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
鲁明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将目光看向胥澈的方向。
他是被发配到鼎邪坊市来的，对道境其实也不怎么熟悉，而胥澈却是鼎邪丹塔的丹塔武者出身，从小就在这边修行，了解得比他更多。
胥澈见状答道：“万道井下面是无边海。”
“我也曾去看过，下面不知该说是秘境还是某个世界，涌入其中的水流从天空直灌而下，但那个世界除了水之外别无他物，放眼望去水波平平一望无际。”
“没有生灵也没有岛屿。”
“你可以下去看看，但我不建议走太远，因为在里面没有什么参照物，极容易迷失在里面，曾有人被困上千年，也有人进去之后就失踪了，再也没能走出来的。”
无边海？
顾长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看了万道井一眼，同众人一起飞到天空中。
不多时。
一幅盛景出现在几人视野中。
无数条大大小小的大江大河，纷纷汇聚在眼前，在地面交汇融为一体，方圆数千里的土地都被江河填满，使得此地一眼望去犹如汪洋一般。
汪洋最中心。
一个井口大小的黑洞引人注目。
所有的水流呈漩涡状倒扣涌入其中，明明不过尺大的井口，却仿佛能吞噬天地，吞噬大量的水流，井口激起的水雾在井口处不断涌动、挣扎。
万道井上空人影重重。
来到这里的生灵出乎意料的有一些多，光是目前站在这里的就有不下万道，这些人修为不算太高，绝大部分都在神魂境，道境修士只有极少数。
顾长歌甚至还看见有一些人，在万道井中出入。
还真能进出？
顾长歌心下微动向胥澈道：“我准备下去看看，下面可还有什么禁忌？”
胥澈闻言想了想：“不要太深入无边海海底，下面是探索不透的，曾有合道境的大修士探索过，也没探到底，若是想要出来，直接往天空飞就是，万丈之后便能脱离。”
顾长歌点了点头正欲行动。
旁边的萧颖也有些意动，连忙向胥澈说道：“师父，我也想下去看看。”
胥澈皱眉呵斥：“你下去干什么，你别忘了你来的目的是什么，这万道古井的道韵霞光随时可能出现。”
萧颖闻噘了噘嘴不再多话。
顾长歌笑了笑，纵身朝着万道古井而去。
飞到古井上空。
他感受到一股明显的拉扯力，感受了一番后心里默默点头：“还行，拉扯力虽然很大，但能够抵抗。”
想吧。
他微微松了一口气跳入其中。
在坠入万道古井之时，顾长歌突然挑了一下眉头，目光看向四周。
视野中。
一切都好似在缩小。
眨眼间，天空就被白雾笼罩。
轰隆隆的水声在耳边响彻，再往周围一看，无数水流宛如天河倒灌从天空砸下，落入下方的无尽大海内。
“空间变化？”
顾长歌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感觉，抬头看向白蒙蒙的天空，许久后才转头向着左右看去。
此刻万道古井内。
还有十几道身影正在游荡。
顾长歌抬头看向头顶的茫茫雾海，纵身往天空中飞去，刚才的变化感再次突兀的袭来，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周围的一切都在极速放大。
不多时。
顾长歌的身影出现在万道古井上空。
咦？
顾长歌心中忽的惊咦一下，又再度进入万道古井中，这一次他飞得很慢，从万道古井的海面上缓缓往天空中飞着。
当顾长歌再次出现之际。
簇拥在万道古井旁的不少生灵心中纳罕，此人进进出出的到底在干什么？
顾长歌这次没有再深入。
转头回到胥澈身旁问道：“你说这万道古井天高万丈，可有什么准确的数字？”
胥澈闻言一愣。
他皱眉想了想到：“好像是有的，我记得那本典籍上面说，天高一万零三百四十九丈。”
“典籍？那书成书于何时？”
“应当是纪元初时，编纂那典籍的前辈，似乎是奉了谁的命令，对道境内的一些环境进行了记录。”
鲁明见顾长歌问得这么详细，不由有些好奇的道：“怎么，可是这数据有什么错漏之处？”
胥澈和萧颖也看着顾长歌。
顾长歌则转头将目光看向万道古井：“数据的确有误，不过……我倒不是觉得是编纂那典籍的前辈出了错。”
萧颖眼睛忽然一亮，答道：“既然那位前辈没错，高度又对不上，你的意思是是无边海在升高？”
“没大没小的，叫前辈！”
胥澈先是没好气的呵斥了萧颖一番，随后也看向顾长歌，脸色有些惊讶：“无边海的海面真在升高？”
“也许吧。”
顾长歌若有所思道：“就我刚才的测量，里面现在天高万丈左右，少了三百多丈的高度，这说明这些水倒灌进去，并非是消失不见的，或许有一天无边海真的可能被填满。”
“我再去看看。”
顾长歌饶有兴趣的看向万道古井，这地方……有点意思！
重新进入万道古井内。
顾长歌看着天空中的云雾，仔细思索着进来时那一瞬间的感受。
“这万道古井，不像是某种秘境或者世界，那些涌进无边海的水中，本有一些异兽和鱼虾，但是这无边海中却很死寂，没有什么异兽存在……”
顾长歌心中喃喃，目光微微一凝。
这说明万道古井，其实具备着一种炼化之力，能够将进入秘境中的东西炼化，并不像是胥澈所说那般人畜无害。
只是很多人忽略了这个细节。
“万道古井并非是秘境，但具备某种炼化之力，且拥有极其广袤的载物空间，这么来看……这万道古井该不会是某种异宝吧？”
顾长歌心中闪过一个想法，瞬间让他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仔细一想。
还真有这种可能。
万道古井很有可能真是一件异宝，那霞光道韵，就极有可能是通过吞噬外界的东西转化而成的。
“这里一片死寂，感受不到丝毫规则波动，而没有规则就孕育不出生命来，正常的世界不会如此，所以这里的确有可能是在某种异宝内，而无边海实际处于一种真空之中。”
顾长歌心中思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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