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赵天奇的车又掉进了湖里，我们怎么回去？
怎么翻越整座青山？
回头看向赵天奇时，他的神情已经有所缓和，幽暗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瞧：“怎么？”
掏出手机一看，我有种完蛋了的感觉：“好想再遇一次鬼。”
他眉头一皱。
“说不定再穿一次游魂，就能穿回去……”
我也知道这不现实，也后悔没有学会法册上的奇门遁甲之术。
像青湖这样的旅游景区，附近根本没有人，如果想要找到一个可以联系家人的地方，至少要走到山脚附近的农家乐……
“有车。”赵天奇说这话时，已经皱眉上前，轻轻扶住了我的肩膀，朝对面马路指去，“你看。”
瞬间有种买彩票中了五百万的感觉，在手机报废的情况下，我们竟然在荒无人烟的地方遇上了车，还是一辆亮着灯的出租车！
来不及细想这辆车的出现是否存在其他目的，我连忙掏出钱包检查里面的现金：“两百块能坐回大学城吗？”
赵天奇低头，盯着我手里湿漉漉、皱巴巴的红色钞票，有些犯难：“钱是够了，只是……”
看着身上湿透了的衣服，他如实分析：“司机未必肯载我们。”
“你的警员证呢？如果拿出证件，司机应该不会拒绝吧？”
“掉了。”这才是赵天奇犯难的原因。
“所有证件资料都在车里，现在……”他皱眉，看着车子开来的方向，还是抬手招了招，“试试看吧。”
——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我和赵天奇遇上了好人，在出租车停下来时，司机并没有拒绝，还十分客气的问我们要去什么地方。
上了后座，行驶出一段路，赵天奇又一次犯了职业病。皱着眉头望着窗外思考了一会儿，他便再度开口：“救我们的人，你看清了吗？”
“啊？”
当时在水下，我只看见一片绮丽的白光，和那个人身上穿着的浅蓝色衬衣。或许也不是蓝色，水纹晃动模糊了记忆中重叠的五官，我依稀记得一个轮廓，好像那人皮肤有些白，下巴有些尖，五官有些……
注意力不知何时被车内正在播放的抒情音乐吸引了去，声音不大，是一首我喜欢了好几年的网络古风歌曲《故梦》，开头第一句的歌词是：“旧忆就像一扇窗，推开了就再难合上……”
虽然歌词内容是老生常谈的爱情故事，但每次听到这首歌、想起这首歌的歌名，不自然就会想到顾梦的名字。
再观察驾车司机的五官，是个看起来很年轻，顶多二十出头的男人。
侧颜清隽雅致，不似林清玄刀锋勾勒那么深刻，但轮廓恰到好处的鼻翼和薄唇搭配在一起，就像画卷勾勒出的俊秀人物，让人不自然联想到许许多多的古风画卷。可那些由画笔塑造的人物，也不及他千万之一。
在见到他之前，我以为“雌雄莫辩”四个字是韩国某些男明星的固有标签。但见到他之后，我恍然意识到像“雌雄莫辩”这样的词，根本不足以形容一个男人出众的五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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