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杜云烟泪目了，背叛之痛到底有多痛，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能懂，那种痛，很难用语言来表达……
双眼被人从身后捂住，可那人却捂了一手的泪水。
陆程睿从身后抱住她，“老婆，我们回家好不好？”
杜云烟想起刚才那个女人的话，脱口而出，“来都来了，办完手续再走。”
她难受归难受，依然想离婚。
陆程睿心里不是个滋味。
他们以前约会时，陆程睿来晚了就会趁她不注意时蒙她的眼，下一秒，他会看见灿若星河的笑眼，和秋水荡漾的梨涡。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她眼中的笑意全都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泪眼婆娑的眼。
他想不明白，女人的眼泪为什么这么多，女人的心眼儿为何这么小，他都已经认真道歉了，为什么杜云烟总是抓着他的错处不放手？
那对夫妻还是把离婚手续办了，离婚的理由是男方出轨，白纸黑字地记录在案，这会成为那男人一辈子的污点。
可是那些明明是婚内出轨，却写成了感情不和的人，就没有这个污点了吗？
终于轮到杜云烟了，他俩是今天离婚的最后一对。给他们办手续的工作人员是个小伙子，看起来岁数也不大。
杜云烟拿出结婚证、身份证和户口本，递交过去。
小伙子问道，“离婚协议书呢？”
杜云烟怔愣，“必须有这个吗？”
“那当然。”
“抱歉，还没准备呢。”
“没有协议书就跑来离婚了？”
“对不起，不知道还要写这个。”
“要不你们回去商量好了，协议写好了再过来吧。”
杜云烟不想前功尽弃，商量道，“我们现在写，来得及吗？”
“那得和你老公商量好，双方达成协议，签字画押后就能生效了。”
“这个好办，您能借我两张纸吗？我们现在就写。”
陆程睿一直默不作声，但是拳头攥得咯吱响。
这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当他陆程睿是破烂吗？这么急于甩掉他？那一刻，他有种被人抛弃的羞愤感。
杜云烟完全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认真地起草着离婚协议书，因为自愿净身出户，所以协议很好写。
不一会儿，一式两份的离婚协议书写好了，她拿给陆程睿看。
陆程睿感觉自己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骑虎难下，虽然他从没有过离婚的打算，只不过陪她过来走个过场。
可是这一刻，还是让他难堪又憋屈。
他看也没看，直接就在协议书上签了字，他倒要看看，杜云烟没了他，要怎么活下去。
一个连工作都没有的女人，难道还能反了天，到最后还不是得乖乖回来求着他。
他们在写着协议，小伙子却在玩着手机，时不时地瞄向他们俩……
杜云烟把手续补全后，交给小伙子。
小伙子劝道，“先生，女士，婚姻不易，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真的不需要再考虑了吗？”
杜云烟苦笑，她不知这句话，被小伙子说过多少遍，也不知道究竟能打动多少人，她只知道，如果因为这句话就改变离婚的初衷，那只是因为伤的还不够深。
杜云烟道，“不需要再考虑了。”
陆程睿再也忍不住，“杜云烟，你就真的不在乎财产了吗？”
“不在乎！”杜云烟语气淡淡。
陆程睿抓住她的双肩，神情有些激动，“那你在乎什么？”
在乎什么？杜云烟看着他，瞬间就红了眼眶，她的声音发哽，“我在乎的，你也给不起。算了……”她语气充满了哀伤。
“杜云烟，你说，你想要什么？”他的手抓得更紧了。
“疼——”杜云烟被他掐疼了，眉心紧蹙。
陆程睿如梦方醒，吓得赶紧松了手。
“陆程睿，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要了，真的，什么都不想要了。”说着，杜云烟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她想要爱情，想要忠贞不渝的爱情，陆程睿给得起吗？
时间不早了，小伙子见快下班了，于是劝道，“要不你们明天再来吧，晚上再好好沟通沟通。夫妻两口子，哪有隔夜仇，也许交流一晚就没事了呢？”
这句话很合陆程睿的心意，他感激地看了小伙子一眼。
谁知杜云烟反对道，“不了，就现在办吧，早办完，早省心。”
小伙子无奈地摇头，偷偷瞄了陆程睿一眼，暗暗道：哥们儿，尽管你托人打过招呼了，可我的权利有限，能帮的也有限，只能到此为止了。
一切手续办完，小伙子拿着离婚申请单和他们解释道，“自今天起三十日内，你们夫妻二人中，只要有任何一方不愿意离婚了，都可从我这撤回这个申请登记。”
说这话时，小伙子的目光飘向陆程睿，默默道：哥们儿，有这么好的机会，好好把握吧。
杜云烟问道，“如果过了三十天的犹豫期呢？”
“如果过了的话，可以来我这里办理正式的离婚手续，时间是一个月。”陆程睿问道，“那要是逾期了呢？”
小伙子道，“如果一个月以内不过来办理，那么这次的离婚申请就自动取消了。”
陆程睿道，“你的意思是，如果还想离婚的话，就需要重新再走一遍这个流程？”
“对，是这个意思。”
陆程睿心里又踏实了很多。
杜云烟很认真地在申请单上签了字，并且按上了自己的手印。陆程睿紧跟其后。
于是小伙子给他们每人一张受理回执单。
至此，离婚的初步手续算是完成了。
三年婚姻，竟然走到了这一步，杜云烟心中伤感，快速走出大厅，她抬头仰望天空，不想让人看见流着泪的眼。
陆程睿追上前，拉住她的手，“云烟，昨晚……昨晚伤到你了吧。”陆程睿的语气中带着歉意。
这么热的天，杜云烟还穿着高领长袖衫，只因那里面布满了他留下来的痕迹。之所以会那样待她，除了生气，还有他的私心，他想在杜云烟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最好是刻进灵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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