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守说：“如果我大量售卖司马吞蛟的氪金卡，并且收来钱，这样是打击了他的信仰，还是增进了他的信仰？”
为了确认，钱飞先问了一句：“你觉得打击他信徒的信仰有用，是吗？”
这件事是唐心纯、常别离对钱飞确认过的，是关于升仙的秘诀。不过在谈及这些秘诀的时候，段子守不在场。如果他是无师自通地想到这个道理，就让钱飞很感动了。
段子守点点头，说：“在背叛之前，区破折腾这些事情，折腾了不少次，想要让各种愚夫愚妇去信仰他。后来他们真的升了仙，我就想，区破弄的那些玩意难道真的有用？”
原来是这个情报渠道。与债务部女郎们不同的是，段子守当初在掘珠公司与司马吞蛟、区破他们打了不少交道。不过段子守无法确定这件事，只是在尽自己的力量，想要帮助钱飞去打击司马吞蛟，哪怕只是削弱敌人一点点也好。
钱飞说：“我已经有了明确的知识，收集信仰确实有用。你应该听说了我击败卜可平，那就是用关于信仰的方式做到的。”
段子守说：“那么我发行大量的司马吞蛟卡牌，让人去购买，这样是挤占了他的真实信仰、挖了他的墙角，还是能够为他增加信仰？我过去搞过一些他的卡牌，当时只是为了钱，买氪金卡的人多一人，买排队券的就少一人。这次我就比较关心信仰的问题了。”
钱飞转向常别离：“你是专家，你有什么看法？”
常别离先是竖起大拇指，敬重地说：“没想到这里有一位义士如此重视与司马吞蛟为敌，愿意拯救天下于水火。”
段子守笑笑：“我这其实也是私仇，跟我四弟是一样的。”
常别离也认为她自己是人仙领域的专家，当仁不让地说：“用你这种办法，是会增进他的信仰的。比方说，僧人印了很多菩萨的画像到处卖钱，即便是以盈利为目的，没有菩萨本人亲自许可，同样会增进菩萨的信仰。实际上尘世中几乎所有的寺庙就是这样做的。”
段子守与钱飞都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之色。
虽然对于这种结论已经有心理准备了，但真的亲耳听到时，还是会失望。
常别离却微笑着补充说：“有一个很简单的技巧，可以帮助你达成目的，那就是把他的画像倒过来印刷。如果每一个用户都很高兴地拿着一张倒栽葱的司马吞蛟画片，他们就并不是在认真地信仰司马吞蛟了，司马吞蛟得不到他们的信仰支持。”
钱飞沉吟着说：“是所谓的逆位渎神概念？”
常别离笑说：“有这个概念？不过确实是我想说的意思，很简单。”
但是段子守并没有跟着高兴起来，反而苦笑着说：“我这是纸张卡片啊，我倒着印，用户只要倒过来拿，不就又看到正面的面孔了吗？”
钱飞说：“但你印着的字是正面的，如果想要正面看人脸，文字就是颠倒的，正反很容易区分。”
段子守说：“画面的吸引力比文字大太多了，大家宁可不看字，也要颠倒看画像的。何况还有很大比例的用户并不识字。你知不知道，很多小孩并不认识你，也不在乎卡牌上的文字介绍，只是把你称作‘腹肌男’。”
钱飞握拳叫道：“那还不都是你害的！”
常别离并没有被他们的争执带偏思路，想了想，对段子守说：“要不你就改行吧？我本来想到的是挂轴、塑像之类，特别是塑像，它有个底座的概念，不放在底座的方向就会倒下。”
上古高人的口气就是大，一张口就叫别人改行。但是段子守也真是把对抗司马吞蛟看成是比自己这摊生意更重要的目标，他真的开始思考了：
“可是泥塑木胎那种太笨重了啊，外面广场上的用户们你们也看到了，手里拿着一叠卡片很轻松，如果换成塑像……”
钱飞说：“可以是很小的塑像，巴掌大的，像是面人儿那样，但可以长期保存。”
段子守抬起眼睛：“陶俑吗？彩绘陶俑我觉得还是笨重，很难做得好看。”
钱飞越发兴奋：“手办，塑料小人，很轻，开模之后可以批量生产。”
段子守发愁地开始嚼起旱烟杆的烟嘴来：“这可是高技术产业，我这个宗门能接得住吗？”
在场的几个人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之后，钱飞又开口了：“我有了一个办法，不需要泥塑、陶塑或者塑料，仍是只用画片就可以。”
段子守和常别离异口同声地问：“怎么搞？”
钱飞说，“把司马吞蛟画成女的。”
“女的？”
“画一个美女，硬说她是司马吞蛟。”
段子守：“……”
常别离：“……”
钱飞谨慎地问常别离：“这样做了之后，信仰仍然会指向司马吞蛟吗？”
常别离把嘴张大，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连连点头如捣蒜：“没问题，一点儿问题也没有，这样买卡牌的人就会去信仰一个女的司马吞蛟，和现实中的司马吞蛟没有关系了。除非他也把自己变成女的。真没想到你能拿出这一招，我真是苏醒在了一个不得了的时代。”
段子守也愉快地轻轻打了钱飞一拳：“这个时代之所以不得了，是因为有我四弟。”
钱飞拍拍他的肩膀：“记得把他画得烧一点。”
段子守笑说：“你以为我是谁。卡牌画面上，她一定要坐在那里洗脚。”
钱飞说：“身披轻纱，把湿漉漉的脚翘得高高的。”
段子守说：“每晋升一级，就脱一件衣服。”
两个男人对视大笑，常别离与陈夏华直翻白眼。
陈夏华在心里嘀咕：司马吞蛟不会成为我的情敌吧？算了，我还是别想太多，只要把他灭了就好。
既然话题已经如此深入了，钱飞也就不禁想要与段子守讨论自己所关心的几个问题：
“三弟，看得出来你对于司马吞蛟的事也是用了心的。那么你觉得，他为何要到这新大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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