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们一起。”白夜知道他在担心自己，目光一柔，想也没想地答应。
二人走了进去，越过一地保存完好的尸体和纵横各处的血迹，在一片空地站定。
然而这时，他们好像同时察觉到什么异样，几乎同一时间，快速向侧面回眸望去！
只一眼，白夜便跌入一双如深邃汪洋的邪瞳里。
那复杂的眸底，好似蕴含了无数情绪。
淡然、冷漠、沧桑、绝望、痛苦……
这些痛心的含义，让白夜鼻尖泛起阵阵酸涩，眼眶也莫名其妙笼上潮湿的薄雾。
想要痛哭一场的诡异感觉，让她猛然回神，立刻从那双仿佛能迷人心魄的眸中逃脱。
就在抽离的一瞬间，她从那双眼中，似乎又发现了模糊的新情绪。
那是愧疚吗……
她刻意忽略了那双眼，开始详细地端详起对方。
每多看一眼，她的心脏便狂跳一分，最后扑通扑通，有种快要窒息的错觉。
虽然从未谋面，但是他的雕像，他的画像，每一处细节，都已经深深刻在她的脑海。
此时，他盘坐在地，紫衫已成血衣，手腕随意搁在膝处，气质中与生俱来的张扬霸气，即使面无表情也难以遮尽。
不加任何装饰的墨黑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后，精妙组合而成的五官，让他看起来邪肆不羁，不见丝毫任何岁月痕迹。
圣英初见雕像，他唇角若有若无桀骜的笑，让白夜至今记忆犹新。
现在的他，俊美依旧，桀骜如昔。
帝云感觉到她手心薄薄地汗，毅然松开了手。
他缓缓缓缓地推着她，一步一步向那个男人靠近，直到她完全脱离后，还能有勇气继续前进，才静静地站在原地。
“我来了，没让你失望。”
她以为自己会失控，没想到说出来的话，却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手指不可控制地剧烈一动，唇角缓缓勾起深邃的笑弧，俊肆的邪意一览无遗。
如果不是在这气氛之下，她笃定自己肯定会犯花痴的。
“我从没想过自己会失望，你来，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声音磁性有力，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
他伸出右臂，笑意越发真切，摆手示意白夜上前。
她听从地靠近，直到与他不到一臂之隔时，才慢慢地跪了下去……
“爹。”
喊完后，两颗眼泪滑下，又被她抬手拭去。
只因近看下，她才发现他容颜虽未变，鬓发却已斑白。
白鹤川没有说话，无声地张开双臂，眸中闪过期待。
当白夜扑进去的那一刻，他深深地叹了声气，那是满足。
也在那一刻，白夜觉得自己这一世的人生，终于变得，完完整整。
前一刻对父亲的崇敬所带来的不自在，也瞬间消失不见。
四周寂静无声，温暖的沉默着……
“别怪爹。”许久，他低声开口，轻柔地拍着她的臂侧，只他自己才知道有多么的小心翼翼。
“为什么不怪？你出些声响，让我知道你在这扇门里，我肯定会更努力修炼，也许你不需要煎熬至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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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错更的那章已替换，谢谢feng的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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