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院子，就听到了周天河舞舞喳喳的声音：“老郑，这个嘎呀一定弄好了，一大半酱焖，一小半做汤，嘎嘎棒。我今天一早专门叫人去微山湖那边弄来的。”
厨师老郑应该是有点手艺在身上，自信的道：“放心吧三哥，我做嘎呀那是一绝。”
嘎呀，学名黄颡鱼，淡水鱼，全国各地水系都有分布。
嘎牙鱼学名叫“黄颡鱼”，这小东西会叫，声似“嘎呀”而得名，俗名又叫嘎牙子、黄蜡鱼、昂刺鱼、黄丁鱼、黄腊丁、鱼央丝、嘎鱼等。
沪上人叫‘昂牛’，苏州人称为‘汪钉头’，东北人叫‘嘎牙子’，宁波人称为‘昂刺鱼’。
四川人叫‘黄腊丁’。
湖南人称呼为‘黄鸭叫’。
所有这些叫法，或是取其鱼之颜色，或是取其鱼胸鳍、背鳍尖如长针之形，或是取其群游时发出“嘎嘎”之声。
嘎呀长不大，最长的也就二十厘米出头，八两左右。
新鲜的鱼身上粘液较多，鱼眼睛较亮，鱼鳃红色，鱼身呈淡黄色，其肉质细嫩，味道鲜美，除脊椎骨上的小刺基本无细刺，多脂。
是钙、磷含量最高的江河鱼类之一，有益体强身、发奶之功效。
“嘿，三叔今天也来了。”郭建昌笑着熄火下车。
他和周瑞关系好，也跟着周瑞叫周天河一声‘三叔’。
周珊珊捂脸：“我爸平时挺稳重的，在我爷爷这里就和小孩子一样。”
唐缺和郭建昌互相看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
其实他们都明白周天河的意思，就是让院子热闹一些，让周国邦高兴。
古有老莱子彩衣搞怪，今有周天河高声做鱼。
目的只有一个，让自家老人高兴一下。
很多人老了喜欢安静，但是周国邦反着来。
更喜欢喧闹。
典型的人老心不老。
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常常去看士兵训练呢，甚至去靶场打几枪，回忆往日峥嵘。
还去赶大集，常常啥也不买，纯溜达。
周天河曾经花了大几千买了一套渔具，想让周国邦去钓鱼。
周国邦去了两次就烦了：“在那里蹲着，半天一动不动，和傻子一样，无聊透顶，以后不去了，还不如去大街上溜达溜达看看汽车呢。”
周天河：“……嗯。”
他觉得老爹在内涵他。
因为有时候就和傻子一样，去南边湖里河里钓鱼，一钓半天。
不过，周国邦不喜欢钓鱼，但是喜欢吃鱼。
所以周天河时不时弄些新鲜玩意儿，拿过来让厨子做。
——
唐缺四人下车，走进了院子。
周天河还在厨房那边，起劲地指挥厨子老郑呢，仿佛他才是大厨。
没看到唐缺他们。
周国邦知道唐缺要来，已经摆好了象棋等着，看到唐缺进来，就道：“来来来，吃饭前，至少能下三局。”
唐缺走过去坐在周国邦对面。
红先黑后。
周国邦很自觉，给自己用的是红棋，给唐缺黑棋。
唐缺装作没看到。
“小唐，下棋之前，先介绍一下。这女娃不错，和我家珊珊长的一样好看。”周国邦并没有直接开始下棋，而是让唐缺介绍夏青鸾。
唐缺老老实实介绍了一下：“夏青鸾，小时候我们是邻居，常在一块玩，有时候我也在她家睡。上小学之后她家就搬了，上了大学，又遇到了。现在算是同班同学。”
周国邦一愣，接着哈哈大笑：“青梅竹马，不错不错。”
周珊珊非常吃惊，睁大了眼睛，她可不知道这茬儿。
唐缺进入大学以来，似乎从来没和夏青鸾打过交道，但是他转向之后，却极为自然。
好像多年的关系。
周珊珊一直不明白，只是以为唐缺太渣，才表现的如此自然。
本来她还有点怨气，埋怨唐缺为什么突然就转向了。
现在，这丝怨气，也消失了。
人家是青梅竹马，自己算什么呢？
八年的同学而已。
有点失落。
她很快调整了情绪，拉住夏青鸾的手，笑着道：“不仅如此，青鸾现在和我还是舍友呢。”
周国邦深深的看了自家孙女一眼，似乎想看出什么，道：“真是缘分。”
周天河指点厨子老郑做鱼完毕，走过来，哼哼道：“你们怎么来了，不是在训练吗？”
今天是偶遇。
他并不知道唐缺和自己女儿会过来。
唐缺道：“今天是培训最后一天，基本算是放假了，晚上开完欢送会，就结束了。”
周天河呲牙：“我今天从微山湖弄了好几种鱼。你们算是赶上了。”
唐缺笑：“刚才从外边就听见了。”
周国邦摆摆手：“该干啥干啥去吧，我和唐缺下棋。老三不能动我的花草，不然别怪我扇你。”
在周国邦眼里，周天河侍弄花草的水平，和周瑞唐缺一个层次。
那是差的不能再差，可谓花草杀手。
周天河郁闷的道：“亲爹，我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在小辈面前，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说打我嘴巴子。”
周国邦哼了一声：“不能。”
“……”
周珊珊拉着夏青鸾往外走：“我们在外面溜达溜达，看看山景，唐缺，让着点爷爷，不然他输了可不高兴。”
周国邦故作生气：“胡说。唐缺棋力不如我，他怎么让？”
周珊珊做了个鬼脸，和夏青鸾手牵手走出去了。
郭建昌也想离开，被周国邦喊住：“今天中午你也在这里吃吧。”
郭建昌恭敬的道：“好的，那我请个假。”
周国邦点点头，又往屋里指了指。
让他用屋里座机。
郭建昌便走进了屋里，往回打了个电话。
唐缺眼神只是在郭建昌后背定了一下，便低头看棋。
周国邦抽了一下嘴角：“你懂？”
唐缺点点头：“略懂。”
“不错不错。我先开始了。我随便摆的棋，可不是故意的，只是恰巧我是红棋，呵呵。”
“好，周爷爷先请。”
唐缺和周国邦的‘你懂？’‘略懂。’，并不是关于下棋。
而是关于郭建昌打电话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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