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玉风身死，再多不甘也随风而去。
偌大的血魂宗，已经找不到一个活口。
只剩残破的怨魂血海，以及一座破败的山峰。
山峰上，只剩陆远一人。
山峰下，无崖子仰着头凝望陆远。
身旁的莫不凡，一脸惊悚地四处打量。
‘大秘密在哪？’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无崖子开口了：
“玄天圣地，第三十二代弟子，无崖子，拜见师叔！”
无崖子长揖到地，表情肃穆。
开口的话语，却让人摸不着头脑。
‘玄天圣地是什么，咱不是无涯书院吗？’
莫不凡心中惊疑不定。
眼见师尊行礼，也跟着道：
“玄...无崖子座下第八代弟子，莫不凡，拜见师叔祖！”
他本来也想学无崖子，可根本不知玄天圣地是哪个宗门。
无奈只能以无崖子弟子自居，口称师叔祖。
他没敢提及无涯书院，怕其中有什么说道。
而对于山巅上那位的身份，越来越好奇。
‘如果我猜的不错，师尊口中的大秘密就是他了！’
陆远望向这一老一少，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
二人的身份，他心知肚明。
一位是无涯书院宗主，一位是开山祖师。
这两人可是论坛的网红。
每每更换图书馆，都能引起不小的骚动。
不仅出手大方，为人也十分和善。
加上他们对身份毫不掩饰，论坛关于他们的资料一搜一把。
尤其是无崖子，几千岁的年纪，保养的跟十八岁小年轻似的。
吸引了一大票颜粉，天天在论坛鸽鸽长，鸽鸽短的。
所以，他们刚一现身，陆远便认出他们。
对于无崖子抢人头的行为，也只是暗暗警惕，没有出手。
此时见他们行礼，口称玄天圣地弟子。
他也有些茫然。
好在，他有小骨！
陆远传音道：“小骨，你可知道玄天圣地？”
“啵...”
波动传来，小骨情绪有些低落。
陆远眼中闪过一道亮光，大胆猜测道：
“小骨，玄天圣地是你创立的？”
“啵！”
果然！
陆远豁然开朗！
如果玄天圣地由小骨创立，无崖子又是玄天圣地的弟子。
那一切都对上了！
无崖子认为他是小骨的传人，所以唤他师叔。
不仅是他，其他宗门的祖师，多半也是出身玄天圣地！
只是不知经历了什么劫难。
小骨陨落，玄天圣地瓦解，造化仙经被分成九部不同的功法。
九大祖师各得一部，创立宗门，传承至今。
但可惜，他们从一开始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
造化仙经，本就是为了取代天道而生。
纵使他们只获得其中一部，也等于触犯天道。
是以九大祖师，无一人登仙！
万载时光，只余下无崖子与慧心二人。
一个正在行险博生机，另一个还在苟延残喘！
“无崖子是玄天圣地的弟子吗，能不能信任？”
“啵，啵，啵~”
三次波动，意味难明。
但陆远晋升渡劫之后，大概能把握到小骨的意思。
“是玄天圣地的弟子，但不认识，不熟...”
陆远有些汗颜。
确实，哪个开山祖师不是日理万机。
哪里会认识什么三十二代弟子！
真是个蠢问题...
小骨可以无视，他不好无动于衷。
怎么说，人家都叫他师叔了，还迟迟不起身。
礼数到了，师叔也不能摆谱不是。
于是，陆远跃下山巅，开口道：
“无须多礼！”
无崖子这才直起身子，目视身前的青年，问道：
“师叔，师尊近来可好？”
陆远知道他说的是小骨，反问道：
“你见过师尊的遗留？”
“见过。”无崖子脸上闪过一抹哀伤：“练无伤曾经将师尊的遗留带到无涯书院，我能感受到师尊的存在，却无法沟通。”
“练无伤？”
陆远有些惊讶，没想到九命天魔与无涯祖师还有渊源。
“不错！”无崖子解释道：“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师尊的遗留一直由天魔宗祖师保管。”
“九大宗门的祖师，全都是玄天圣地的弟子？”
陆远问出之前的猜测。
“并不全是，无相山祖师是上界某位大能的转世身，只是中途被人做了手脚，转生到九州。
至于其他宗门祖师，有的是圣地附属宗门的宗主，有的是圣地长老的血亲。
真正拜入圣地的，只有我与大衍剑宗的祖师。”
无崖子娓娓道来。
万年前的一角，慢慢展现在二人面前。
陆远心中波澜起伏，仿佛见到玄天圣地巅峰时的景象。
莫不凡也是首次听闻，内心惊骇万分。
慧心禅师居然来自上界，难怪师尊说他上面有人。
这哪是有人，他本尊就是佛爷爷啊！
抛开无相山不谈，其他宗门的祖师居然都与玄天圣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这玄天圣地究竟有多强？
又是如何消失？
这个问题，陆远也想知道。
正思索该如何问，无崖子抢先答道：
“玄天圣地遭劫之时，我才一百来岁。
具体真相如何，我知道的也不多。
只知道师尊登仙后，在仙界惹下大麻烦。”
无崖子抬首望天，指向苍穹，幽幽开口：
“听说师尊一气之下，将大半个仙界毁掉。
就在那，看，那里之前有一个大窟窿。”
陆远二人抬首望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哈哈哈...”
不待二人询问，无崖子放声笑道：
“那一日，天裂开一个大口子，仙气滚滚而下。
九州被先天灵气充斥，我一夜之间，从金丹突破到炼虚！
你们能想象吗？
整个九州，人人如龙！
哪怕是没有灵根的凡人，也可以纳灵气入体，再没有仙凡之别！”
莫不凡被这几句的信息量，惊得瞠目结舌！
一夜之间连跨两大境界，他没见过，但还是有操作的空间。
可仙凡之别被打破，没有灵根的凡人也可以修仙。
这怎么可能？
若是师尊所言不虚，这玄天圣地的主人，未免也太可怕了！
陆远也好不到哪去，但并不是因为小骨的展露的威势。
而是无崖子描绘的场景。
一夜之间连跨两境，他见过！
不仅见过，他就是这么过来的！
至于人人如龙，仙凡之别被打破。
九州仙魔录停服之前，不就是如此！
只要你有身份证注册，你就可以修仙。
哪像现在，拥有修仙灵根的人，百里挑一！
小骨创造的世界，以游戏的形式存在过？
他呼吸变得急促，渐渐把握到游戏反馈的真相。
他紧盯无崖子，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这人人如龙的盛世，持续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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