领导，两位领导。”
聂方平却是一反平日严肃的面孔，略有些陪着笑道：“我们从海西省过来一趟真不容易，而且呢，我们是普通学出来的，不是专业队和专业体校，这里面很多东西我们真不太了解，真耽搁不了二位几分钟，你们让我的队员过来跑一趟，您二位要是看着觉得真不成，我绝对不敢打扰。”
“你这位老教练，怎么有点听不进去话呢？”周斌眉头紧紧皱了起来，他是这次世少赛的领队，也是这次世少赛的二把手，一把手团长叶利东是官员身份，对于体育这块的了解程度远不如他清楚。
另一边叶利东却来了点兴趣，挑了桃眉道：“这位聂教练，那这么你不是专业教练，是老师了？”
“不不，两位领导，不怕你们笑话，我原来是体校的教练，这不要退休了，然后看着不错的苗子，然后在对方校长的邀请下，直接去了这所学当个田径队的教练。
两位领导，我们是真有难处，学校财政本身不宽裕，这次前来参加选拔赛，省队那边没有提供什么资金，各方面的花销，我们都是得从我们学校走，这要是直接打道回府，我们真是没办法交代……”
“教练，我们回去吧！”
正在话间，突然一个声音插入了进来。
叶利东和周斌都抬头望了过去，只见不远处一个黑黑瘦瘦的少年走了过来，看了看两人一眼，又看了看聂方平道，“教练，我不想参加了，我们回去吧！”
聂方平脸色陡然一边，转过头看着叶钦呵斥道：“什么胡话呢，什么叫不了，没让你开口别话。”
完，转而又看向叶利东和周斌两人，“两位领导，真是孩子，不懂事，两位别听他乱。我是真诚请求两位领导给我们个机会，这孩子有赋，练体育一年时间不到，已经拿到了海西省青少年田径锦标赛学生组400米和200米的冠军……”
叶钦被聂方平吼了一嗓子，脸只觉得一阵发烫。
不是因为聂方平呵斥他的缘故，而是聂方平此时对其他人展现的态度，让他觉得很难受。
尤其是看到往日在自己面前威严肃穆的老教练，突然面对两个他年纪了一二十岁的年人卑躬屈膝地陪着笑脸，内心更是难过得要命。
这次来燕京，相起之前去南秀市和左海市，不知是因为已经见过了城市的缘故，还是有聂方平这位教练在，他心底倒没有太多的忐忑，更多的是初次来到燕京好和激动。
坐地铁，看高楼，感受和南方完全不同的干燥气候，但这股好和激动，很快在跟着聂方平从总局到田管心的一个个部门里消磨得一干二净。
一路叶钦也是第一次看到了聂方平不同以往的一面，除了在田径场，这个老教练展现了很多他都不太能理解的世故，话客气，甚至被人白眼几句，都笑呵呵的丝毫不生气。
而到了今，在选拔赛的现场，没能看到叶钦的项目，也是三番五次的寻找负责人交谈问话，此刻面对两个年男子，更是一直在陪着笑脸。
那种姿态是叶钦从来么有见到过的，反映在聂方平身体现出来的巨大落差感，让叶钦没办法接受。
他很想开口吼一句，教练，我们不求他们，但看着聂方平有些低声下气的样子，话到嗓子变又不出口。
聂方平做这些为了谁，他心里再清楚不过。
周斌听着聂方平恳求的话，再次摇了摇头，还想再劝一遍这个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教练还是老师什么的，一旁的叶利东却轻轻摆了摆手，指着不远处木木的站在那里的叶钦，笑着问道：“这个……聂教练，你你带运动员来参加这次的内部选拔，一个人？”
各个省队市队参加选拔赛那次不是几个十几个的，是这次范围的规模选拔，虽然人数很少，但那是选送的单位少，像苏南省那边内定肯定参加的四个选手外，另外也还是跟着来了三四个人。
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老教练代表的海西省单位选送的选手，竟然真只有一个人，而且这一老一少还真是拿到了省队的选手名额，完全自己赶来的。
“聂教练，要不你们还是回去吧。”世少赛的领队周斌再次开口道，“我们的名额差不多满了，集是投掷项目还有长跑，这几个项目相对较有竞争力……”
“两位领导，跑一次，一次，够了。”聂方平再次出身恳求道，声音很低，但得很坚定。
“聂教练，要不你们还是赶快回去吧。这个队员是高生吧，现在还没放假，别耽误了学业。”
叶利东也不由微微摇了摇头，这不是什么田径队或者球队的试训，而是选派代表国家出战的青少年运动员，短距离项目不是他有什么意见，而是当前国内的情况真不乐观，跑一次也出不了什么结果。
完，和周斌一同迈开步子准备离开田径场。
刚走了一步，聂方平的身影又再次蹿到了两人身前，微微弓着身，道：“两位指导，一圈400米跑完不过一分钟，耽搁两位一分钟。跑完了，你们觉得不成，我们二话不走。”
聂方平又一次站在两人身前，姿态很低，千辛万苦跑来一趟，可不是为了真的直接打道回府的。不机票住宿的费用，是为叶钦，人都到了这里，无论如何也要争取一下。
“你这……老……”周斌有些想开口骂人，但看着对方那头发花白的模样，一时间又不知该些什么。大家都是体育人，看这个教练为运动员的做派，多少让人心生恻隐。
叶利东也有些无奈，这老教练真是够执拗的，不答应怕是走不了，转而和周斌对视了一眼，轻吐了口气，道：“那个……聂教练，那让你的队员跑一次吧！”
“先好了，聂教练，只是让你的队员跑一次，世少赛是代表国家参赛，这个名额可不是儿戏，可没答应你啊。”另外一边的周斌也跟着补了一句，似乎怕聂方平等会继续纠缠。
“明白的，明白的。”聂方平连连点头，脸浮起了灿烂的笑容，转而冲着呆立在旁边的叶钦喊道：“叶钦，你别愣住了，赶快去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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