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杀死祂。”
“我给予了祂一个机会，祂缔造了我，这份因果，是存在了。”
“真是让人没有想到，一个推演自身道途的世界之中，竟然会诞生一个不可思议。”
“侥幸……”
“这……”
王仁寻将牧言推进了一个不知名的世界，自己则是自顾自地跟李聃聊了起来。
牧言听不到他们的话语，在进入那个不知名空间的同时，他也逐渐失去了意识。
腊月初，大宋右丞王松泉正妻生下一子，王松泉乃是陛下眼中的红人，这又是嫡子，自然免不了官员之间的相互走动，本就热闹的京都因为这个孩子更加热闹了。
孩子取名王林一，取父母双方的姓氏，再取道家学说之中的那个一。从名字来看，王松泉对于这个孩子的期望可想而知。但是这个孩子似乎并没有按照王松泉的规划来成长，并不能撑起右丞相的门楣，但是这也只是外人所得知的消息。
“夫子，我儿真的把所有功课写完了？”
“确实如此，不过有件趣事还望丞相了解。来，丞相请看。”
“……这是？”
君子六艺，自然就有六门功课，而王林一在六门功课之上无一例外都是乙上，不只是这次的功课，从一开始学习到现在，都是一模一样的批语。
“夫子，这只能说明我儿确实在此道上只有中人之姿。”
“我也是如此认为，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少爷忘了，前几日我给考了最早出给他的功课，他考出来的成绩，依旧还是这个分数。”
“丞相，少爷是个聪明人，很聪明的人，想来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他的了。”
“……”
那一夜，王林一刚刚十五，而身为贵公子圈子里最顶尖的几个人，整个圈子里却看不到他的身影。
不久后，传出了王林一纨绔的名号，再不久，就有了他胁迫民女的罪名，但是每一次到衙门对账的时候，却又拿不出关键的证据，不得以放下。
一来二去，纨绔好色公子的名号已经戴在了他的头上，他也没管，家里也就没问。
他在人们的视线里以这样的身份待了二十年，直到三皇子被带回来，直到权力的争夺开始，几位皇子都去拉拢他，准确地说是他的父亲。
好处都收了，但是他没有回应，这些好处让他们家在后来皇子们故意引导出来的灾荒之年里也能保住自家的肚皮。
三皇子是个厉害的人，没几年的时间就拉拢了朝中的重臣，身边有江湖上颇有名声的赛诸葛辅佐，声势如日中天。如果把这段时间写成小说，那三皇子无一例外是其中的主角。
但是皇帝不愿意把皇位交给直到三皇子，终于三皇子忍不住了，在年春的时候携带重兵围困京都，欲逼宫圣上让位，几位皇子也被压在他的军前，如果皇帝不让位，那么这些皇子就将死在他的军前。
也就是这个时候，王林一慢慢悠悠地走到城墙之上，拿出那个老旧的鹰笛，吹起了悠长的曲调。
乐曲开始，他闭着眼，杀喊声从军队之中响起，穿着灰衣黑甲的军士将三皇子的人马杀的溃散，那些军士不要命的冲杀在军队里，三皇子的重兵在这一曲之中宛如笑话一样，即使是挟持了皇子，也没有挡住这些军士的攻势。
这场闹剧在曲子结束后落幕，一只俊美的海东青落在了王林一面前的城墙上，身上的羽毛在初春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这一生，他成为了太子太师，是大宋历史上最年轻的太子太师，享年81岁。
……
“嗯……我感觉……好怪。”
林作秋从椅子上抬起头来，处理着还没有做完的教案，他是一名老师，刚刚累的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睡着了。
他在一个普通的班级里任教，教着一群不上不下的学生，本科率只有二分之一的样子，其余的都按着流程劝过去当艺术生和体育生了。
而在新带的这一届学生里，有一个很明显的刺头，长得很帅，脾气很坏，上课不在线，但是成绩却名列前茅。
跟学校和周边的小混混都有冲突，最后似乎还成了他们的老大。
后来高中还没有毕业，就听说他已经进入到了京城那边的顶级学府开始学习，而在他走后，这些小混混又开始混乱起来了。
他们找不到那个男生，于是便把矛头对准了他这个老师，以至于在四十岁的那年，他甚至想不起那个男生的名字，却被小混混找了无数次的茬。
这一生，他没有活到退休，就因为意外去世。
……
这一次，是个将军，从小生长在将军府，按部就班的成为了军人，进入行伍之中征战四方，最后做到了西征将军的位置。
后来一个小乞丐在长公主的推荐下加入了他的军队之中，一路爬升，很多不合理的事情即使是自己来决断，都会变得意外的合理。
最后，他被这个小乞丐害死在了两国交战之中，他也成为了新的西征将军。
……
新的……
这段意识从零到有，不断的进行重生，没有一次作为主角，每一次都是故事中的配角，做着最平常的事情，却要承受着主角带来的后果。
不知道反反复复了多久，他来到了一段记忆之中，这一段记忆的角色，是牧言。
这个牧言活了两次，第一世作为武器活了很久，然后主动献祭了一切进入了第二世，第二世他做了一小段时间的主角，但是很快就回归了第一世的角色，成为了开启最后争斗的钥匙，见证了这个世界真正的主角和真正的强者。
再后来，意识再度归于沉寂，开始了无休止的睡眠。
……
“醒……来……”
“牧言……醒来……”
“牧……言……”
“牧言！”
“牧言清醒了，通知其他人过来。”
意识从混乱中逐步清醒，牧言看着眼前的玻璃屏幕，里面映射出现在这副弱小的身躯，看起来最多十五岁的样子。
身上似乎不单单只是人类的东西，还有别的。
“你醒了。”
“博……士？”
“还认得我，看起来王仁寻下手不是很重，营养液开始填充，别急着起来，我给你调整身体数据。”
“……”
一个小时后，少年牧言穿着病号服坐在轮椅上，面前是这处特殊空间的庭院，空气中充满特殊的粒子，在不断修复他的身体和意识。
博士卸下了他的兜帽，露出了一头白发与醒目的血瞳，以及那年轻却又苍老的神态。
“一直当配角的感觉怎么样？”
“就……那样吧……”
“看样子你的心态变化不是很大，人只有欲望足够强大的时候，才能成为某段故事里的主角，你……”
“我不想当主角，就如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说的那句话一样。”
“我叫牧言，没有什么理想，只要摆烂的活着，就足够了。”
“当不成主角，在情理之中，我也不想去拯救什么，去获得什么，就当一个配角，一个路人甲也挺好的。我可以有着不同于主角那样的平淡无奇的故事，这样的故事并不精彩，却能让我安心且快乐。”
“你还是那样的固执。”
“彼此彼此。”
“不过这一次，轮不到你选择了，我们要将你，变成这个时代的主角。”
轮椅推到了庭院的另外一头，那里是海量气运凝结而成的湖水，这些气运足以塑造出无数的强者，但是在这个新计划里，它们都属于一个人。
“再活一次吧，配角。”
“再活一次吧，我们的主角。”
轮椅向前倒下，牧言没入气运之中，而在他意识沉浸的前一秒，他回头看到了……他们。
是啊，再活一次吧……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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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小说匆匆完结了，第一次写，有什么问题还请大家见谅，这段时间也要开始备考了，考好了应该就会开新书了，大概会是一种末日与诡异的题材。
我们是正常的人，我们也难以是故事中大有能为的主角。但是对于我来说，有些时候，配角的故事，也许比主角更加精彩。
感谢大家的阅读，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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