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烦意乱地来到茶水间，打开窗户点燃一支烟泻火。
杜磊蹑手蹑脚过来道：“老大，徐璐她走了，她说再也不会回来了。”
“哦。”
见我反应如此冷淡，他凑过来道：“牛魔王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吃枪药了？”
“管他呢，干好自己的就行。对了，世达的王总联系你了没？”
杜磊愁眉苦脸道：“这事都不知该怎么和你说，刘总监昨天劈头盖脸把我骂了一通，正好王熙雨也在，人家脸都不知往哪搁，灰头土脸走了。本来说给你打电话汇报一下，可电话里说不清。”
我猛地嘬了一口，食指扣着拇指把烟头弹了出去。转身道：“走，我们现在去一趟世达。”
“现在？不太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跟我走就行了。”
下了楼，穿过一条街道，乘坐电梯来到世达装饰公司。面积不大，只有蓝天传媒的三分之一。而且整层楼里大大小小公司几十家，软件开发，数据管理，金融咨询等等，应该都是像王熙雨一样怀揣着梦想的创客。
进了公司，前台一小姑娘很有礼貌打招呼，从她脸上能够看到蓬勃的朝气，而不是蓝天传媒的死气沉沉。
我笑着颌首道：“你们王总在吗？”
“您有预约吗？”
“这点大的公司还需要预约？”
小姑娘不好意思笑笑道：“我们王总出去了，要不要我给她打个电话？”
“哦，什么时候回来？”
“这我不清楚。”
“那我等等她吧。”
“行，那您请随我来。”
来到一间不大不小的会客室，透过窗户刚好能看到我办公室。白天光线差点，晚上估计一览无余。
这时，那位白衣女子杨雪正好路过，看到我惊讶地说不出话。一脸兴奋道：“徐总，您亲自过来了？我们王总出去见客户了，我马上给她打电话。”
“不急，我等她。”
杨雪走后，我小声道：“看到了吗，这就是那位白衣女子，果然是远观不可亵玩。”
杜磊哈哈笑了起来，道：“你不是朝思暮想吗，人家可就在你眼前了，不动心吗？”
我扒拉着头发道：“要有感觉还等到现在？就当是欣赏一朵美丽娇艳的百合花吧。”
脱口而出百合花，我不由得想到了乔菲。还不等我展开联想，王熙雨急冲冲走了进来，老远就伸出手道：“徐总，不知您过来，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我起身握了握手道：“不是出去见客户了吗？”
王熙雨笑靥如花道：“听说您来了，今天就是再有天大的事都统统推开，您可是我们的大贵人啊，请到我办公室。”
在别人眼里我不值一提，但在世达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各路美女倒茶递水送果盘，忙得不亦乐乎，好像是接待政府官员似的。就差一字排开穿旗袍迎宾了。
“王总，够了够了，太客气了。”
王熙雨翻箱倒柜找出一包苏烟摆放到面前道：“知道您抽烟，可能不是太好，将就着抽吧。”
我摆出绅士风度道：“私底下可以抽，办公时间还是算了吧。”
王熙雨脸上难以掩饰兴奋，紧张地搓着手道：“我真不敢相信您会亲自过来，谢谢您。”
进入正题，我道：“首先我对昨天的事说声对不起，刚好有点私事不在公司，才导致误会。还是那句话，既然我已经答应了你，肯定不会食言的。这不，我把杜磊也叫来了，正好探讨交流一下。”
王熙雨看看杜磊，难为情地道：“徐总，我知道您的好意，可这样不是为难您嘛……”
我笑笑道：“一点都不为难，我现在只代表我，不代表蓝天传媒。”
王熙雨一下子明白了，试探地问道：“您是说以个人的身份帮我们策划？”
“可以这么理解，而且把一块钱都免了，免费策划。”
“哎呀！”
王熙雨赶紧站起来，手无举措激动地道：“徐总，我真不该如何感谢您，谢谢您，谢谢。”
“好了，别这么客气，谁都不容易，我特别敬佩你的创业精神，深深地打动了我。当然，我的策划方案可能达不到你们想要的效果，试试看呗，合适就用，不合适再想其他办法。”
“绝对合适，肯定合适。”王熙雨语无伦次道。
我回头看看杜磊道：“磊子，你先说一下吧。”
杜磊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道：“王总，世达的资料我都看了，而且昨天也有过短暂的交流，基本了解了公司情况和发展意图。我翻看了你们近期为客户的设计稿，大多采用欧式装修风格，部分中西结合的，设计绝对没问题，但这样的东西太大众化，你可以设计，别人也可以设计，说句不好听的，都是在网上相互抄袭，没有自己的核心理念。”
王熙雨一边听一边点头，生怕打断杜磊的思路。
杜磊有些不自信，看着我不敢往下说。我故意错开眼神，他鼓起勇气道：“其实在室内装潢行业，欧式中式日式等等都玩烂了，基本上也是这几年的流行元素，想要玩出花来并不容易。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你们可以设计几个系列，每个系列都有一个主题，围绕主题进行私人订制。”
“好比说，一对新婚小夫妻喜欢浪漫，那就围绕浪漫做文章。老人喜欢传统，围绕传统文化打造新空间。”
王熙雨似乎很受启发，频频点头道：“杜总说得很好，这正是我们所欠缺的核心理念。”
杜磊腼腆一笑道：“我是随便瞎说的，王总过奖了。不过只要你们能拿出不一样的东西，我在策划广告时就能找到不一样的灵感。”
“杜总可以再说得详细点吗？”
杜磊继续道：“从大层面讲，我们都属于学艺术的，而且都注重于视觉艺术，但我对室内设计这块不是太懂，不好意思。”
我接过话茬问道：“磊子的意思其实很直白了，你们缺乏的不是技术，而是核心产品。人们现在追求高品质生活，已经厌烦了千篇一律的审美观。就好比婚纱，就一块白纱布，在不同的设计师手下能够设计出不同美感的风格，室内设计也一样，需要更丰富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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