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告辞了。”觅彧辜向宗主告别。
“一切拜托你了。”
……
“你到底跟我师尊做了什么约定？”苏卺道。
觅彧辜道：“师父唯一担心的，当然是徒弟了。宗主托我照顾你。”
她没有撒谎，总结出来就是这么大概的意思。
苏卺道：“你照顾我？我们力量相当，顶多算是互相照应吧。”
“我更为好奇的是，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觅彧辜道。
“为他人做嫁衣裳。”苏卺反问道：“你觉得这句话怎么样？”
觅彧辜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辛苦忙活了半天，自己什么也得不到，结果却为别人做了贡献。”
“单从这个意思来看，按照我的理解，这是一句很悲伤的话。”
“很悲伤么？”苏卺闭上眼睛轻笑道：“我倒觉得听着很通顺，实际上很卑劣。”
“嫁衣，是一个充满了遐想的词语。却偏偏要加上为他人，真是让人恶心。”
觅彧辜看着她不说话：“……”
“怎么了？”苏卺睁开眼睛道：“你对我说的话有不同的意见？”
“不，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觅彧辜道：“你有独立的思想，和你说话，会让我有新的体悟。除了……”
除了，对择竞武有一种不管不顾地执着，令她很是不解。
她本以为苏卺会好奇，“除了”之后的内容。
结果苏卺什么也没有问。
她更加没有继续解释自己改变主意的意向，觅彧辜也不好再问。
当出了魔衍宗管辖的区域，两人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黑衣人。
觅彧辜道：“乖互，你这是在……等我们？”
乖互依旧是那身斗篷，看了觅彧辜和苏卺一眼，没有回答，化作一道魔气远走。
觅彧辜不晓其意：“……”
苏卺道：“他是一个很奇怪的魔者。”
“哪里奇怪？”觅彧辜道。
苏卺道：“如果说之前他是奉命而来，现在又怎么算呢？”
觅彧辜的噬神之力被压制，感知不到外界。苏卺这些天一边处理宗内事务，一边有注意到魔者的徘徊。
而进入魔衍宗之前，觅彧辜下的命令是让乖互离去，但他却选择了留下。
觅彧辜道：“这个理由我暂时不清楚，回到宗门之后或许会有答案。”
苏卺道：“九九盛会未召开之前，我不能去剑仙宗，就送你到这里了。”
这个情况，祖厄大师之前也发生过。
她可以去各大宗门，其他人却限制于九九盛会的召开。
“你一定很疑惑。”苏卺彻底看清楚了：“我可以给你解惑，因为你是一个不存在的人。”
觅彧辜想到了与他同行的还有：“空梦师兄他。”
“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所以能去佛曰宗。”
“因为佛要渡他。”
果然。
“看样子，你也已经察觉到了。”苏卺道。
觅彧辜道：“你好像一下子变得成熟了。”
“因为你要走了。而我知道自己留不住你。”苏卺道。
“可否告诉我，你执着他的原因？”觅彧辜道。
苏卺眨了眨眼睛道：“因为他长得好看。”
觅彧辜：“……”
原来也是一个颜控啊。
这么说来，如果她不是被换上了雪尺之心，应该也会动心的吧。
“好吧，我理解了。我走了。”觅彧辜准备离开，袖子再被扯住。
苏卺难得正经的神色被打破，眼眸中闪烁着晶莹道：“你要是遇见了他，记得带来魔衍宗给我看看。”
“你不是在我身上下了衍卦，肯定会再见的。”觅彧辜道。
而且，你也不会关在宗门一辈子的。
想到这个，觅彧辜道：“如果不想一辈子留在魔衍宗，你可以选择不当宗主吧。宗主看起来还是有能力，再培养下一个少宗主候选人的样子。”
苏卺被一噎道：“你以为少宗主是大白菜，一片一片的生长，想培养就能随便培养得出的？”
“师尊他，为魔衍宗的壮大殚精竭虑，好不容易我可以为他分忧了，怎么可以为一己之私说撂挑子就撂挑子的。他也是时候享受清闲了。”
“想不到你还有此孝心。”觅彧辜道。
有徒如此，夫复何求。
不过，她还不知道魔衍宗的秘辛吧。
真是处处都有悲伤而感人的故事。
觅彧辜道：“那你好好呆在魔衍宗尽孝吧。”
“你在说什么，半月后，我们就能见面了。”苏卺觉得她这话语可能有什么大病。
“是啊，我走了，再见。”
觅彧辜挥了挥手，召出粉红色的拂尘。将它往空中一扔，拂尘变大，觅彧辜乘坐上去。
苏卺看着她的身影逐渐变成小圆点，然后消失不见。
她有一个疑惑藏在心中很久了，为什么师尊当上宗主之后，师祖就下落不明了？
不是云游四海，而是真的不见了。
她曾经问过师尊，师尊却一副非常冷淡的样子，说是不知道。
苏卺曾经以为师尊是生气师祖正值盛年，就退位给他。
但后来，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不过没关系，九九盛会之后，她就可以继任宗主之位了。
那么后面的秘密，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可惜，当了宗主之后她就不能离开魔衍宗了。
那个衍卦，百分之百的不可能性。
觅彧辜一定会遇见那个人，百分之百不可能错过的。
很奇怪，为什么衍卦会转变成这样的指示？
原本她下的衍卦是，当觅彧辜遇见那个人的时候，她会在场，百分之百不可能地误差。
……
这些时日，觅彧辜呼吸着没有亩禺随行，也没有阶管束的空气，不太习惯。
“这种感觉，难道是想念？”觅彧辜思考道。
阶退场前，竟然特意叮嘱她要和空梦道人一起行动。
关于苏卺挑明了空梦道人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她的感想，不算特别震惊。
从一开始遇见空梦道人，她就有一种感觉，空有修道者的修为，毫无慈悲之心。
所以她问他：“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而他的回答是：“不知道。”
一个明面上拥有太乙修为的人类，却十分清楚魔君的下落，明明连谷羽的巫氏都需要进行一番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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