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包间的房门响了起来，王壮国去开了门，服务员将菜和锅底摆上来。
老牛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明千娇。
明千娇被老牛看的有些不自在。
但是更多的还是疑惑。
还从来没有过人能给她这样的压力，但是对方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看来今天很难糊弄过去。
等服务员都出去了，老牛才开口：“明小姐，我这个人性子直说话不喜欢弯弯绕绕，接下来的话，可能有些……”
“有些伤人是吧？”明千娇直接截住了对方的话头：“我这个人心灵很脆弱的，非常脆弱，听不得伤人的话，您还是别说了吧！尹姨，帮我把牛丸拿过来一下，那个要早点下。”
老牛没有在意明千娇这样失礼的做法，直接开口：“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的大伯和父亲，一定要娶你大姨和你妈呢？兄弟俩娶姐妹俩，说出去很好听，但是这个概率……难道你就不起疑吗？”
明千娇下菜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满不在意的说道：“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几个人看对眼了呗？新大夏成立这么久，早就婚恋自由了，他们可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硬生生撮合出来的。”
老牛点点头：“那好，那我们问下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们家的女人，全部都疯了？”
明千娇听见这个问题瞬间眉头一皱，眼神犀利的看着老牛：“你想说什么？”
老牛看着锅里满是食材的火锅，淡定开口道：“根据我们的调查，你母亲的娘家一共有四女一男，其中你的母亲和你的大姨都嫁给了明家的男人，而另外的三姨和幺姨无一例外，都在三十岁之后疯癫了。
而你的母亲和大姨，也在失去丈夫之后精神恍惚，患上了非常严重的双相情感障碍，其中，你的大姨在失去丈夫的第二年自杀，你的母亲，也在失去丈夫的六年后，也就是2011年自杀，还有你的外婆和太外婆……”
“够了！”明千娇闭了闭眼睛，掩盖住眼底的情绪，最终用一个愤怒的眼神看向老牛：“是！没错，我们家族有遗传性精神病，从有记录以来，我们家的精神病就以传女不传男的形式在遗传。
我妈妈她们都因为精神病，年纪轻轻死的死，疯的疯，我外婆有这病，我外婆的妈妈也有这病，我外婆的外婆也有！行了吧！我和我妹妹还有我堂妹也迟早会疯！满意了吗？！”
明千娇说完之后全场寂静，在场的人都清楚这个经历悲惨的女孩以前究竟有怎样的遭遇。
尹姨是心疼，这么一个女孩子，父母双亡的情况下还要顶着家里面那些豺狼虎豹的压力，为自己和妹妹还有堂妹争取一线生机。
而那时候的明千娇，自己也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啊！
王壮国和田娟则是对老牛的说话方式有些不赞同。
就算再怎么想要明千娇加入特殊小队，也不至于这样去揭开一个小姑娘的伤口吧？人家小姑娘从小受了那么多苦，这几年好不容易好过一些，就不能委婉点说些好话吗？
老牛则是看着明千娇愤怒到双目盈满了泪光的眼睛一言不发。
良久，他才缓过来：“你很厉害，若不是我有特殊的东西护体，可能刚刚真的就挣脱不开了，不愧是风氏后人，明家血脉。”
明千娇震惊的看着老牛：“你！你怎么可能？！”
在场的尹姨也震惊的看着老牛。
不可能啊！
明千娇的这个术法没有用到半点的炁，就算是反社会人格那样特殊的存在，也会中招，今天居然被识破了？！
王壮国和田娟则是一惊，没想到自己刚刚居然中招了？
何时中招的？中招之后又是怎样的影响？
他们居然完全不知道！
老牛则是不紧不慢的挑了一筷子的毛肚往火锅里面涮：“有些事情，自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更何况我还是提前做了防备，明小姐，咱们要不吃完饭之后单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
明千娇眼神一眯，思考两秒之后说道：“不用，有什么话都边吃边说吧！在场的都是照顾我的长辈，没有什么是他们不能知道的。”
老牛这时有些意外的看了明千娇一眼，心下忍不住笑了一下。
老牛啊老牛，看来还是不能看轻这些年轻人，人家说不定就有自己保守秘密的方式呢？而且能够使出这样的术法还不被察觉，只怕明千娇自身的境界远不止报告上所表述的那么低。
恐怕……明千娇已经能掌握明家一大半的禁术了！
“那好，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老牛将涮好歹毛肚夹入麻酱中：“你的这套手段叫什么？居然可以直接影响人的心性？让人和你共情，从而达到让别人和你统一立场的目的，而且全程没有释放一丝一毫的炁，让人根本无法防备。”
明千娇也夹了一筷子鸭肠往火锅里面涮：“[万物同悲]，我自己自创的小把戏罢了，不足挂齿。”
这叫不足挂齿？
在场所有人嘴角一抽。
王壮国忍不住想：自己虽然是个有点喜欢打抱不平的人，但也不是什么事情都喜欢插手，嘶——自己是什么时候决定要插手管明家姐妹的事情的来着？好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对呀，那时候自己原本只是想看笑话顺便看一下明家后人来着，怎么看着看着就管起来了呢？
田娟也反思着自己：是啊，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是一个唯利是图的人，帮助明家姐妹是一个长期亏本的买卖，可是自己这些年还真就一直在帮明家姐妹，从川省管到了湘省，又从湘省管到了这里，自己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
老牛也一言难尽的看着明千娇：“不用炁，效果能百分百施展，影响力绝对，就算是用了手段挣脱也需要时间，你管这叫不足挂齿？你们明家人是不是不知道这四个字是啥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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