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楠下车，看到站在停车场等待的黄鱼。
对于黄鱼，他还是有一些印象，是一个擅长逢迎的学弟。
没有看不起逢迎的学弟，只是他们不是一路人，接触联系的少，自然关注的也少。
若不是接到樊煜冀电话，他甚至都将樊煜冀、黄鱼忘掉了。
接到樊煜冀电话，韩楠明白樊煜冀电话邀请是表面，真正的目的是找他办事。
他在海关奋斗了8年，好不容易爬上科长位置，就是为了要给人办事。
以他的工资计算，在海关干一辈子都买不起房子，过不上小康生活。
只有为别人办事，有了稳定安全健康的灰色收入，才可以实现他理想的生活。
平时找他办事的人很多，但是他不敢放手去干，对对方有深切的怀疑，是否有安全隐患。
海关是肥差，可是盯着海关的人很多，经侦、内部监察等等，很多人盯着他，等待他犯错。
他的错误是他个人的错误，也是他人晋升的阶梯。
小心翼翼的工作，不敢放纵自己的欲望，不敢伸手摸向不安全的灰色，只能依靠白色收入维持他的生活。
看着小跑过来的黄鱼，韩楠知道他灰色收入的机会来了，而且是一笔不菲的灰色收入。
学长学弟之间的同学关系有天然亲密，彼此之间关系是安全的关系。
更何况樊煜冀、黄鱼不从事进出口贸易，和他的业务没有直接往来。
主动约他出来吃饭，大概率是他工作范围内的整人。
一群公子哥天天没事，不是鸡毛蒜皮，就是面皮面子。
韩楠接触一些公子哥，了解他们纸醉金迷生活背后的面子之争。
也许就是说错一句话，敬酒没有喝，不知不觉驳了面子。
丢了的面子要找回来，那一定是先从最薄弱的环节开始，慢慢的一点一点往前推。
魔都有很多做进出口贸易的公司，背后都有公子哥把持，找面子的最好方式也就是从白手套开始。
白手套是一双手套，用的时候不需要维护，不想用的时候可以随时丢掉。
“学长，我刚到停车场，想看看你有没有到，就看到你下车。”
“今天晚上天气热，喝点饮料解解暑。”
接过黄鱼手中的饮料，韩楠没有多想，直接拧开喝一口。
中药味道苦涩，不像是饮料。
看一眼饮料，然后又看看黄鱼。
“学长，这是解酒药，也是补药。”
“吃饭之前喝一点，胃部形成胃粘膜保护胃，也能促进肝脏工作解酒。”
听完黄鱼解释，韩楠料定黄鱼不会欺骗他，再次喝了一口饮料。
饮料味道怪怪的，和他平时喝的解酒药不一样。
“知道包厢号，我自己过去就行，不用你过来接。”
“煜冀是不是也到了，在包厢里吗？”
“在，都在包厢，学长跟我来。”
领着韩楠来到预定的包厢，打开门，请韩楠进去。
一脚迈进包厢，韩楠怀疑他走错了包厢。
六个美女映入眼帘，不像是吃饭的包厢，更像是另外的节目。
看见樊煜冀也在，韩楠松一口气。
若是樊煜冀不在，他真的要收回他的脚，直接离开这里。
男女之间的事很简单，但他对女人有克制，不会栽倒在女人身上。
魔都有太多的捞女，他只是一个小科长，没有资格和捞女玩游戏。
他的前任科长就是一个例子，拜倒在石榴裙下，成功的将自己职业生涯断送，用自己的牺牲助他成为科长。
“亲爱的学长，终于等到你了。”
“黄鱼出去好一会，再等不到你们，我也要给你打电话，问你是否有事。”
韩楠摆摆手，谦虚说道。“学弟，你可不是折煞学长，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你我是一个学校念书的人，这是同窗之情，可是男人四大之一。”
樊煜冀哈哈一笑，拉着韩楠，让韩楠坐在主位上。
回头给小黄鱼一个眼神，樊煜冀坐在韩楠身边。
不习惯身边有女人存在，韩楠打量一眼身边的两个女人，笑着说道。“身边有人坐着还真是奇怪，感觉就像是被押运。”
樊煜冀一听，瞬间明白韩楠的意思。
女人是下半场的开胃菜，不是上半场的节目。
拍拍手，示意六个女人出去。
等到女人出去，服务员推着小推车上菜。
“海关是好单位啊，养人养精神。”
“看学长的白里透红的充盈气色，就知道学长每天的日子很滋润。”
“我们这些人不能和学长比，每天忙来忙去，为了一点蝇头小利争得死去活来，真不如坐在办公室里舒服。”
韩楠笑了笑，对樊煜冀的恭维实不敢当。
樊煜冀的家庭背景注定他不作死，可以安稳舒服过一生。
他口中的蝇头小利是以万基准，不是以元，这是最关键的一点。
