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镜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他还能忍。
但是现在，心脏处强烈的挤压感传来，疼痛向四周蔓延着，身上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光是像这样坐着，几乎就耗空了浑身的力气一般。
洛镜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渐渐冒出了细密的冷汗。
“就这？”1.0挑了挑眉，表情显得有些不屑。
他直起身，嘴角的那一点笑意再次浮现。
“真是可怜啊……拥有两个世界的我的记忆，却诞生出这样一个人格，所以身体的影响竟然这么大吗？”
洛镜捂着心脏的位置，呼吸依然轻而快，但是那种心脏缩紧的挤压感却似乎是稍微减弱了一点。
“你……呼呼……你敢出现在……现实世界？”
他抬头看着1.0，眼底同样是一片冰冷。
“现实世界……？哦，对，你还没有到接触到世界的五条时间线的程度。”
“不过是出来逛逛而已，你以为我真的有那么怕那个诅咒吗？”
“诅咒……？”
1.0的表情变了变：“哎呀，说漏嘴了～”
“不过，我留给你的外挂和道具好用吗？”
外挂？
洛镜睁大了眼睛，有些惊讶——他之前就想过救世系统其实就是1.0，但是不敢确定，直到现在1.0亲口说出，他才确定了这一点。
“什么……意思？”
“哈哈哈……你还没懂吗？还是说，要我亲口说一次，你才敢确定？”
“——你是我制造的，就在两个月前才诞生的新生命！穿越……哈哈哈哈，怎么可能？这世界上哪有这种事？”
“……也或许有，但是你不是……至于救世系统，那确实也是我的手笔，不过具体的，还不能告诉你！”
洛镜抿起了唇，直接问道：“你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想要干什么？”
“想要干什么？”1.0眯起了眼睛，“就是来看看你啊，毕竟你今天一直在念叨我！”
洛镜半个字都不相信。
他勾起唇角：“你在害怕！”
1.0的表情没有出现丝毫的波动，淡然的看着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红晕的洛镜。
“因为我发现了你的存在，并且猜到了你躲在什么地方了、我甚至没有迷失自己，依然坚信自己本身的人格，所以你怕了！”
1.0的表情冷了下来：“你倒是挺能猜的！”
洛镜嗤笑一声：“过奖了。”
他认真的看着1.0:“但是你知道吗？在这个时候……咳咳……上赶着冒出来，反而露怯了！”
“——虽然我们应该有着很长一段不同的经历，我也承认在某些方面，你或许真的比我厉害。”
“但是别忘了，我们拥有着相同的前二十年！”
“从记事起就在孤儿院，很小的时候就要帮着打扫卫生，再大一点就要去洗衣服、做饭，我们都是没有童年的。”
“在孤儿院里上完小学的课程，后来上了初中，英语差的一塌糊涂。”
“在学校里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面对同学的时候，永远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和人打架，甚至别人骂你也不敢还嘴。”
“因为没有底气。”
“后来上高中了才稍微好用了一点，但是敏感的不得了，别人说句什么都要反复的想好几遍……因为也没有底气。”
“就像是现在，被我发现了一点小尾巴，就急着跳出来，展现自己的优越感，顺便让我看看在你的面前我是多么的狼狈……”
“就算是到了现在……你也没有底气啊！”
在洛镜说这些话的时候，1.0的表情也一点点的阴沉了下来。
“说够了吗？”
洛镜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你心虚了？”
“哈哈哈哈……咳咳……”
面无表情的擦去嘴角的血迹，洛镜继续说了下去。
“进入游戏以前，我的身体最多就是亚健康状态，我了解我自己，要是我的身体健康的话，过了第一个副本之后，我是不可能和小队一起进副本的！”
“不过后来，你应该也有队友了，但是你真心信任他们吗？”
“还是说，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但是你们依然只是合作伙伴的关系呢？”
“在第一个副本结束之后，我也是不太信任队友的……”
“所以我明明有线索，但我就不说，呵呵……自卑、敏感，这应该是每一个从孤儿院中走出的人的宿命，除非他遇到了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你有吗？我……”
“闭嘴！”
洛镜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肩膀上一股大力传来，他整个人几乎是向后飞去，接着被死死的压在了床头！
那一瞬间，洛镜几乎是大脑一片空白，鲜血从他的口中疯狂的涌出！
1.0的脸离他很近，两人的鼻尖几乎都碰到了。
1.0眼神冷冽，下巴和脖子上都沾上了之前洛镜吐出的血。
突然间，他低笑出声：“对……这才有意思！”
“这才是我！”
“另一种可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错，继续就这样下去……”
“我真的很期待啊！你能走到哪一步呢？”
最后的意识里，洛镜只看见1.0那双含着各种负面情绪的眼睛，随后，他眼前的画面暗了下去。
1.0的声音还缠绕在他的耳边。
“你是我，你就是洛镜，不是复制体！”
“在我藏起来之后，属于我的那一个‘空’就是无主的了！现在你在那个空里，你就是洛镜！”
那么游戏系统……
是不是也有一个“空”……其他人，或者是另一个系统，可以钻进这个“空”里，取代游戏系统呢？
比如说，救世系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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