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家娘子抓着悦宁溪微凉的手：“你说。”
“明天我要去一趟同福楼掌柜家出诊，糯糯就拜托你再帮照看一天了。”
“诶，这个不是什么问题，你尽管的去。”牛家娘子一直都是好的，悦糯糯交给她照顾，悦宁溪也放心。
次日门口停放两辆马车。
一辆给悦宁溪，一辆送悦糯糯和牛家娘子回家。
等三人出到门口，蔚云戟已经骑坐在高大的马背上。
“哇！”见到高大的马儿，悦糯糯忍不住跑过去，张着双手嘴里喊，“马儿马儿。”
“要上来吗？”蔚云戟看她高兴的模样问，“带你走走。”
悦宁溪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小家伙已经开始迫不及待了。
“好好好。”说时急那时快，小家伙已经站在马鞍下昂首张手。
蔚云戟小厮把悦糯糯抱起，放到马鞍上。
小家伙是一点都不客气，坐稳了指着前面喊到：“我坐好了，走走走。”
悦宁溪被这一幕都惊呆了，然而其他人好像已经习以为常面无表情。
“抓好了！”
“驾——”
一声轻喝，马迈腿小跑带着悦糯糯兴奋的声音远去。
“我这是看错了吗？”悦宁溪眨了眨眼睛。
蔚云戟刚刚的脸上出现了温和的溺爱？
看着远去的身影和渐渐消失的声音，悦宁溪才从错愕中清醒过来喊道：“糯糯。”
天！两人混的那么好的吗？
堂堂一个大将军，带着一个小丫头这样到处跑，就不怕别人误会说闲话？
不多时，伴随着马蹄声和悦糯糯清脆的咯咯笑声渐近。
悦宁溪望去，只见小手上又多了三个小风车。
悦宁溪扶额：“你可真能混，骑了个马兜圈，还顺拐礼物。”
“娘你看，我的风车。”高举着手中的风车，“还有牛妞和牛娃的，我也买了。”
悦宁溪继续扶额：“你这真能打算盘，拿着人家礼物做人情。”
“快点下来。”这一波操作下来，弄得悦宁溪越发不好意思。
“嗯。”她也乖巧，张开双手要悦宁溪抱下去。
“婶婶。”她把手中的风车递给牛家娘子，“一个给牛妞一个给牛娃。”
“还有一个给娘亲。”说着把手上的小风车，竖着插到悦宁溪的发髻中。
悦宁溪好像脑袋上长了一个小风车，风一吹就会转动命运的漩涡。
“娘，我以后也要当个将军。”悦糯糯调皮的吹了一口气，把她头上的小风车吹的微微转动。
悦宁溪皱眉：“你这理想不是不行。”只是在这个时代，女子做什么都是吃亏的。
女大夫都极为罕见，女将军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只是，你为什么要当女将军？”这个小家伙，真就一点都不随她。
虽然她内心也是个沙子吧，打打杀杀的东西她一点都不沾边呀，拿刀手不抖但杀鸡她害怕呀。
悦糯糯拍手高声回应：“因为可以骑大马。”
悦宁溪：“……”
嗯！理想不错，格局还蛮大，为了骑马当个将军。
“好了好了。”把她放到马车上，悦宁溪叮嘱到，“快点回家了。”
这下悦糯糯不干了。
“我不要。”她抱着悦宁溪的脖子，“我不要回去，我要和娘在一起。”
说着双脚紧紧夹着悦宁溪身上，不肯下来：“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拿出耍无赖的姿态，不管说什么就是不愿意放手。
悦宁溪无奈：“糯糯乖，娘去看诊不方便带你去，”
这次和以往不一样，去的是大户人家，只怕悦糯糯这个活泼不怕生，在这讲究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地方，反而被人嫌。
“我不要。”搂的更近了，声音带着委曲和轻微的抱怨，“娘总是忙，好久没陪我了。”
悦宁溪的心像被无形的冲击到，心头一震。
“糯糯。”心里是说不出的五味陈杂，搂着女儿眼底闪过内疚。
这两年她为了补贴家用，经常四处奔波确实对她的陪伴少了许多。
直到她生辰的时候，好不容易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打算好好陪她，却又横生事端。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见悦糯糯可怜委屈小模样，蔚云戟有些于心不忍：“施掌柜喜爱孩子，带着无妨。”
“这……”悦宁溪刚开了口，只见小家伙委屈撇眉嘟嘴，“唔……”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水灵汪汪，黝黑的眼珠偷着可怜巴巴，脸颊鼓起金鱼脸嘟着小嘴巴。
“……”悦宁溪忍不住心软下来，深呼吸一口气，“好吧，但是你要乖，听到了没？”
“好。”得到了允许，悦糯糯差点没在悦宁溪怀里一蹦三尺高。
她扭头冲着蔚云戟张开双手：“我要骑大马，骑大马。”
蔚云戟见了，很自然的伸出双手去接悦糯糯。
在两人及其自然的情况下，快要触碰到时悦宁溪后撤一步，拉开距离。
“不了，小孩玩性大，将军骑马不方便，还是跟着我坐……”悦宁溪还没说完，悦糯糯回头就冲着她嚷嚷，“我要……”
她没说完，就被悦宁溪捂住了嘴：“不，你不想。”
冲着蔚云戟笑了笑：“她跟我一起就行。”
悦宁溪把悦糯糯塞到车内，和牛家娘子冲冲道了别后，钻入了车厢。
“娘~”悦糯糯还在为不能骑大马而感到遗憾，见悦宁溪来了正要撒娇。
“坐好。”收起笑意盈盈，换上严肃，“外面的人口舌是非多，你和人家挨的那么近，怕那些有心人误会。到时背地里讨论你是私生女，我和人家关系不干不净的，白毁了自己清誉。”
悦糯糯干哦了一声，趴在悦宁溪的怀里：“那将军叔叔当我爹，那我是不是能骑大马了呀？”
“噗嗤~”悦宁溪被她逗笑，“为了骑个马，乱认爹就把你娘丢出去啊？你的女将军梦呢？”
拍了拍她的背：“这些话我们娘俩知道就行，千万不要说出去知道吗？我们的地位和人家相差十万八千里，好高骛远的事情我们不去想，脚踏实地的干我们自己的大事，要自己成为自己的豪门，知道吗？”
这一番大道理，悦糯糯自然是听不懂的。
只是提到了那个字，活泼的脸蛋上露处了丝丝的忧伤：“娘，我爹为什么不要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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