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河小腿疼痛，一开始，凭着狠劲，还能冲一冲。
跑了几圈，速度渐慢。
最后，只能以剪杵地，勉力前行。
祁乐一边跑，一边回头看他。
为防他转向，始终保持距离，不远不近。
此时，刘河喘着粗气，艰难追赶。
祁乐见状，放慢脚步，慢慢抬起脚，慢慢迈出腿，慢慢放下脚。
张晓曦看得着急，喝道：“二傻，你转身打他呀！”
祁乐转头看她，又回头看了看刘河，面有难色，歪头想了想，这才大声回应道：“好…”
说话间，又慢慢往前迈了一步。
张晓曦一巴掌拍在自己额头上，念叨道：“冷静冷静，不能骂二傻！冷静冷静，不能骂二傻…”
祁乐答应完，停步转身，双手举起搓衣板，试探着，慢慢靠近刘河，作势要打。
刘河又累又痛，浑身发抖。
他不是怕祁乐，他是小腿疼。
跑了半天，刘河灵力、体力，皆消耗不小。
此时，他一步也走不动了。
靠着大剪子支撑，这才弯腰不倒。
见祁乐过来，他别无他法，只能抬头瞪着祁乐，用眼神威胁他。
祁乐作势要打，刘河呲牙咧嘴，低喝一声，吓唬他。
祁乐见状，配合地往后缩了缩。
他举着搓衣板，迟迟不打。
场外，还有几个弟子没比试，一直在等抽签。
等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一起大喊道：“打！打！打！”
张晓曦急死了，提醒道：“二傻，把他打倒，或者打出赛场！”
火候差不多，再装下去，过犹不及。
祁乐举起搓衣板，正准备把刘河拍倒，结果，刘河眼前一黑，自己倒了。
他调用灵力，全力追击祁乐，时间一长，活活累晕了。
祁乐愣在当场，有些不知所措，抬眼去看执事弟子。
执事弟子，长舒一口气。
妈的，终于结束了。
别的场地，都散场了。
执事弟子，毫不犹豫，大声宣布：“比试结束！祁乐胜！”
场外，弟子们纷纷长叹抱怨：“啊…终于比完了！”
张晓曦独树一帜，跳起来，欢呼道：“阿哈！二傻居然赢了！太棒了！”
孟娟一脸不屑，嘀咕道：“初赛而已！祁乐怎么可能输？”
祁乐心中，也舒了一口气。
装傻装到这个地步，拿个奥斯卡小金人，不过分吧？
他走出场，刘昊伸手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笑道：“行啊，祁乐，首战告捷！”
祁乐挠头，傻笑道：“运气好，对手太弱…”
刘海刚把刘河扶起来，他才清醒些，闻言，眼前一黑，险些又要摔倒。
刘海见状，也舍不得骂他了，只是觉得太丢脸。
他埋着头，背上刘河，走了。
后续比试，众人没兴趣再看。
孟娟与祁乐道别，跟许小晴走了。
张晓曦、刘昊、祁乐三人，一同下山，各回各处。
全宗会武第一天，杂役弟子全员比试，所以，一切生活琐事从简。
灶房处比较好，管事长老亲自下厨，给弟子们做了一顿好的。
可惜，数量有限，只供灶房处享用。
其他各处，皆是昨日提前备好的饭菜。
用过餐，施大娘将祁乐叫到一边，笑道：“祁乐，听说你今天赢了？很不错嘛！”
祁乐挠头傻笑，不说话。
施大娘取出一个瓷瓶，递给他，笑道：“你被外门弟子欺负，这是赔偿，拿着吧。”
祁乐接过，不知里面是什么。
施大娘笑道：“这是一枚聪慧丹，吃了能变聪明。”
祁乐这傻是装的，哪需什么聪慧丹。
他歪头想了想，问道：“孟师姐，有吗？”
施大娘乐了。
她往外面看了看，见孟娟不在，这才笑道：“傻孩子，你也看得出，孟师姐不聪明？”
祁乐又挠了挠头，不说话。
施大娘叹了一口气，道：“唉…娟儿那丫头，若是能靠药物治疗，何必等到现在？她是先天的不足，什么灵丹妙药都试过了，没用！”