“你要想在办公室坐着，现在至少是副处长。”
“煜冀，我还是了解你的背景，现在的社会也是讲究背景的社会。”
“我是侥幸走到今天，才有现在的位置，你可不一样，随便就能走到比我更高的位置。”
樊煜冀哈哈一笑，他的家庭背景是共知，隐瞒不了，也无需隐瞒。
恭维的话还是要说，不说无法聊天。
小黄鱼打开酒，酒樽倒满，三人开始喝酒。
三酒樽喝完，三人都有点飘飘然。
酒精刺激了大脑，放浪形骸也找到了钥匙，走出了身体。
看着面红耳赤的韩楠、樊煜冀，小黄鱼起身离开包厢，嘴里说着去加菜。
樊煜冀拉着韩楠的手，委屈说道。“学长，学弟我被人欺负了，头被砸了两个酒瓶。”
“一个进出口贸易的小老板，居然敢给我两个酒瓶子，这口气你说怎么办？”
韩楠眼睛一亮，直道今晚的好戏已经到了。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又怎么会真的喝酒喝醉。
“学弟，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给你两个酒瓶，你把他喊出来，我们给他四个酒瓶。”
“做进出口贸易好啊，就在我手底下讨生活，拿捏他们还不是简简单单一句话的事。”
“没有我的手笔，让他的货物扣留在海关。”
樊煜冀起身走到沙发上，提起沙发上的黑色袋子。
将袋子放在桌面上，拉开拉链。
眼睛变红，看着袋子里的红色，韩楠明知故问。
“学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贿赂我？”
“学长不是这样的人，你这是侮辱我们之间的关系，侮辱我们之间的感情。”
樊煜冀拉着韩楠，轻声说道。“学长，你手底下的人也要吃饭，这是给他们的辛苦钱。”
“我懂规矩，我们都按照规矩办事。”
“手下人做事难道不需要吃饭，这些钱是给他们做事的辛苦钱，麻烦学长为我主持公道。”
拉上拉链，将黑色袋子推到韩楠面前。
看着眼前的黑色袋子，预估有50万现金。
韩楠满意这个数字，也知道这是其中一笔，以后还会有钱。
现金最是难办，也最是没有痕迹的交易。
这个钱是安全的钱，是可以放心收下的钱，他收的心安理得，樊煜冀给的也是心甘情愿。
将黑色袋子放在脚下，韩楠保证道。“学弟，你放心，这口恶气必须出。”
“学长给你一个痛快话，你说他的货什么时候进海关就进，什么时候进不来就进不来。”
“破了皮，流了血，皮不能白破，血不能白流，要让他付出代价。”
樊煜冀哈哈一笑，端起酒杯，大声说道。
“谢谢学长，还是学长疼爱学弟，为我主持了公道。”
“这口恶气堵在我胸口几天，没有把我气死。”
“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日，我敬学长一杯。”
韩楠端起酒杯，两个酒杯相碰，碰撞着彼此之间的同窗之情。
包厢门打开，六个女人再次走进包厢，按照开始的位置坐下。
摸了摸额头，韩楠没有喝醉，可他的眼睛有些花。
看着一左一右了两个女人，他的心飘在空中，没有重量的飘着。
走进包厢时，一眼就认出包厢里的女人是电视中艺人，虽然不是多么出名，也是电视剧里的演员。
没喝酒没谈事之前，女人是累赘。
现在喝了酒，谈完事，女人就是男人之间友情的调味剂。
“学弟，我们同学之间聚会，你找她们不好吧？”
樊煜冀一眼看出韩楠的虚假客套，明白韩楠相中两个女人。
“我的学长，她们就是倒酒的人，你怕什么，难道还能把我们吃了。”
“不过，吃了我们也行，让她们好好吃一吃。”
笑声在包厢响起，韩楠左拥右抱，享受佳人的投喂。
小黄鱼看着韩楠的样子，心中闪过不屑。
眼睛看向韩楠脚下的黑袋子，那是樊煜冀给韩楠的现金。
他的原意是不给现金，买房违约送韩楠一套房子，彻底套牢韩楠。
樊煜冀犹豫了一会，没有同意小黄鱼的建议，还是选择给现金。
一次性的买卖，只需要花一次钱。
魔都的房子在几百万，韩楠根本不值这个价格，就值50万。
小黄鱼没有反驳，听话的取了50万现金，装在黑色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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