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姐姐！”
岁岁在家门口不远处找到了戴着墨镜口罩的路灵，“你要去哪里呀？爷爷奶奶伯母们到处在找你呢。”
路灵脸上的巴掌印被口罩挡住了，她低着脑袋道：“我要去找妈妈，我想她……”
岁岁立刻说：“那我和你一起去！”
墨镜遮住她的眼神，但岁岁能感觉到她的视线一直注视着自己，然后点了点头。
岁岁开心地跳起来说：“那我们坐公交车去吧，我好久没有坐过这种车车啦！”
她牵起路灵的手，跑到附近的公交站。
小姑娘抬起头对着公交站牌看了半天，等脖子酸了才低下来，泄气地跟路灵说：“我不认识上面的字，不知道怎么坐……灵姐姐认识吗？”
路灵慌张道：“当……当然认识啦！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字呢？！”
她抬头看站牌，看了一会儿后说：“我们还是去问路吧，我才不是不认识字呢，主要是怕坐错车。”
岁岁也不拆穿她，找到两位年轻的女孩礼貌地问：“姐姐们好，请问你们知不知道这个小区怎么去呀？”
她让路灵把自己妈妈所住的小区说出来。
那两个年轻的女生盯着她俩看了半天。
路灵心里一阵慌乱。
难不成是被粉丝认出来了？！
可是她还专门戴了墨镜口罩啊！
不过这也没办法，毕竟她的知名度实在是太高了。
没想到，那两位女生脸上带着隐隐激动的兴奋，伸手掐住了岁岁的脸蛋。
岁岁头上冒出一个大大的“？”。
两位女生兴奋地叫道：“啊啊啊好可爱呀你！！！跟个瓷娃娃似的！！！小朋友的皮肤就是好！！！又滑又软又嫩！宝贝！我们可以亲亲你吗？！”
岁岁想了几分钟，婉拒道：“我爸爸说在外面不可以让其他人亲，姐姐对不起。”
两位女生又说：“你亲亲我们也可以。”
岁岁想起，爸爸除了和她说在外面不能被其他人亲和不能亲其他男孩子之外，倒是也没说不能亲女孩子。
于是踮起脚，在蹲下来的女生脸颊上啵啵啵了两口。
两位女生捂住嘴巴，狂喜道：“姐姐的心都化了！对啦，在这里等520号的公交，坐十站就到你们说的目的地啦。”
岁岁开心地拖着路灵和她们道谢。
路灵不开心地撇撇嘴。
还以为是自己的粉丝呢。
原来又是被岁岁的可爱迷惑的俗人。
哼！
刚下公交，路灵就闻到一股臭味，她嫌弃地捂住鼻子，“是不是有人随地大小便啊？真没素质！岁岁，我们走！”
她本想去牵身边岁岁的手，却看见岁岁跑到了一个路边摊前，那臭味好像就是路边摊散发出来的。
顶着口罩都挡住的臭味走到岁岁身边。
看见油锅里炸着黑色的四四方方的豆腐。
路灵惊诧道：“这是用大便做的吗？！”
不然怎么会那么难闻？！
老板看她一个小孩，童言无忌，笑着说：“不是大便做的，因为豆腐要经过发酵才能变成现在这样的黑色豆腐，发酵过程中会产生一些味道。”
路灵表示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催促岁岁道：“不要闻粑粑啦，你的兴趣爱好怎么那么奇怪？”
岁岁却从包包里拿出零钱说：“老板，我要一碗臭豆腐～”
路灵眼睛瞪得圆溜溜的道：“你喜欢吃粑粑啊？！”
岁岁转头看她一眼，决定不跟她计较。
然后用叉子叉起臭豆腐，趁路灵说话的时候塞进了她的嘴里。
路灵：岁岁害我吃屎了啊啊啊！！！
快点吐出来！！
诶？
不对。
为什么这屎挺好吃的？
味道不错嘛！
她拿过碗里的另外一根叉子，愉快地和岁岁吃完了那碗臭豆腐。
真香！
岁岁用纸巾擦干净小嘴，团巴团巴揉成小球丢进垃圾桶里，问路灵：“姐姐知不知道你妈妈住哪个楼？”
路灵说：“好像是15栋。”
岁岁在小区地形图旁停下。
她虽然看不懂文字，但是懂方向标、分得清东南西北，加上天生方向感比较好，成功看懂了地图。
她小嘴叭叭的说：“我们要先左拐然后右拐直走，再左拐。”
路灵觉得岁岁好像在念经。
她的眼睛变成了只会转圆的圈圈，听到岁岁说“出发”以后就往前冲。
岁岁及时抓住她的衣领道：“姐姐，你走错了那边是右边，我们要去左边。”
一路上，路灵不知道走错了多少路，岁岁才成功带她走到了十五栋门前。
坐电梯上楼以后，路灵伸出的按门铃的手僵在了半空。
岁岁有些不解地问：“怎么了姐姐？”
路灵忐忑道：“我好久没见妈妈，有点紧张。”
岁岁道：“伯母肯定很想你哒，快点按门铃叭。”
路灵点点头，指尖在触到门铃的刹那听见了妈妈和外公外婆的声音。
她赶紧带岁岁躲起来。
一家人从电梯里出来，外公外婆还在数落路灵的妈妈。
“你为什么还不跟路川离婚？我们想到你和他还在一本户口本上就糟心，那一半财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爸妈养得起你。”
路灵妈妈笑道：“爸妈以为我在乎的是路川的钱吗？我就是要让年霜一辈子都没名没分地跟在路川身边，气死他们。”
路灵的外公外婆不放心道：“你才三十岁，还年轻着呢，难不成一辈子要耗在路川身上吗？”
“要我们说你赶紧离婚，财产和路灵都不要了，带着路灵找对象都不好找。”
路灵妈妈沉默着，没有说话。
外公外婆又道：“没必要带着个拖油瓶你说是不是？交给路川来带就行了。”
岁岁皱了皱眉毛，转头去看路灵的脸色。
路灵已经把墨镜口罩摘了，她神情恍惚、眼神麻木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路灵妈妈和外公外婆回家之后，路灵起身跑下了楼。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了下雨。
岁岁追上去抱住路灵的腰。
“姐姐别跑啦！下雨会感冒的！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路灵突然静下来看着岁岁。
“岁岁，我真的是拖油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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