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消息，经专业力量搜救，坠江公交车未发现生命迹象存在。”
“哎……人生无常啊。”
“你上次是把南南他对象公司的设备运过去了么？”梁馨看着新闻问马凡。
“对，就是他们的，据说是专门做水下搜救的，市府下了动员令给了咱们，我用警备区的人把货拉到货运走的。”
“你还真有办法，但是以后你能不能不亲自做这个事儿了？”
“啥意思？”
“你看陶正，安国他们什么时候冲到一线过？你手下人不都是替你干活的么？”
“给他们干我不放心啊……”
“你还记得你之前，卫鹏没提到副总的时候你怎么跟他说的么？”
“我记得啊……”
“那你自己犯毛病？”
“我……”
“教育别人的时候嘴叭叭的。自己累的跟个驴一样了？”
“我不是怕他们干活没我想的全面么？”
“是你想的全面，你想的最全面，你天天把活干了，你怎么培养接班人？”
“也就是说……我手太长了？”
“你除了下面长，手也不短，你要做的是指导啊，管理啊，不是让你天天冲一线的啊！！你看看你的任命文件，那叫分管，不是你自己部门，你下面还有部门正副职了，你跨过他们指挥，是人家跟你关系好，你能保证人后背不说你？”
“你说的……有点道理啊……”
“行了，课上完了，交学费吧。”
“学费……是啥……”
“你说呢？跟老娘走！”
“…………救命啊……”
不过梁馨说的话确实让马凡的想法有了个转变。转过天上班，马凡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分管的两个部门的正副职叫到自己办公室。
“那个什么，我说几个事儿，就不开大会了，咱们几个开个小会的，这几天吧，公司出了不少事儿，有好几次我也是直接冲了上去，有的时候也是跨过你们俩直接指挥下面的人，虽然说吧，咱们这不是那种封君封臣啊，什么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种东西，但是确实我这么做不太好。所以呢，今儿在这我也给你们几个道个歉。”
“凡总说这话你是没把我们当兄弟啊。”
“不不不，兄弟归兄弟，这个事儿得说明白了。你们要是想在往上走一步，我一直这么做，你们没什么可以锻炼的地方了。这也不是给你们画饼了，其实就是和你们说一下，你们现在还是年轻，当然了，我实际上就是洋航集团的一个bug，实际上你们是真正的年轻干部，所以你们未来是有长远的发展的，所以我也不能一直挡在你们前面。”
“马总这……”
“今儿要说的呢就是这些话，反正我也是想了想，这个话还是得和你们说，以后你们可能会换部门，可能会在本部门，也可能我被撸了之后你们就是我的接任者。所以嘛，话还是说了嘛。”
马凡说完这些话倒也是觉得轻松了，一方面是自己能少很多事儿了，也不用万事都冲在前面了，再一个，昨天梁馨跟他说完了那些话之后他想了想也确实自己有时候做的过分了，现在说出来也就算是给几个人道个歉。
“大凡，这几天有空么，我对象从渝市回来了，想请你吃饭啊，上次那个事儿谢谢了。”
“嗨，不用说，都小问题，几个电话的事儿了。不过也挺遗憾的了。”
“确实，但是起码他们让所有人都落下了全尸，算是圆了家属的梦了。”
“你让你对象也歇几天吧，估计这几天也是连轴转了，都没好好休息了，回头再说吧。”
“那行，回头再说吧，我回头和梁姐姐先出来吃一顿。”
“那我不管了，你们自己约着逛街吧。”
林亦南现在跟梁馨可真的是好姐妹，两个人都是独生子女，聊着聊着真就成了亲姐妹。
“突然忙活完了闲下来，多少还有点不太适应了。”马凡在陶正屋里说说道。
“觉得太过平淡了？”
“其实还是想忙一点，觉得日子充实。”
“我发现了，你要放在战争年代就是个好战分子，航空公司要那么多惊心动魄的事儿干嘛啊，不觉得累啊，而且每次大事儿之后都得写一堆报告，你干的那一堆踩着安全红线的事儿不都得擦屁股么。”
“我踩着红线归踩红线，但是我没突破啊，而且事儿也成了。”
“对对对，你干成了你有理，万一一个没成的，你小子就等着吧，民航局的华北局的都得找你谈话了。”
“有道理啊……我悟了。”
“所以别盼着天天都有大事儿，平平淡淡才是真啊。”
“听你这么说，大彻大悟了？二胎要上了？”
“这事儿别提。”
“你脸色现在不错了。”
“我丈母娘弄了点中药，给你来点？”
“拉倒，我还不到喝药的年纪。”
“啧，三十如狼的年纪，你还行？”
“嘿老陶以前没发现你这么老不正经啊。”
“笑话，我不正经的时候你还在你爸腿肚子里转筋呢。”
“那看来你现在真的是老不正经了。”
“我削你啊。”
“走了，回办公室，你这茶叶不错，我拿两包啊。”
“哎哎哎你放下，我就几包了。”
“拿两包拿两包，你在买呗，工资比我高那么多还不舍得这点了。”
“土匪，你就是。”
“你才知道啊。”
马凡现在也开始逐渐习惯这种平淡的日子。感觉又回到了之前刚和梁馨在一块的日子，每天正点下班，有时候梁馨等他，有时候他等梁馨，两个人开车回家，拐到菜市场买着菜，回家马凡做好了饭，两个人对坐而食。这种感觉也确实是平淡中带着幸福。
“馨馨，咱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婚礼？我不是说不办嘛，跟个猴一样站台上。旅行结婚吧不行，咱俩休婚假然后去旅行吧。”
“你这个想法倒是真不错，但是总得有一场吧，一辈子就一次的。”
“谁说我一辈子就一次？万一哪天你不中用了，姑奶奶就把你踹了找个得用的去。”
“嘿梁馨你什么意思！”
“怎么的，那就证明一下啊？”
“走着啊，怕你啊！”
“来啊！”
一阵翻云覆雨之后，马凡给陶正发了信息:“老陶，你那个药，回头给我来点吧……”
“哎呦呦，小伙子，不是说不用么？”
“来点我预备着，我有个朋友吧，他现在比较需要。”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明儿上我办公室拿吧，我给你装点，不说了，忙活去了。”
“都不容易啊……”
转过天来，马凡打开办公室看了看四下无人，偷偷摸摸进了陶正办公室。
“老陶，货带了么？”
“带了，给你。”
陶正顺着办公桌推过来一个黑色的塑料袋
“一天两次，水煎服。”
“走了。”
马凡又悄悄摸摸的回了办公室，到隔间里面找出水壶开始弄药。
“这玩意看着太苦了……管用么……”
“马凡总！”
“啊啊啊啊？”
马凡被吓得药洒出来烫手上，赶紧放下走出来，感情是陶正。
“你吓死我了你。”
“偷摸着干嘛呢？”
“熬药啊。”
“有嘛见不得人的，真是。”
“你等会我先把药喝了再说事儿。”
“你快点的，那个凉了更苦。”
“你坐会，一会我就来。”
马凡在后面捏着鼻子把药灌了下去，走出来说:
“你走路没声啊。”
“你自己太专注怪我？”
“啥事？”
“你老爷子给我来信，让你我后天去南海。”
“那行，回头我提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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