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提前电话联系过王晓瑞的父母，江阳和高金洋到的时候，二人并没有多意外。
只是到底是头一回和警察打交道，两位年过六十的老人家显得很紧张。
小餐馆里的服务员更是慌张，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
店里气氛凝固，一时谁都没说话。
江阳扫视一圈，对店面的卫生挺满意。
不愧是高金洋都称赞的店。
这小子别看平时大大咧咧，吃饭嘴巴很挑的。
他说好吃，基本差不了。
江阳默默点头，把这家店划拉到自己今后要尝一尝的名单里。
可他这打量的眼神，把众人都吓得不轻。
在场的谁不知道江阳的事迹。
抓罪犯的一把好手。
没人能在他手底下溜走。
光是名声就传出去老远，不说全国，单是福市就没几个人不知道他的名字。
更何况京都高层都注意到了他。
再加上江阳个子高，站在哪儿都是鹤立鸡群。
不开口说话时，瞧着就很有气势，把人唬的牢牢的。
在这种低气压中，还是高金洋率先打开局面。
他若无其事的开口道：“我们是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想跟两位了解一下王晓瑞和张雷。”
说罢，高金洋和江阳一起摸出自己的证件，随后江阳才说：“二位节哀，警方一定会尽全力抓捕凶手。”
王甫生满头白发，和鲁秀心满面愁容的挨在一起，局促的连声应是。
提到王晓瑞的名字，二老眼圈都红了。
“不如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聊一聊？”
江阳提议。
警方问询是很严肃的事，即使在案发现场，也是挑个人少的地儿单独说话。
并且每次至少有两名警察参与盘查。
“哎哎，好。”
王甫生声音颤抖，“我、我先安排一下店里的事？”
“行，不着急。”
江阳颔首。
店里的气氛才稍稍缓和。
二老一个去厨房交代，一个在跟收银员说话，江阳跟高金洋就直挺挺的站在店内凑在一起小声说话。
两人面容一个比一个正经。
讲的内容确实哪一道菜好吃。
然而正在排队的众人并不清楚。
这会儿小餐馆的晚市已经开始营业。
排队的市民一看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登门，都吓了一跳。
“卧槽！别是出什么问题吧？”
“怎么还有警察上门呢？这是查的啥呀？”
大家探头探脑，踮着脚尖想瞧个究竟。
排在前面的人距离江阳很近，盯着他看了会儿忽然惊讶的叫了一声：“妈呀！是江警官！该不会出大事了吧？”
“让我看看！”
小姑娘队伍都不排了，硬挤出来站在小餐馆外冲里张望。
恰好江阳和高金洋二人在等老两口收拾，被瞧个正着。
“真的是江警官！”
“完了完了呀，今天这顿饭咱们是不是吃不上了？”
“江警官出现必有大案！”
“能惊动省公安厅刑侦总队的，打底也得是命案呐！”
大伙儿相互看看，都有点发愁。
“那咋办？换一家吃？”
“可是我好不容易抢到的号，第一批就能进去了！”
“哎呀，抢号难，可是咱的小命更难！万一真出毛病，倒霉的不还是咱们自个儿？”
“我同意，大家散了吧，今儿是吃不成了，江警官过来说明肯定是大事儿！”
眼见几个领头的想要走，江阳赶紧拦住大伙儿，解释道：“餐馆没问题，老板也没问题，各位放心吃吧。”
“警方就是例行询问，没有别的意思。”
详细的案件细节在破案之前不能对外公布，所以江阳说的比较含蓄。
点名小餐馆是安全的就行。
至于王甫生和鲁秀心，在罪恶雷达上都是碧绿色的小点。
妥妥的大好人。
所以江阳才能理直气壮的拍着胸口打包票。
众人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吓死我了，没事就好，那咱继续等着吧！”
“对对对，江警官辛苦了，还有那个……额，也辛苦了！”
刚才盯着江阳看的女生不认得高金洋，只得含糊过去。
“他姓高。”
江阳闷头笑了会儿，好心的提醒对方。
“哦哦，高警官。”
女孩子第一次跟江阳说上话，激动的手舞足蹈。
正好王甫生夫妻俩安排完小餐馆的事，领着江阳二人往楼上走。
“二楼有一个小包间是留给我们自己平时吃饭休息的，没人进去，隔音效果也好。两位警官不介意的话，就在这里说怎么样？”
王甫生僵硬的扯了个笑脸。
“当然可以，”江阳温和的安抚二人，“两位放轻松，我们没有恶意的。”
“我知道，我知道，”王甫生眼圈倏地红了，“我就是有点没想到，晓瑞她怎么就没了呢？明明情况已经好起来，她为什么……”
一头白发的老爷子控制不住的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淌。
此时四人已经坐在靠窗的小包间内。
窗户边有一张小桌，还有三张单人沙发。
靠墙的位置是一个大书架，上面放的全都是各类菜系的书籍杂志。
其中好几本都是线装的。
江阳随意扫了一眼，就知道两位老人家在小餐馆花费了很多心思。
有些是手抄本，封皮都起毛了。
他收回视线，亲和力提升的效果影响到两位老人，他们的情绪彻底释放，紧紧拉着手抹眼泪。
高金洋有些无措，眼神示意江阳该怎么办。
到底还问不问了？
江阳冲他微微摇头，让他等两人稍稍平静一些再提这事。
从二老的反应，他已经清楚王晓瑞和家里人的感情应该很好。
而且经常联系。
小小的包间，摆两张单人沙发就够紧张的了。
可是硬生生又塞了一个。
多半是王晓瑞身前坐的。
江阳直觉，这一家人有隐情。
约莫等了十多分钟，王甫生和鲁秀心才缓过气。
“不好意思两位警官，我们接到警方电话通知，实在太意外，完全想不到。”
王甫生说：“一下子控制不住。晓瑞脾气是有点差，可是不至于遭人杀了吧？”
“对啊，”鲁秀心胆子有点小，紧紧攥住老伴儿的手，磕磕绊绊的说：“我女儿看人的眼光很差脾气也死犟，是个不服输的。但她人不坏的！谁家女孩儿在知道另一半出轨的前提下，还会给老公还几百万的债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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