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远远地，看到了一团烟雾升空，古尔巴特·伊凡诺夫在一座山坡上，捂着嘴巴跪倒在地上，泪水冲破眼眶，满面皆是。
无边的恐惧萦绕他的心头，自己面对的不是什么契丹人，而是真正的上帝之鞭！
他们代表主，挥舞长鞭，所过之处，化作齑粉。
车里雅宾克斯，当天陷落，紧接着城内巷战爆发，喊杀震天，他也顾不得其他，带着跟着他跑了一路的人回来，继续向西逃跑。
逃回他们的家乡。
至于曾经那些嚣张、傲慢的贵族如何了，古尔巴特·伊凡诺夫没心思管他们死活。
等他跑到了乌法，跟本地贵族告知了上帝之鞭重新杀来了。
然后迎接的他只是嘲笑和鞭笞，那个贵族不屑扬着手中长鞭说：“我们才是打破鞑靼人的上帝，卑贱如你，肯定是被哥萨克军团驱逐了，才妄想通过鼓吹所谓的契丹人，来逃脱追责。
我告诉你，契丹人肯定不回来的！他们并不适应寒冷！
打败他们的鞑靼人，也被我们所击败！
抓他下狱，等候圣彼得堡的发落。”
古尔巴特·伊凡诺夫挣扎无果，只能在被抓之前，对着跟他跑了一路的哥萨克人吼道：“快跑！回去告诉你们的族人，契丹人来了，立刻投降追随，否则……死路一条！”
这群哥萨克人毫不犹豫动手，杀死看守，冲杀出去。
古尔巴特·伊凡诺夫的举动，彻底激怒了这个贵族，一通好打，敲碎他的牙齿与四肢之后，丢进了死牢，要不是他背后还有大公，还有圣彼得堡的贵族，现在他已经是死人了。
古尔巴特·伊凡诺夫在地牢内等着，望着小小窗口，他并没有愤怒和不甘，因为他知道，最多三个月，他就能见到大顺的上帝之鞭。
然而，他数着，不过半个月。
他被提出来了。
“说！是不是你引来了契丹人！”那个贵族，带着惊惶与怨毒，想要将一切过错推给他。
古尔巴特·伊凡诺夫不屑的看着他：“他们是上帝真正的长鞭，是奴隶（斯拉夫）们的主人，你们逃脱不了上帝的鞭挞，永远……逃脱不了！”
漏风的声音，轻蔑与嘲笑满满。
贵族再无风度，疯狂的抽打与鞭挞。
宣泄着怒火却也是无果。
因为片刻之后，雷鸣响彻，一朵小小蘑菇云升空，彻底摧毁了乌法的城防，接着仆从骑兵涌入，杀戮再一次开始。
古尔巴特·伊凡诺夫以为他死了。
但当他睁开眼时，看到了一群穿着棉甲的士兵，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他。
“醒了！弓大人，这位便是当初哥萨克远征军的是的总管古尔巴特·伊凡诺夫。”
一个哥萨克小心翼翼的介绍，显然是后来没有被屠戮一空的哥萨克移民一员，他们因为面向偏于东方的蒙人，所以才免去了一死。
成为了大顺的一些情报收集者。
他看到了古尔巴特·伊凡诺夫，发现他没死，就拉来邀功请赏。
弓二这边颔首，就让人审问一二。
古尔巴特·伊凡诺夫没有硬气不回答，而是倒豆子一般将一切告知，说完他说：“请给我一个痛快吧。如今，不如死了。”
“我大顺是赏罚分明的。既然你将你知道的一切行军路线都给了，附近哪一些部落可以招揽也说了，自然可以免你一死。反正你也没对托木斯克造成什么麻烦。”
弓二摆了摆手，让医生给他治疗。
然后看向众人说：“下一个方向，喀山。派人去接触喀山汗国的牧民，告诉他们上帝之鞭回来了，让他们追随我们，干掉所有斯拉夫，彻底将北洲东部清扫一空。
接下来屠城之事少干，我们之中总会有人在这里建藩。人口、城市、土地全部统计造册，然后作为税额债券分发。
老规矩，最后在市场上统购统销。”
“是！”众人齐齐应下。
过了乌拉尔山，讨伐的政策就必须变化。
因为乌拉尔山是中洲和北洲的界限，中洲皇帝不想看到罗刹人势力，且皇帝也给赏钱，所以可以全部扫掉，而且人口也不多，扫掉反而有利震慑。
但到了人家核心区，就不能一味屠戮，应该剿抚并重，建造阶级，一层套一层让他们自我压迫。
这样才能完成秩序化。
而且总会有人会留在这里，屠戮一空，太影响未来的社稷发展。
司令敲定方案，接着开始分配兵力，弓延珩亲自统帅大军进发喀山，余者分别前往比尔木、阿拉斯特罕等地，发动了对本地的鞑靼势力招纳与清理。
同时也派人前往游牧在咸海附近的固始汗。
新顺十三年九月初八，刚刚结束早课的诺门固始汗，接到了消息，说是西北方向来了一队大顺骑兵，有可能是迷途走偏过来的，而且还是信使。
诺门固始汗不疑有他，宣召他们来见。
使者上前就自报家门说：“大顺保康县子，上帝之鞭军上尉，洪鑫，见过和硕特郡公。”
县子……上尉？
诺门固始汗古怪看着使者，片刻后问出心中疑虑：“阁下自何处而来？这个上帝之鞭军团，又是什么意思？”
“自唐努乌梁海的图瓦城出发，过托木斯克榷场、鄂毕城、秋明成、车里雅宾克斯、乌法、奥伦堡南下。我们是大顺清扫罗刹人于中洲的远征军，这一次受司令，宜昌郡公之命，发联合之信于阁下。
还请诺门固始汗点起兵马，远征入北洲，随军征讨斯拉夫。
否则，等我大军扫荡之后，就要建藩落户了。届时阁下再想进来，就要缴纳过路费了。”
“什么！！！”固始汗惊得站起来，“你们怎么这么快？路上没有阻隔吗？”
“我大顺天兵天将，手握猛火天雷，区区蕞尔小国的城池，不过就是烂泥破瓦，不堪一击，自然是无往不利。若是阁下不信，可遣人往北方失必儿汗国旧地调查一二，便知我大顺上帝之鞭军团的强悍。”洪鑫昂首挺胸，语气轻飘飘。
但在固始汗耳朵里，就是一阵惊雷。
大顺亲自下场了？
那……那还有他吃的地方吗？
不行！必须抢在上帝之鞭的远征军之前占据有利地形。
他这些年一直遣使、商团探查北洲的地势，最终目标是乌克兰、克里米亚、高加索以北、里海这一条长游牧、海贸能兼具的地盘。
结果没想到因为他的墨迹，大顺先他一步动手，还一路横推，他立刻明白不能再等了。
现在大顺能横推罗刹，一样能从西疆发兵横推他，所以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还请遣使回还，告知我和硕特国，虽为大顺外藩，但仍是忠义，此战必鼎力相随，先遣精兵三千随军，余者等我和硕特抽调游牧，一路向西。最多三个月，必然在秋后初冬，会师于克里米亚汗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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