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的话，让天悦嗅到了不寻常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曾经有人来过这个世界，那她人现在在哪里？”
这个问题，不止是她的疑惑，也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她很想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去？何时回去？怎么样回去？
眼前这个百晓生就是能给她答案的人，所以她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听到天悦一连串的问题，百晓生脸上闪过一抹落寞。
淡淡的说道，“她死了。”
……
这完全超出了天悦的预料。
“什么叫她死了？你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她有种想要将百晓生倒过来的冲动，想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倒出来。
百晓生知道天悦的急切。
也没跟她卖关子，“她叫月姬，跟你一样是个误入这个世界的外来者。”
“最初我只觉得她行为大胆，举止怪异，所行所为都令人匪夷所思。”
“直到她临死前，我才知道，原来她竟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告诉我说，我们这个世界是个不存在的世界，而我们仅仅是一本书上的人物。”
“她知道所有人的结局，包括她自己的。”
说到这里，百晓生突然变得伤感起来，“若是她一早告诉我，我也不会误会她，更不会失手杀了她。”
百晓生的忏悔让天悦心里没由来的慌乱。
“难道她的出现，就没有让这个世界发生改变吗？”
她现在所经历的，都跟原本的剧情截然不同。
所以她不愿意相信。
若照百晓生说的，月姬的出现并没有改变原本的结局，那是不是意味着，墨玉寒最后还是会将她削成人彘。
然而，天悦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百晓生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
“改变了又如何，依旧改变不了原本的结局，”百晓生神情颓废的看向她。
“这也是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苦寻的答案。”
“用一句你们那个世界的话来说，人生的轨道本就是圆，就算剧情走得再是天南地北，最后的终点都是圆的。”
“所以，你所谓的改变又是什么。”
听完答案的天悦，在无法保持淡定。
垂落在身侧的拳头，死死握成拳头。
明亮的眸子蓄满了不敢置信，墨玉寒真的会把她削成人彘吗？
难以接受的天悦，扬起泛红的也眼眶，目不转睛的看向百晓生，“那你将我留下来的原因是什么？就为了告诉我，结局不可逆。”
百晓生摇摇头，“不，我只是想提醒你。”
“我这辈子一直活在痛苦和内疚之中，就像是这些骷髅头，早已成了行尸走肉。”
“所以，我不想你们重蹈覆辙，不想你成为第二个月姬，更也不想刚才那小子活成第二个我。”
“现在的我之所以这般生无可恋的活着，就是怕月姬那日会回来，怕她回来见不到我，会伤心绝望，所以我才生不如死的活着。”
说到这里，百晓生由衷的看向天悦，“孩子，趁你现在还能抽身，赶紧离开吧。”
天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骷髅阁的。
等她回过神，她人已经坐在马车上。
墨玉寒正满脸担忧的看着她。
那不似做假的关切，让天悦怎么都无法想象，有朝一日他会将自己削成人彘。
可百晓生的话，就像是魔咒一样盘旋在她心尖。
她突兀的开口问道，“墨玉寒，百晓生刚才说了一句话，我有些不太理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墨玉寒见她恢复意识，欣喜若狂的将她搂入怀中，心疼的说道，“你说，我听着。”
“他说：人生的轨道本就是圆，就算剧情走得再是天南地北，最后的终点都是圆的，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墨玉寒眸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犹豫着说道，“结局已注定，再多的辛苦都是徒劳。”
墨玉寒的话让天悦原本就难看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一叶障目。
这么显而易见的问题，她竟然都看不清楚。
天悦细微的变化让墨玉寒心急如焚，忍不住开口问道，“悦儿，百晓生到底对了你说了什么？”
他虽然不知道百晓生对天悦说了什么，但从天悦的神情中，不难看出天悦对此事的重视。
天悦神情落寞的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我自己多愁善感而已。”
墨玉寒不是傻子，她自然不相信天悦的推托之词。
他固执又倔强的伸手捧起天悦的脸颊，逼迫她面对自己。
“悦儿，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应该坦诚相待。”
对上他郑重其事，且严肃的神情，天悦怔了怔。
悠然说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就说了他和一名女子的爱恨情仇，不过结局很凄惨，所以我很感慨而已。”
原来如此。
听完了前因后果，墨玉寒悬在心里的紧张稍微放下些。
但也引来了他的疑惑。
百晓生好好的，为何会跟天悦提及他的故事。
难道他的故事里有什么与天悦有关的事。
他神情莫测的盯着天悦，轻启薄唇，问道，“悦儿，能与我说说，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让你这般紧张？”
墨玉寒敏锐的洞察力让天悦心惊。
有时候她甚至会忍不住怀疑，墨玉寒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为何会这么聪明。
常常让人无处遁形。
她暗自叹息一声，如实说道，“墨玉寒，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越来的。”
“其实你们对我来说，不过是本书上的人物。”
“你是书里的男主角，而我，也就是原来的天悦，是你的恶毒前妻。”
“在你脱了困境之后，为了报复天悦，将她手脚砍断，变成了人彘。”
“所以……”
“所以你担心我会将你削成人彘，”墨玉寒说出了天悦害怕的话。
天悦看向他，眼中的畏惧之意不言而喻。
“你知道我才来的时候为什么要主动靠近你吗？”天悦说出了自己最初的心里，“我就是怕你把我削成人彘，所以才主动讨好你的。”
经过今日百晓生的事情之后，她发现没有什么比坦白更重要。
听完天悦的话，墨玉寒沉默了。
之前他一直揣测天悦替他治疗双腿的原因，他一直以为是天悦想跟他和离。
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个。
说实话，在没有遇见天悦之前，他的想法确是像天悦所说的那样极端。
他恨所有欺负他们的人。
可眼下心在天悦的治疗下，早已与之前截然不同。
“所以你刚才失魂落魄的原因，也是这个。”
提到这个，天悦就很憋屈，语气幽怨的说道，“得罪你的人是天悦，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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