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总，你怀疑新诚和非乐合作也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小邓轻蔑地笑着，“那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和非乐合作确实有一些内幕，那是因为非乐的刘总是我的亲舅舅，非乐和创文的合约已经到期，他们选择和熟人合作这并算是恶性竞争吧？我们公司给非乐的报价是比你们创文低一点，但也绝对没有恶意压价，而且我这个外甥可没有给亲舅舅一点点的回扣。”她又苦笑了一下，“可惜我这个舅舅禁不住诱惑啊.......”
听到小邓这样评价自己的舅舅郝立德听得扑哧笑出了声，但看到对他扫过来的白眼忙收了笑容，意识到这里可不是他看表演的地方。
“舅舅说想和你们创文重新续约，我就猜到了一些事情，不过没几下我就将他诈出来了，但我真的没想到你们创文现在做事竟然如此卑鄙！”小邓说着从皮包里拿出几页纸甩在桌子上，“我说的是不是子虚乌有的事，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请别打肿脸充胖子了，这是不是你们公司的策划书？是不是报价低得离谱！”
凌波看着小邓甩在桌子上的那份资料，正是他给刘总的，也是当初聂薇给他的，所以事实摆在眼前已无可争辩，“聂总......”他看着聂薇，虽然她为挽留客户的手段有点不太光明，虽然她急功近利，可那也是为了发展业绩的良苦用心，她来创文不足三个月，怎么能背着骂名离开呢，对小邓所在的新诚公司道歉，承认对刘总提出的价格和回扣都是他个人的行为，与公司以及聂总全无关系，只有这样才能平息这件事，决心已定，他看着小邓说，“这件事还是由我来解释吧。”
“等一下！”聂薇突然抬手做了一个制止的动作，她皱着双眉翻看着桌上的那份策划书，接着抬起头将策划书用力甩到了小邓的身上，“这根本不是我们客户部提供给非乐公司的策划书，不知邓总是从哪拿来这么一份策划书来污蔑我们公司，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诽谤！”她一脸愤然地看着小邓义正词严地说。
小邓以及所有人都呆住了，凌波的脸唰地一下变白了，他好像自头顶被一根尖利的冰棱穿透，脚下好像踩着流沙，他在一点点地陷落下去，为了不和其他的资料混淆，他特别在策划书的左下角写了一个“非”字的标识，而被小邓和聂薇扔来扔去的这份策划书左下角这个非字的标记还在，所以绝对不是小邓在编造谎言，而是聂薇在说谎！
凌波不知道那次醉酒后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让聂薇恨他到这种地步，他以为她这次的报复无非也就是让他留在客户部做业务员，派给他一个几乎说服不了的客户，让他体验行业竞争的残酷和黑暗，却没想到她挖空心思给他设下了这样一个圈套。
他写的这个策划书是经过她同意的，报价是按照她的意思写的，他相信她所以没有去完善客户部的流程，没人听到那个高额回扣也是她的主意，他还没来得及去主动承担后果，她已经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了，不久前他还对这件事有过怀疑，这下已经可以证实了。
聂薇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资料给小邓递过去，“这才是我们客户部给非乐公司的策划书，你看一下我们是不是恶意压低价格，我虽然主管客户部，但具体业务有专人负责，你不信可以问我们客户部的主管，这份策划书是他提交上来的，是经过众人讨论过的，我哪有那么本事左右报价和回扣，而且那么低的报价和回扣我们根本是要赔钱去做，我们又不傻，怎么会去做赔本生意。”
小邓看着手里的策划书脸色由青变红再变白，这个报价是正常的价格，“这份策划书是我舅给我的，他总不能给我假的吧？”她的声音不似刚才那样嚣张了。
“我对这份策划书的内容完全不知情。”聂薇看向客户部主管，“刘经理，你知道这份策划书是哪里来的吗？”
“我不知道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刘经理看向凌波，“凌组长，是你去联系非乐的刘总，你说说怎么一个策划书出现了两个版本？”
“凌组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聂薇也向他看过来，她的目光冷漠，可凌波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嘲弄、戏谑以及恨意。
“凌波，你是怎么回事？”郝立德用力推了一下他，“这策划书你是从哪拿来的？”
“是我自己写的。”凌波看着聂薇，她既然给他设了一个套，那她也必定猜到他会乖乖地将脖子放进那个套里，“我想回创意部，所以想做出一些成绩给聂总看，客户部的那份策划书所给的报价我觉得不能说服刘总，所以我就改了报价，如果非乐和创文续约了，公司也应该不会和我计较的，毕竟非乐可是我们的一个大客户。”
“你可真行啊，为了回创意部竟不惜给公司的名誉抹黑。”郝立德咬牙切齿地说。
“报价可以不计较，那回扣呢？你打算自己贴钱吗？”聂薇目光凛冽地看着他问。
“我们公司给回扣一般都是在签约后......”凌波自嘲地笑笑，“我哪有那么多的钱。”
“所以你是许了一个空头支票，根本没打算给回扣？”聂薇问。
“嗯。”凌波点点头。
凌波的解释让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胡秘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相处了五六年的时间，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凌波是这样的人，“你偷梁换柱、不择手段欺骗公司和客户，凌波，你太过分了！”郝立德此时恨不得有个东西抽凌波几下。
“凌组长，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客户部主管刘经理也痛心疾首地责备着。
聂薇看着面色惨白的凌波，她轻轻吸了一口气，事情已经达到她想要的结果了，在这过程中她以为他会反抗，她也早就准备好了怎么去反驳他，可凌波却几乎是猜中了她的全部心思，顺着她的意愿将这场栽赃嫁祸的大戏陪着她演完了，“我们公司最近对人事进行了调整，凌组长被派去客户部做支援。”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其实这事不怨凌组长，毕竟他去客户部没几天，并不太熟悉客户部的流程，他肯定也是不想失去非凡公司这个客户，毕竟以前非凡的创意也都是他来做的。”她走到凌波面前，“凌组长，做人做事不能太急功近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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