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宁微点下头，“黑熊是个警惕的人。在没有弄清我们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时，不会撤掉这些眼线。”
“我看他当时很信任您啊？”
姬宁轻笑，“他要是这么容易信任我们，早就死八百次了。他现在肯定在联络上级，确认我们的真实身份。”
“啊？那我们会不会暴露身份？”
姬宁看了眼旁边的叶行衍，淡淡道：“有他在，不会。”
叶行衍：……
统帅啊！能不能不要当着安全局探员的面坑他？
叶行衍吐槽归吐槽，该打掩护时也很积极。
只是他是右翼势力，与左翼势力的人天生互看不顺眼，黑熊得知自己恭敬又防备的人是右翼高层，脸色如调色盘一样变了又变。
心腹心下打鼓，不知自家老大有什么计划。
谁知他坐在那沉思许久，突然道：“让人去查查变异虎王情况，再备份厚礼送过去。”
“是！”
都是姬家军，虽然分两大势力，但也是高层之间的斗争，他们这些底层人，谁都不能得罪。
姬宁看着上门送礼的人，笑着收下，顺便道：“我对你们下个月要送的几个目标很感兴趣。不知能否送来？”
一旁的叶行衍眼皮跳了跳，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黑熊心腹做不了主，直言要回去跟黑熊汇报才能答复。
姬宁没为难他们，浅笑着说：“我这人不喜欢被人监视，你们的人撤了吧。”
心腹脸上扯了个僵硬的笑容，赶紧叫人撤离。
黑熊得知这几个右翼高层的要求，只能咬牙认下，谁叫他为了试探和显摆给他们看了档案。
“人都撤回来吧。”
上级说这次来的高层身份特殊，周围跟着十二卫，不能得罪。
***
接下来几天，姬宁和叶行衍全都泡在第一基地实验室里研究变异虎王，变异狼的血液和尸体。
得到一个结论，西洲已经有人通过区域附近的土壤，提取出某种物质，可以永久退化变异兽能力。
这比叶行衍的研究还要领先。
这种物质不仅可以吸收分解污染物质，还能退化变异兽的体质，如果作用到异能者身上，是不是直接让异能者变回普通人？
这个结果无疑让叶行衍暴怒。
他心心念念的是让人类进化，却没想到有人在研究退化药物，跟他的理念相悖。
“愚蠢！科学分明是要让人进步的，他们这是倒反天罡！有悖自然规律……”
姬宁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难道你做的事就不是违背自然规律？”
“这不一样！”叶行衍坚决不承认自己有问题，也试图“摆正”姬宁的想法。
“统帅，如果我做的事违背自然规律，那乱世时期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异能者觉醒，在乱世时期生存下去，让人类得以延续？这恰恰说明，科技可以促使人类进化，我们也可以通过进化到达更高层次的境界。统帅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吗？”
姬宁皱眉，“你是说外太空？”
叶行衍微点下头，压下眼底的情绪，“乱世前，我们的科技就已经达到了离开星球去探索未知的宇宙，乱世起源也是为了有更多资源去探索星外文明，但人心贪婪，让一场战役导致文明退步。现在的我们好不容易暂时安稳，却没有足够的科技力量去完成祖辈的遗愿。统帅你真的觉得乱世开启是巧合吗？”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封锁我们的科技？”姬宁一脸凝重。
“统帅，或许你到北洲就明白了。”
“你们在北洲发现了什么？”
但叶行衍不再回复，只是满眼复杂地看着她，那一脸的欲言又止，就想勾她去北洲。
“我会考虑的。”
叶行衍松了一口气。
***
10天的南岭集训很快接近尾声。
白晓棠和林远洋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在第一基地测试的体质和精神力等级。
白晓棠自上次在九铭山基地测等级后，短短两个多月时间，她的体质再次飞跃，从c9级直升b8级，精神力从b1级到b4级。
林远洋的废柴体质更是从最开始的d3级升到b1级，就连S级精神力也强化很多，只要某个契机，就可以突破到SS级。
但他没有告诉别人，这些天，他好像摸到某种很玄妙的感觉，他不知道是不是觉醒异能的前兆。
莜乐的情况与林远洋相似，她的S级体质虽然没有提升到SS级，但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些质的变化，力量大了许多。精神力也从之前的b6级升到b8级。
这种快速提升惊动了傅临深。
他虽然不知道莜乐和林远洋的具体变化，但白晓棠的资质，他是十分清楚的，否则也不会不满意这个未来儿媳妇。
“你给她们抽血化验了吗？”
军医十分肯定，“化验了，血液中没有明显的药物反应。”
“怎么突然提升这么多？”傅临深喃喃自语，想到姬宁的某种身份，又将心思压了下去。
难道姬宁真的有让人迅速提升实力的能力吗？
“这事我知道了。测试结果就不要外传了。”
“是。”
***
另一边。
叶行衍有些不甘心地看着姬宁。
“他们俩就差临门一脚就能觉醒异能了。”
姬宁懒得理会，依旧配着手里的药。
“只要加上S20，我敢保证，他们一晚上就能觉醒。”叶行衍脸色急切。
现在正是验证S20加强版药效的时候，但姬宁就是不同意，还一直紧盯着他。
“统帅，任何药剂都需要临床效果，否则怎么面世？”
姬宁冷笑，“你的药有什么副作用，你不清楚？”
“这不是有您在吗？”叶行衍的声音小了一些。
姬宁放下手中的草药，一脸认真：“叶行衍，我不否认你研发药物的初心，但你太过急功近利，你的眼中只有研究成果，没有对生命的尊重。我想如果他泉下有知的话，也不希望你如此做……”
后面的话姬宁没有说出口，但叶行衍听懂了。
他的拳头瞬间硬了，多年前他父亲的话再次浮现在耳中。
“我承认阿衍的天赋和性格是最像祖父的，但他真的不适合研究院。”
“他的性格过于偏激，如果只做个大学教授，专注理论研究还好，但进研究院，我怕对不起祖父的清誉。”
“把他的名字删了吧，对外就说他不符合项目研究标准。”
……
叶行衍眼底聚着压抑的风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极冷，“就因为这个，你们才会否认我的研究，否认我所有努力，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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