她顿了一下，看向祁乐，继续道：“我听罗胖子说，你刚上山时，挺机灵的。所以我想啊，你多半是后天的不足。这聪慧丹，你吃了试试，说不定有用。”
按照施大娘的猜想，祁乐或许是，小时候到了浣衣处，没人说话，天天闷在寝舍，这才闷坏了。
她一脸期待，看着祁乐。
祁乐见状，只好打开瓷瓶，将丹药倒进了嘴里。
甜甜的，入口即化，还蛮好吃。
祁乐憨笑道：“好吃！”
施大娘笑骂：“傻孩子，玩去吧！”
祁乐一点头，跑到溪边，与师姐们一同修炼去了。
不一会儿，张晓曦拎着两块搓衣板过来，用脚尖踢了踢祁乐。
祁乐抬头，看是她，站起来，头一歪，傻笑道：“张师姐，吃饭没见你。”
张晓曦举了举手上的搓衣板，笑道：“你看，我给你做的盾牌！”
祁乐接过一块，拿在手里看了看，奇道：“盾牌？”
张晓曦指着搓衣板，笑道：“你看，我在这里打了四个孔，然后用绳子编了一个手柄！”
祁乐定睛细看，这洞孔虽打得粗糙，但绳子编织的手柄，倒也还算精致。
他有些感动。
沉默一下，他抬头，指着手柄，傻笑道：“张师姐，真漂亮！”
张晓曦倒也没误会，白了他一眼，旋即得意道：“那当然，也不想想是谁编的！”
她举起手中搓衣板，屈膝作势，在祁乐面前左晃右晃，挑衅笑道：“来啊，你攻击我啊！”
祁乐傻笑，道：“张师姐，我不打你！”
张晓曦有些扫兴，站起来哼了一声。
旋即，她举起搓衣板，打向祁乐，笑喝道：“看招！”
祁乐忙举起搓衣板格挡，一边逃跑，一边大叫，道：“张师姐，饶命！”
二人你追我逃，惹得师姐们哈哈大笑。
浣衣处内，欢声笑语。
施大娘坐在堂中，静静看着，一脸欣慰。
她叹道：“年轻真好啊…”
又看了一会儿，她轻摇竹扇，吟道：“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黑竹岭，两小无嫌猜。”
似乎想到了什么人，施大娘眼眶微润，起身走了。
次日比赛，仍是分为六个场地。
各场地名单，执事弟子一早挂出。
首日败北弟子，全部淘汰，留在各处执行任务。
如此一来，破鼎广场上，人员少了很多。
比试弟子少了一半，比试进程也缩短一半。
所以，第二日，安排了两场比试。
上午一场，下午一场。
上午比试，祁乐在二号场地。
几个好友都不在，只有浣衣处一位师姐，与他一起。
这一次，第三对就抽到了祁乐。
在师姐的鼓励下，祁乐一手一块搓衣板，走进了赛场。
有张晓曦做的手柄，拿搓衣板方便了许多。
对手是名女弟子，织造处，吕咏馨。
吕咏馨年纪与祁乐相仿，长得小巧玲珑，十分甜美可爱。
执事弟子念出她名字时，台下一片欢呼，几个男弟子高喊她的名字。
隔壁场地，也有弟子过来围观。
织造处也是女弟子为主，虽无浣衣处那么夸张，但，也是众多男弟子向往之地。
场外，一名女弟子，手持大扫帚，嘀咕道：“这丫头，什么来头？人气这么高？”
旁边男弟子笑道：“吕咏馨你不认识？织造处的天才，十五岁化海境初期！”
听见这些议论，祁乐打量了一下吕咏馨，心想：“这丫头，倒是张师姐的劲敌。”
杂役弟子中，进入化海境的，基本都已通过考核，晋级了外门。
就祁乐所知，除了他自己、刘昊、孟娟，剩下修为最高的，应该就只有张晓曦、吕咏馨等少数化海境初期。
这些弟子的共同特征，皆是天赋极佳，年纪较小。
至于无法晋升外门的原因，就各有差异了。
刘昊、孟娟、张晓曦的原因，祁乐都知道。
至于吕咏馨，他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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