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我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从我打开门的那一刻就已经把我悬在心上的石头给无声的瓦解粉碎。
那个时候我想，也许破碎的心缝缝补补又可以保鲜。
“意哥哥，你老盯着我看干嘛。”
程心表现的有些拘束，像极了做错了事情的小孩儿。小手无处安放的样子。像是让我又回到了上次她刚回来的那个夜晚。
“哥。我来刷碗。你旁边休息一下吧。”
………
“你下次不要消失那么久了。”
……
“嗯。我不会走了呢。意哥哥。”
我皱了皱眉。
今天晚上这顿饭。我们默契的谁也没有提问，为什么突然离开这件事。好像是有一道莫名的锁链，栓住了我们彼此。
“哥我来帮你刷碗…”
我记得她以前也是活蹦乱跳的说要来帮我刷碗。那个样子真的很像马上上战场的士兵一样。满脸的决绝。最后的情况当然是以她摔碎了一个碗从而告终。
我低头看了看她。她似乎长高了。马上快到哥哥下巴了。时间过得真快。那个时候她好像还是个小豆丁。只喜欢吃草莓蛋糕。
“好啊。”
她熟练的刷碗的样子，让我有些惊讶。
“我…我和知鱼姐姐学的。那个时候，在岭北……”
“你真乖。以前可没这么乖。”
“咔嚓…”
她忽地一怔，手里的盘子。险些脱落。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毛燥，圆圆。”
“我没有…”
程心鼓起圆圆的脸蛋。瞪着我。
其实一直到这里我都觉得好像上天之前对我只是安排了一场噩梦。他们也不应该去夺走对于我来说一切重要的东西。
至少，我当时是这么以为的。
我是程意，让程心如意的程意。我是江南地区唯一的完美执笔人。是至高眼里不可控的合作对象。是教授眼里最难以拔出而又忌惮的实验对象。是执笔人协会最想暗杀掉的失格者。是程心这个小屁孩的哥哥。
“意哥哥！烟花好好看！”
“嗯”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好吃。甜甜的，酸酸的。”
“这是冰糖葫芦。”
“我好喜欢吃！哥哥！”
我似乎一怔，感觉此时的程心像个小孩子
有些…有些…是什么呢，那种感觉，像是我第一次见到她一样。
“哥哥，你快过来。我们一起来做旋转木马啊。”
“那是小孩子玩儿的。”
虽然我最后还是被程心牵着手。坐上了孩子才去玩儿的旋转小木马。
“这…真的会开心吗。”似乎缝缝补补的痕迹。始终没有办法和崭新的一样。似乎看似我再次去商店买了，以前根本就买不起的草莓蛋糕。可是……真的会有一个人忘记自己自己最翘首以盼的东西吗。
“咔哒…”
程心捧着打火机。一脸希冀的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
“她居然会给我点烟？”
我突然心里有些憋的难受。捏紧了手中刚买的红塔山纸盒。
“怎么了，圆圆”我试图想摸她的头，被她躲掉了。
“哥…”
“我们以后少抽一点。好不好。”
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似乎眼眶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捉弄着我的眼皮。
“好啊，只要是你说的，哥哥都听。”
“那我们回去吧。”程心笑嘻嘻的挽住了我的胳膊。在我还在愣着的瞬间，就把我拖着往前走。
“好。”
“意哥哥！你快看！烟花！”
顺着她小手一指的方向。一颗颗似流星一样的东西。从地面升起。奔着夜晚的天空而去。
倒着飞起来的流星吗。似乎确实为这片只有月光笼罩的大地，填上了一丝，人间烟火味。
“妹妹。”
“妹妹？”
她似乎看呆了。没有听到我说什么。光彩夺目而绚丽的烟花。在天上绽放，又映射到了她的眼睛里。
“好喜欢啊。”
半响，她开了口。
她脸红红的。牵住了我的手。
“什么？”
我假装没听到。
她也没再说话。
只是握着我的手。又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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