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挑衅与不挑衅，都是死路一条。
苍羿寒自从进门，到出去，面上的神情半丝都没有变过，宛如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当然，如果忽略掉身后那已经断了气的杜之玉。
没有人会知道，苍羿寒杀了杜之玉。
正如没有人会知道，杜之玉杀了杜如容一样……
何况，杜家家主杜文山在外私生子女遍地，少这么两个女儿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苍羿寒进门就看到了韶绿绮倚在床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瞌睡模样，心中因为杜之玉那些话而产生的恐慌，此时竟莫名地散去了不少。
脱去外套，怕外面所带的凉气侵染了韶绿绮，上了床将韶绿绮揽在了怀里。
韶绿绮极其自然地往他身上蹭了蹭，却突然间清醒过来，对上了苍羿寒蕴着点点宠溺的墨眸，一脸认真地询问：“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血腥味？”
苍羿寒一怔，他虽说是去了暗室，但是他距离杜之玉一直都至少有两三米远，按理说，他身上不应该有沾染上血腥气才对，就算有，也应该只是极其细微的一点点，寻常人不应该闻得出来。
可是他又哪里知道，韶绿绮并不是寻常人，可以说，她对血的气味是极其的熟悉。
毕竟，她也算得是尸山血海中闯出来的人了……
那个充满了杀戮与纷争的世界，她是又厌恶，又怀念。
厌恶那个世界，却又怀念着那个世界中的人。
苍羿寒并不想说，韶绿绮也并不打算追问。
问出口，只是一个习惯性。
其实她心中都自有答案。
别和她说什么苍羿寒杀了人是犯法的，对于她来说，那些不相干的人的命一直都不重要。
她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的性命。
韶绿绮抬头在苍羿寒唇上印下一吻，然后将自己埋进了苍羿寒的胸膛，闷闷地说出一句：“苍羿寒，我十四岁就开始喜欢你了……”
然后，也不管苍羿寒听没听到，翻了个身，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只有那不小心被她遗漏在了被子外边，微微泛红的后脖颈暴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听着那隔了一层被子还听得清清楚楚的沉沉低笑，韶绿绮更将自己往被窝里猛钻。
苍羿寒看着死命减少自己存在感的某“兔子”，一贯冷肃的眉眼渐渐变得温和。
之前韶绿绮虽然是答应了和他在一起，但是他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大安定。
毕竟……
韶绿绮之前那大片大片，数不胜数的黑历史……
不过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不是吗？
勾了勾唇，将人揽在了自己怀里，二人一同入梦。
有一句话，他放在心里，并没有说出口——
苍羿寒爱了荀星文，整整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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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有人曾对我说：“一个人爱上小溪，是因为没有见过大海。”而如今我终于可以说：“我已见过银河，但我仍只爱你这一颗星。”
“我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甚至理由都找不出一个，大概是他恰好钻进了我心里，恰好堵住了心里的空白。”
——苍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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