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曦殿主也悠悠叹了口气。
继续说道：“他们因为某种我们未知的原因，不仅存活了下来，而且因为受到仙脉溢散的力量，发生了一些改变。”
“这种改变，改变了他们原有的血脉、传承方式，让他们从拥有气血肉身的血肉生灵，转变为一种类似于元素之灵的元素体。”
“这种改变虽然罕见，可并非没有。”
古曦殿主一锤定音，意味深长的看着众人说道。
顾长歌等人默默点头。
这是她在给玄霆阁遗脉一个认可的身份。
玄霆阁是玄天道宗的源头之一，玄天道宗不能代表整个人族，可必须得为玄霆阁遗脉站台。
毕竟从现有的情况来看。
玄霆阁遗脉身上有一些问题，比如那有些令人疑惑的异魔气息。
至于玄霆遗脉的突变。
真要理解，其实也并非不能接受。
人族之所以是一个大的族群，就是因为在人族中，其实拥有大大小小许多分支存在。
除开祖上出过道君。
造成血脉传承不同于其他人族的世家。
还有如天人族、巨人族等，皆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所形成造就的特殊人族血脉，并且能稳定、持续遗传的族群。
玄霆阁的这一支。
虽说突变成了元素体，可想要接受也不是不能。
“殿主！”
红云在旁忽然开口，吸引了众多长老和三位殿主的目光，沉声道：“若玄霆遗脉真的成了元素生命，那他们又通过何种方式进行传承呢？”
顾长歌看了红云一眼。
此前红云曾说过，他见过玄霆遗脉的传承方式，眼下怕是想要再验证，或者了解一番。
“这便是我要说的第二个点。”
古曦殿主语气依旧平和：“他们身上的异魔气息从何而来。”
众人闻言神色皆是一凝。
异魔是结束上个纪元的元凶。
玄天道宗又是上个纪元抗击异魔的主力，九天十地没有哪个势力，会比玄天道宗对异魔更戒备。
目光环视下方一圈。
古曦沉声道：“他们和异魔融合了。”
融……融合？
异魔和人融合倒不是没有先例，不过说是融合……更准确来说，倒不如说是吞噬更为准确。
要说人和异魔融合……
在场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都觉得这有些怪异。
“这并不奇怪！”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龙祖缓缓开口。
淡漠的声音让有些躁动的议事殿，瞬间冷静了下来。
“异魔的本质是什么？”
“一团灵魂体，或者说多种破碎的灵魂体融合，形成的一种灵魂生命，低阶的异魔没有智慧，高阶的异魔多智如妖。”
“我们对其最忌惮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能侵蚀生灵的血肉，侵蚀生灵的意志。”
“而元素生命恰恰就是异魔的弱点，他们无法侵蚀、吞噬血肉，做到鸠占鹊巢，亦或者成长。”
“至于灵魂方面。”
龙祖声音忽然一顿。
同其他两位殿主看向风暴星海方向，像是在回忆什么，众人能感觉到他们几人，此刻似乎是在感叹。
这顿时让众人惊疑不定。
龙祖回头英俊不凡的面庞上，此刻看起来平静如水毫无波澜，却让众人心揪在了一起：“其实在当初的风暴之下，玄霆阁遗留下来的人已经死了，但是他们的灵魂和意志得以保存，并形成了一个共同体。”
意志灵魂……共同体？
众长老皆愣住了，随后呼吸变得急促。
顾长歌也不由愣了一下，人族难道真的存在族群意识共同体？
在古老的纪元。
从生灵发现气运和天地意志开始，便有大修士开始有意识的，对族群意识共同体的研究。
气运细分有很多。
整个大天地、族群、乃至个人，从集体直到独立个体，都拥有气运，研究至今斩获不菲。
可类似于意志的研究却一直没有进展。
山川、河流、世界，天地之间有诸多意志的化身，甚至修行界普遍认为，天道并非只有单纯的逻辑，而是同样拥有某种意志。
可意志太过虚无缥缈了。
哪怕有很多意志化作生灵，依旧难以洞察意志的根本。
至于集群意志有什么用。
有大修士有过推测，第一就是精神意志共享，现在的生灵灵魂都是独立的，可若是拥有集群意志，那如果敌人攻击你，面对的便是整个集群的力量。
那般场景。
当真是将针尖对麦芒，变成了蜉蝣撼大树。
第二就是意志不灭，生命不息。
如今各大族群虽说保命之术有很多，可终究是能够攻破的，而攻破的手法无非就是因果手段，灵魂手段等，而集群意志显然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也就是说如果能够拥有集群意志。
除非命数到头了，否则无论如何也不会消散。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匪夷所思的能力。
故而龙祖此话一出，议事殿顿时就冷了下来，可暗中却流淌着一股躁动。
龙祖见状接下来的话。
很快给众人浇了一盆冷水。
他瞥了众人一眼，淡淡道：“集群意识并非那么容易产生的，他们是在绝境之下，众志成城完全一心的情况下，再加上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因素而形成的。”
“集群意志首先就要上下一心，人族生灵数量难以计数，哪怕是道君也做不到让这么多意志上下一心，所以你们就不要多想了。”
何止！
顾长歌心中轻轻摇头。
不说整个任务，恐怕就是一个宗门一个家族，也是无法做到如此。
上下完全一心别无杂念。
这恐怕得需要外力介入才能实现，比如玄霆遗脉遭遇的绝境，面对这种情况，才有可能将所有人的心连在一起的。
“就是因为在那种绝境下，他们才实现了集群意志，而集群意志共同体的根源寄托所在，你们或许也能想到。”
闻言。
顾长歌和红云默契的对视一眼。
溢散的仙脉本源之中，他们的集群意志寄托在了那里，所以才能在那连道君都不敢轻易踏入的地方活下来！
与其说他们现在是玄霆遗脉的集群意志。
其实也可以说他们变成了，那一道仙脉本源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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