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清模棱两可道：“有或者没有，和你有什么关系？”
傅宴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从没想过自己年少时喜欢的人竟是一个疯魔。
姜玉清抽了张纸巾擦掉鼻血，抬眼就看到傅宴直愣愣看着自己：“怎么，第一天认识我？”
傅宴紧了下拳心，“我宁愿自己从没认识过你。”
姜玉清哼笑：“这话听着，可真令人伤心。”
傅宴胸口一阵窒息，他没多说什么，捏紧的拳松开，转身往门边走。
他刚打开门，姜玉清的声音就从身后传来：“傅宴，你以为肖辛真的爱你吗？
傅宴身形一顿，捏着门把手的手紧了紧。
姜玉清看他顿住，补充了句：“他爱的不过是长得像贺云洲的你。”
傅宴没再听他废话，拉着门把手离开了办公室。
*
傅宴回到别墅的时候，肖辛还没醒。
他洗了澡躺在肖辛旁边，单手撑着脑袋看熟睡的肖辛。
肖辛睡得很乖，脸上浮起一层红晕，似乎是做了噩梦一样紧拧着眉心。
傅宴抬手抚了抚他眉间的褶皱，刚想把人拉进怀里，床头柜上的手机就传来一阵震动。
为了不影响肖辛睡觉，他伸手拿过手机，准备关机。
肖辛有两个手机，上次遗留在傅宴这里的那一个已经被肖辛充满电。
想到上次肖辛不正常的反应，傅宴好奇地滑开了手机屏幕。
傅宴下意识点开了手机相册，指尖在一个视频上顿住。
视频封面是乔琛和姜玉清。
傅宴点开看完，顿时明白了一切。
他把视频转移了一份到自己手机里，随后发给了于慕卿，并留言：我要和姜家解约。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于慕卿才打电话给傅宴。
傅宴轻轻下床，替肖辛掩好被角，拿着手机走到阳台，关上了落地窗，背靠着栏杆按下接听键。
于慕卿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我老婆睡着了，在阳台接的。”傅宴回。
于慕卿：“…你又把肖辛拐回家了？”
傅宴转移话题：“视频看了吗？”
于慕卿想了下，说：“我大概明天晚上回A市，这事你先别管，也别轻举妄动，而且解约不是闹着玩的，你以为想解就解？”
傅宴抿唇不语。
于慕卿继续说：“听见了就吱一声。”
傅宴：“为什么不能解？”
于慕卿骂了他一声：“现在解约，相当于把大半个傅氏送给姜家，你是不是傻？”
傅宴不理解：“这不是霸王条款吗？你签合约时怎么想的？”
于慕卿听出他语气里的怪罪，声音软了下来：“傅宴，傅家那段时间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是没办法……”
傅宴不想听他继续说，打断他：“行了，你忙一天早点休息吧，我先挂了。”
于慕卿闷闷嗯了一声。
“对了，”傅宴在挂电话前一秒喊着他，“你和乔琛……”
“我的事你别管。”于慕卿说。
傅宴不好多说什么，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
第二天一大早，肖辛一睁眼就看到躺在旁边的傅宴。
他心里一跳，第一反应就是起身想离开这。
刚动了下身子，四肢就像分了家，痛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傅宴睡得浅，感受到旁边的动静，微微睁开眼，轻喊了他一声：“哥……”
肖辛不想理他，别开脸不看他。
傅宴撑着床坐起来，手刚覆住肖辛的手背，肖辛便触电般地闪躲开。
傅宴看着他躲开的动作，嘴角扯起一抹苦笑，“要不要…去见爸？”
他昨天和于慕卿打了电话才知道，姜玉清把抢来的项目交给了乔琛，乔琛接了工作，还把肖林接到了傅氏的私人医院。
肖辛愣神一秒，纠正他：“是我爸，不是你爸。”
傅宴眼底被落寞覆盖，点了下头：“行，所以……”
“莫氏究竟怎么回事？”肖辛岔开话题。
傅宴黑眸一闪，“你很关心他？”
肖辛对傅宴感到无力，嗓音低落，“我工作又没了。”
傅宴：“明明这些我都可以给你，你为什么……”
“我要不起，”肖辛冷漠地重复，“我要不起。”
傅宴严肃道：“你害怕接近我，到底是因为姜玉清还是贺云洲？”
肖辛眼眶一红，嗓子哽住。
他喉结微滚，顿了一下才说：“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改变什么？”
“我只是想要哥依靠一下我，就那么难是吗？”傅宴问他：“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不相信我可以帮你？”
傅宴的每一个字，就像利剑一样，一刀一刀插在肖辛胸口。
肖辛抹掉脸上的泪，倔道：“不需要。”
傅宴指腹收紧，拧紧的眉忽地舒展开，他从肖辛脸上移开视线，讪笑：“行，那哥就好好待在这，医院也不用去了。”
他说着掀开被子，趿着拖鞋往门外走。
肖辛看着他的背影，泪珠咻然从眼角滑落。
他抹了把眼角的湿润，迈着缓慢的步子往门边走，刚打开门，就被一只手拦住了去路。
肖辛一抬眼，就看到旁边站着的两个保镖，问：“什么意思？”
保镖侧目，看着肖辛：“肖先生，为了您的安全，没有傅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肖辛：“……”
他怔愣半秒，从包里掏出手机给傅宴打电话。
傅宴接起：“怎么了，哥？”
“你不让我出去是什么意思？”肖辛嗓音微颤带着怒。
傅宴声音不带情绪：“我只是想让哥想清楚，到底是需要我的帮助，还是不需要。”
肖辛：“傅宴，你幼不幼稚？”
傅宴坐在车上，接过助理递过来的平板，回肖辛：“哥想清楚了再给我打电话吧，我这边还有事……”
“嘟，嘟……”傅宴还没说完，就被肖辛挂了电话。
肖辛折身往床边走去，泄气地把自己摔在床上。
没了，什么都没了……
肖辛想到什么似的，又给于慕卿发了条信息：“于总，我想重新回会所上班，可以吗？”
于慕卿刚到机场，看到肖辛的信息有些意外。
他把行李箱拿给助理，给肖辛打了个电话过去。
肖辛接起：“喂，于总。”
于慕卿单身插兜，跟在助理身后冲手机里问：“怎么突然想回会所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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