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先生。在说事情前，我得先和你说声对不起。”黄静雯犹豫了一下又说，“昨天晚上我刚收到你的消息就通知了下去，今天一早我就接到了三位学员回复的消息。其中，一名男学员拒绝了你的邀请。”
“是那个寸头吗？”路远航听她这么说，暗自松了口气。他昨天凌晨就给对方发了信息，愿意接收三人中的两人作为队员，若是第三个人也不想放弃，可以作为预备队员替补。现在只有一个人拒绝了，那事情反而好办了许多。
“就是他。”黄静雯从手提包内拿出人员名单，搁置在桌上，将寸头的那份抽出单独放在了一旁。
“那这剩下的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意见？”他用手指着剩余两人的人员名单，忙不停地追问。
“他们的情况很复杂。”黄静雯推开层层相叠的两张纸，一左一右平铺在桌面上，她指着资料里的一部分，“现在看来，即便我答应了你，这两个人也并不符合你的要求。”
“这......”路远航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向人员名单上的一角。资料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顾忌私人情感影响，此两人并不适合协同作战，需要拆开分别置于不同的小队中，用以执行日常任务。
“这是什么意思？”他看的一知半解，于是问。
“这两个人，放在同一个小队中执行任务，恐怕会有私情，情况严重可能会阻碍任务顺利执行。”黄静雯继续解释，“起初我还以为你能选他们任意中的两个，将这两个人拆开。但现在第三个人已经退出了，所以这两个人就不能一起加入到你的小队当中。”
路远航听到这个消息瞬间面如死灰，陷入了长久地沉默。她说的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实在是雪上加霜，让他震惊地无以复加。
“是这样啊~看来这次又麻烦你了。”他尴尬地抬手挠了挠头。
黄静雯点点头，她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是默默收好桌上的人员名单，拿在手上看了又看，最后恋恋不舍地丢入了一旁的垃圾桶内。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办公室的宁静，在这不合时宜的时刻，推门进入了两个人。他们看到路远航坐在椅子上的背影，竟激动地站在了原地。
“路学长。”徐小伍短暂地震惊后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上次你在颁奖台帮我后怎么就不见了。我一直想找个机会感谢你来着。”
“哼。”鞠娇靠在门框上，眼底的惊讶一晃而过，转身愤愤不平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你们怎么来了。”路远航转头看着两人。苍白的脸上仍旧没有半点重逢的喜悦。他又回头看向黄静雯，“你通知他们的？”
“是啊。”黄静雯点点头，“再过两天咱们小组就要面临分配了，我想趁着你这次来最好和大家见一面，不然以后咱们7组就很难有机会聚在一起了。”
“好吧。”路远航的脸上渐渐有了一抹血色。
就在这间办公室内，四个人再次相聚在一起。徐小伍和鞠娇一同坐在了昨天两名同组新学员来面试的位置，一起用殷切看着路远航。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道各自想说些什么。
“你们......”路远航忍受不了他们的目光，侧过头，“你们两天不见，这么盯着我看干嘛？”
“没事。”徐小伍立刻回答，“就是本来我也没见过你几次面，现在突然要看你最后一眼了，就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他的回答同他清澈的目光一样质朴，简单的言语却仿佛处处吐露着惋惜之情。
“瞧你说的什么话。”鞠娇在他身边不禁反驳，“路学长又不是消失了，你怎么搞得和生死离别似的。”
“说得轻巧，你是见过路学长最后一面了，我可没看到。”徐小伍忍不住反问她，“当时路学长要走，你怎么不和我说？”
“谁叫你当时刚下台就躲在角落里哭唧唧的。我不忍心打扰你。”她理所当然地回答。
“我那不是哭，是感动的落泪了！”他继续反驳。
“行了。”黄静雯及时制止住了两人的争论，“你们两个，上课吵，下课也吵，就连这休息的时候凑在一起也能吵起来。我真服了，想不出来当初我是怎么带你们挺过基础学习的。”
“还不是怪他。”
“还不是怪她。”
两人异口同声地抬手指着彼此，随后鞠娇双手环抱，冷哼了一下，“我今天不和你计较。”
“这话应该我来说才对。”徐小伍也嗤之以鼻地放下手，不再理会。
“今天有什么计划吗？还是咱们就这么在这里坐着聊天？”路远航想抽身就走，他转而提出建议，“我想，一会我还有其他的事，今天要不就先到这里？”
鞠娇看出了他的慌张，但她显然不想放过这难得一聚的机会，“路学长。你这么着急走，一会是要去干嘛？”
路远航憋了半天，想不出用什么理由来搪塞过去，“我尿急，想要去厕所。”他说着起身。在黄静雯惊讶的目光下他走出办公室，刚关上门就靠在了走廊的墙边。
这事情一个接着一个发生的太突然，饶是他目睹了不少生死离别，但面对这种场面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跌跌撞撞地朝着厕所走去，上完厕所后刚要出门，迎头就撞上了此时想要进厕所的徐小伍。
“路学长。”徐小伍堵住了厕所门口，“上次的事，我还没有正式地感谢你的帮助。真的非常谢谢你。”
“没事。”路远航随口回答。“你也要上厕所吗？我要出去了。”他说着侧身想要从门缝中挤出去。
“路学长。”徐小伍又堵住了他要走出去的路，“以后你要是有事找我，尽管和我说就好。我肯定不会推脱，有多少力就一定会出多少力。”
被接二连三地堵在门口，路远航也不免直视起了他，“徐小伍。我只是看不惯那些人的嘴脸，你不用放在心上。”
“路学长。我自从到学院里来，一直都只有你照顾我。”徐小伍侧身让开了路，看着路远航侧身与他面对面擦肩而过，他接着说，“我想说的是，以前没人瞧得起我，我以为到这里就会有人看得起我，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路远航迈出厕所的门走了一段距离，听到对方说的话他心中纠结万分，最终停下了脚步，“徐小伍。其实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会止步于此，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空需要你去探索，容你展翅高翔。”他说完站住脚，眼里不知为何莫名地流露出一些期待，“等到倦鸟归笼，你再回来感谢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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