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县人民医院的会议室中。
众人听了秦凡对患者治疗的建议，以张圣杰为首的京城专家自然都是赞同。
不过，县医院的主治医师还有些忐忑不安。
他说道：“秦专家，可患者腹水多，腹部肿胀就像怀孕七八个月，而人骨瘦如柴，体质非常差，还伴有…”
其实，主治医师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有个成语叫覆水难收，在这里可以形象地说明腹水的危害性。
腹水中含有大量的营养物质和白蛋白，白蛋白丢失会出现低蛋白血症。
进一步引起循环系统血量分配不均而损伤肾脏等，一旦处理不好，就可能引起低血压或者休克。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我们的方法就是先消腹水，再调理身体。”
“等满足手术条件，再做手术。”
“我和张老来拟订一个处方，先消除患者体内的腹水。”
“在前期，我们都会留院随时观察，需要大家相互配合。”
县医院从来没有面对这种棘手的晚期患者。
见秦凡如此说，他们都放心下来。
随后，秦凡写下一个处方，是一剂以龟甲胶、鼠妇、蜣螂等动物药为主的方剂。
说实话，秦凡用药一般极少用到动物类的药物。
但也要根据实际情况来。
比如药方中的鼠妇，就是农村经常见到的一种多足小虫子。
又名鼠负、负蟠、鼠姑、鼠黏、地虱等。
鼠妇味酸，性温，因咸可软坚，性温能助阳行气、利水通闭，走下行可通利水道、破气散结，所以有利水通淋的作用。
而且鼠妇还能活血排毒、破血消积，临床常用在小腹胀满、小便涩痛等症。
在历代本草中均有记载，再配合阿胶、蜣螂等，就成了一剂消腹水的特效药。
秦凡又把处方递给了张圣杰，两人都在处方上签下名字。
接下来，就是按部就班，中西医联手，让中医先为西医创造手术的必要条件。
而另一边。
京城的扁鹊堂，今天来了一名特殊患者。
四十来岁，眼神很锐利，走路是虎虎生风，肩上的一颗将星熠熠生辉。
他一进扁鹊堂，就问护士小玲。
“这位护士，请问韩灵韩医生在吗？”
护士小玲指了指正给患者治疗的韩灵，“哦，那就是韩医生。”
“首长，你如果要看病，还是需要拿个号的。”
少将愣了下，不苟言笑地点头，顺手取了一个号。
没一会就轮到少将，他走了过去，笔直地坐了下来。
“韩医生，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预约的。”
韩灵一怔，“这位首长，你预约看病吗？”
“不，我是给郑老将军预约，请韩医生出诊。”少将很坦诚，“哦，自我介绍下，我叫楚绍，是郑老的警卫参谋。”
他似乎担心韩灵不相信，还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韩灵接过去看了下，再没有什么怀疑。
“韩医生，老将军是个老寒腿的毛病，好不容易熬过了一个冬季。”
“夏天马上要来了，所以，我们想趁这个季节好好的治疗一下。”
韩灵急忙说：“楚将军，可是我姐夫有任务支边去了。”
楚绍摆摆手，“秦先生不在堂中，不是还有你吗？我听他们说，你的医术也很不错的。”
“哦，以前姜老先生曾经给郑老针灸过。”
楚绍说话很直接，就像连珠炮一样。
“这…这不行啊，我坐诊时间不长…”韩灵有点慌乱。
虽然不知道这个郑老将军是何许人也，但警卫参谋都是少将，看来身份绝对低不了。
而这种大首长，怎么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女子去出诊。
应该是秦凡那种大国手的医生才对。
“坐诊不长没关系，主要是心要细，我们也知道老寒腿是无法断根的。”
“请韩医生过去，主要是帮郑老将军调理一下。”楚绍说。
顿时，韩灵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回答去吧，她担心出什么岔子。
回答不去呢，似乎更不好，看不起大首长的政治问题更严重。
楚绍只感觉心中好笑。
他依旧不苟言笑，非常认真的模样，“韩医生，明天我过来接你去府上。”
随后，他留下一张名片，对着韩灵点点头就转身离开。
韩灵拿着名片，有些茫然失措。
楚绍走出扁鹊堂，坐上来时的那辆吉普车。
后排座还有一个人，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郑建宁。
他昨天想了一个晚上，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他去请，搞不好韩灵为躲避他，反而不愿意前来。
并且，显得诚意不够。
他便找到了爷爷的警卫参谋楚绍，楚绍开始是不同意的，这多少有点假传圣旨的味道。
但后来听完郑建宁的苦衷，便答应帮一次。
“建宁，我已经办妥了。”楚绍挑了挑眉毛，“嗯，女孩子是很清秀，配得上你。”
“不过，我只能帮你帮到这一步，被郑老知道了，我又要挨骂。”
“哈哈哈，不会不会的，明天我会适时的出现，不会让你为难。”郑建宁保证。
“况且，你留下了名片，姜老爷子就不会打电话去核实。”
还别说，郑建宁的脑袋瓜子挺灵光。
姜诚是认识楚绍的，既然楚绍这个警卫参谋都亲自前来，那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
如果打电话去核实，无形中就有些不相信郑老将军。
“好吧，明天我再过来接韩医生。”楚绍说。
扁鹊堂中的韩灵把剩下的患者诊断完，拿着名片就匆忙回老宅。
她必须去找爷爷姜诚。
而此时的姜诚，正在前院看姜天睿和韩沛容下围棋。
“小灵儿，这么匆忙干什么？”姜诚一眼就看出韩灵有事。
“姜爷爷，有人要请我出诊。”韩灵着急地说。
顿时，韩沛容和姜天睿都停止了下棋。
韩灵把楚绍的名片递给了姜诚。
“姜爷爷，是这个人，他说是郑老将军点名要我去，这可怎么办，姐夫也不在家。”
姜诚把名片递给了陈途。
“灵儿，你看他的证件没有？”姜天睿问。
“看过，是郑老将军的警卫参谋。”韩灵点头。
这时，陈途也确认。
“老爷子，的确是楚绍的名片，电话也没有错，他是郑老将军的警卫参谋。”
韩沛容说道：“老爷子，灵儿才坐诊不久，就这么冒失地去，可能不太好啊。”
这可关系到姜家的名声，韩沛容不敢马虎。
姜天睿笑了笑。
“郑老将军是老寒腿，大概也只是让灵儿过去帮忙调理一下。”
“爸，我觉得没什么关系，这也是难得的机会，就让灵儿去锻炼锻炼。”
“姜先生，这不可以啊。”韩沛容有点着急。
“沛容，天睿的话说得对，既然郑老将军要她去，就去吧。”姜诚摆摆手说。
“啊…姜爷爷，这…”韩灵顿时就有些不知所措。
韩沛容不禁苦笑。
姜天睿和姜诚都似乎赞同让韩灵出去磨练，可患者不是普通人，容不得半点差错。
姜诚笑呵呵地说：“小灵儿，你也坐诊了一段时间，不用太害怕。”
“这郑老将军虽然有猛张飞的外号，个性刚烈，但也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只是他这种驴脾气的人，你得顺着他的脾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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